司徒月說著,激動地跪在床上看著歐陽樓寐!


    歐陽樓寐看著司徒月張牙舞爪的樣子,像是發了瘋一般。


    無奈地往後退了一步,搖搖頭,此刻的司徒月,他真的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了,和自己印象當中的司徒月,判若兩人!


    “王爺害怕了嗎?王爺是覺得,我這樣的女人十分的恐怖,是嗎?”


    司徒月看著歐陽樓寐往後退了一步,心裏破碎的聲音,震驚著她的每一個毛孔。


    她跌坐在床上,絕望的看著歐陽樓寐,繼續說:


    “是呀,我也覺得我很恐怖,我雙手沾滿了鮮血,洗也洗不掉!我覺得我現在已經完全不是我了,曾經的我天真美好,在王爺的心中,沒有一絲缺點,沒有一絲瑕疵。可現在呢,王爺懼怕了我!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無比的恐怖。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每到夜裏,我都會重複的問我自己,為什麽?可是沒有人給我答案!王爺,你能給我答案嗎?”


    司徒月說著,伸出雙手,看著自己的雙手,鮮血淋淋,全身顫抖,像極了瘋子。


    紫晶從門外聽著司徒月的吼叫,慌忙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跪在床邊,伸手拉著司徒月的雙手,哭泣的說:


    “小姐,你不要這樣,不要再這樣了!你醒一醒吧,清醒一點,王爺現在在這裏呢!”


    歐陽樓寐皺著眉心,看著跪在那裏的紫晶,冷聲問:


    “她怎麽回事?怎麽變成這樣?說什麽胡話呢?”


    “回王爺,不是這樣的。側妃娘娘她來到這裏之後,整日裏害怕!晚上這個偏殿,本就破爛不堪,大風一起,呼嘯而過,側妃娘娘她本來就膽小,這兩日的折磨讓她神經有些糊塗!王爺沒來之前,她也這樣說著胡話。紫晶實在是擔心,想要去請大夫給側妃娘娘瞧一瞧,但是大門出不去,管家他也不會來這裏。奴婢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呀,王爺求求您,即便是不能讓側妃娘娘出去,但是您能不能讓大夫來給側妃娘娘瞧一瞧呀?再這樣下去,側妃娘娘真的被逼瘋了。”


    歐陽樓寐皺著眉心,看著跌坐在床上,失聲痛哭的司徒月。


    他從未見過司徒月這般模樣,想必現在也不是裝出來的,輕歎一聲說:


    “本王會讓管家去請大夫的,照顧好她。”


    歐陽樓寐說完,轉身離開了偏殿,心中宛若有一顆大石頭壓著,喘息不上來!


    紫晶跪在地上,看著歐陽樓寐離去,輕歎一聲,轉過身看著司徒月,輕聲勸慰著:


    “小姐,您這是何苦呢?王爺好不容易來一回,您就將他氣走,這何年何月,他才能再來一次呀?”


    剛才還在瘋癲的司徒月,恢複了冷漠的樣子。


    她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毫不在意的看著窗外。


    院子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就連歐陽樓寐離開時,大門也沒有順手關上,如此蕭條的景象,到是讓她想起了不少的回憶。


    曾經幾時,在將軍府裏,她和母親住的院子,也是這般破爛不堪。


    沒有人來,更沒有人在意。


    如今,又仿佛回到了過去,可是,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司徒月了。


    任人宰割?


    不可能!


    司徒月看著窗外,冷聲對紫晶說:


    “放心,我們就快出去了。”


    紫晶皺著眉心,雖然她不知道,司徒月究竟在計劃著什麽。


    但是,紫晶相信司徒月!


    隻要她們家小姐願意去做,就一定可以,從這個偏殿裏走出去!


    出去之後,再次回到映雪院中,過著風光的日子。


    漸漸的,夜深了,本就沒有人的偏殿,此刻更是寂靜無聲。


    紫晶將偏殿的大門拴上了,夜色昏暗,偶爾有幾隻鳥叫聲,紫晶看著院子角落一處,瞬間毛骨悚然。


    紫晶快速的走進偏殿,將寢殿的房門關上,走到司徒月跟前,小聲說:


    “小姐,夜已經深了,此刻外麵也沒有人了。剛才打更的奴才,也已經走過去了,院子裏……”


    “就將她葬在院子裏,那棵樹下麵吧。”


    司徒月說的是紅玉,紅玉還在院子角落裏掩蓋著,得等到深夜的時候,趁著沒人,才能將她埋進土裏。


    紫晶看了司徒月一眼,點點頭,轉身出了寢殿。


    每靠近那個大木桶一步,紫晶就渾身顫抖,可是為了司徒月就算她此刻怕極了,也要趕緊將紅玉埋了。


    司徒月從床上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院子裏,忙碌的紫晶,直到將鮮血淋淋的紅玉,埋進土裏又掩蓋好。


    紫晶將大木桶搬回了井邊,刷幹淨,又把血水衝掉,司徒月才冷漠的轉頭,再次回到床邊坐下。


    司徒月坐在床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伸出自己的雙手,看著!


    這本是一雙繡花兒、寫字的巧手,現如今,它已經沾滿了鮮血。


    司徒月看著這樣的自己,真是惡心透了。


    可是,這都是被逼的,所有人都在逼她。


    司徒傑在逼她,司徒將軍府,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夫人逼她!


    司徒月一直以為,嫁入戰王府,一切都會按照自己的心願走下去。


    可是現在,楊小樂逼她,太後也在逼她。


    就連司徒月視為依靠的歐陽樓寐,也沒有站在她這一邊。


    生活無情,任何人對她都無情,她為什麽就不能絕情一點?不能狠心一點呢?


    以後的日子裏,隻有她負別人,絕對不會讓別人再負了她。


    這個夜晚,注定是人人難以入眠的。


    歐陽樓寐回到書房裏,坐在黑暗的書房裏,一句話不說,一動不動。


    若不是葉銘回來,推開書房的門看了看,他還真不知道,原來王爺坐在書房裏。


    “王爺,你在書房裏,怎麽沒讓丫鬟掌燈啊?”


    葉銘拿出自己身上的火折子,點上了蠟燭。


    明晃晃的蠟燭,映襯著坐在書房裏麵,歐陽樓寐失落的臉。


    葉銘看清楚才發現,原來他們王爺又有心事了。


    想必在月側妃那裏,又有了什麽糟心事兒吧。


    “王爺派屬下去做的事兒,屬下辦妥了。現在暗衛、死士,全都在涼生殿周圍守著。至於狼頭的事兒也,查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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