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個一直在他心中很是美好的形象,是他的青梅竹馬。


    楊小樂輕歎一聲,看著歐陽樓寐的側臉問道:“王爺是如何得知,紅玉是被月側妃親手殺害的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楊小樂並不是想為司徒月開脫什麽,隻是她覺得,像司徒月那樣的人,雖然心狠手辣,她可以花重金買凶殺人。


    但是親手去做這件事兒,恐怕她應該做不出來。


    “本王也覺得。相遇而那種人應該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可是事情總會敗露。”


    說到這裏,歐陽樓寐的思緒回到了那一天,他前往偏院探望司徒月。


    司徒月哭著、喊著,像是受了刺激一樣,讓自己看著她滿手的鮮血。


    如果不是經曆了自己難以接受的事情,怎麽會神經錯亂,覺得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呢?


    “那王爺,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呢?”


    楊小樂本不該問,可還是很好奇,這次司徒月算是做了一件讓歐陽樓寐失望透徹的事情,不知道歐陽樓寐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寬宥饒恕她呢?


    說到這裏,歐陽樓寐更是長歎一聲。


    “今日父皇將我叫到宮中,邊境告急,西林國侵擾我天齊邊境。大戰在即,本王或許帶兵前往。剩下的這些兒女情長,在國家麵前,本王真的無暇顧及。”


    楊小樂這才知道,原來歐陽樓寐今日一早去了皇宮,一直忙到現在才回來,是因為邊境要打仗了。


    的確,他可是天齊國的戰王,像這樣的事情,他隻能,勇往直前不能後退。


    “王爺,真的要打仗了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快了。現在隻是小小的侵擾,父皇說,你現在身懷有孕,本王應該陪在你的身邊。可是國家有難,本王不得不去。”


    歐陽樓寐左右為難,一方麵是他的職責所在,另一方麵他的四哥,對他的孩子虎視眈眈。


    王府裏,月側妃對這個孩子,也是水火不容。


    歐陽樓寐一旦離開戰王府,離開京都,楊小樂勢必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縱然有了不起的暗衛,也沒有辦法護楊小樂周全。


    楊小樂剛開始還想問,為什麽歐陽樓寐會選擇在涼生殿裏睡覺。


    可現在想來,當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情,這個問題不用回答,楊小樂也知道。


    歐陽樓寐恐怕會舍小家,顧大家。


    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一次為了自己的國家,可能又要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了吧?


    注定,在歐陽樓寐的世界裏,司徒月比她重要;天齊國,也比她重要。


    一夜輾轉未眠,直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楊小樂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醒來的時候,床邊的那一處,已經完全沒有了溫度。


    黎詩端著水盆走了進來,楊曉璐坐在床邊穿上鞋子,心情仿佛墜到了冰窖裏。


    她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這個肚子裏,孕育的是歐陽樓寐的孩子。


    可是這個孩子,真的可以平安的生下來嗎?


    “王妃娘娘,昨天晚上,奴婢急匆匆的離開你,不是因為害怕王爺責罰,而是奴婢覺得,王爺定會顧王妃娘娘周全。給你們兩個人,創造二人世界呢!這不,今天一大早,王爺留宿在涼生殿的消息,傳的王府裏沸沸揚揚的。就連月側妃也氣的臉紅一陣、青一陣兒呢!”


    黎詩蹲在那裏,幫楊小樂整理好衣裙,攙扶著她走到水盆旁,楊小樂淨了麵,什麽也沒有說,坐在梳妝台旁,任由黎詩幫她梳著發髻。


    黎詩看著楊小樂,好像並不開心的樣子,試探著問:


    “王妃和王爺昨天又吵架啦?”


    “沒有。”


    楊有些魂不守舍,淡淡的搖搖頭,輕歎一聲,看著黎詩問道:


    “月嬋呢?”


    黎詩是能感覺到楊小樂的不悅,小心翼翼的說:


    “方才還在庭院裏,可能現在去大廚房拿飯菜了吧,王爺又被宣去宮裏了,臨走前,倒是千交代萬叮囑,定是要伺候好王妃娘娘。”


    伺候好?


    是因為愧疚嗎?覺得沒有辦法保護我,而覺得心裏慚愧?


    “司徒月那邊,可是有什麽動靜?”


    黎詩輕歎一聲,早上她聽到映雪院那邊的事兒,也覺得這件事兒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楊小樂。


    說了添堵,不說吧,也是不小的事情呢。


    楊小樂看著黎詩,欲言又止,抬頭問道:“出什麽事兒了?”


    “還不是那個三小姐嗎?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三小姐嫌棄王府裏的早飯太過於清素,硬是懲罰了廚房裏的幾個婆子。月側妃覺得三小姐有些行事過於魯莽,便訓斥了幾句。卻沒想到,姐妹兩個人發生了口角之爭。這不,早上還鬧到了王爺那裏,王爺在書房還沒有離開,三小姐和月側妃都哭著去了書房,王爺十分的生氣,卻沒有說什麽,直接出了門,連早飯也沒有吃。”


    黎詩說完,楊小樂倒覺得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既然司徒若雨住在了戰王府,她和司徒月兩個人本就不睦,發生口角,也是遲早的事情。


    隻是最近歐陽樓寐好像因為邊境的事情,有些煩心。如果府裏再有這樣煩心的事兒,恐怕他也會大發雷霆吧。


    “不過王爺臨走前,告訴了管家,不管月側妃和三小姐鬧到什麽地步,都不讓王妃插手,說是以免誤傷著你。”


    這句話聽上去,還算是為人之夫說出來的話。


    楊小樂笑了笑,黎詩也把歐陽樓寐送的發釵插入楊小樂發髻上。


    楊小樂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月嬋挎著菜籃子正好回來,滿臉的笑意。


    楊小樂看著月嬋走進寢殿,笑著問:“何事如此高興?頭一次見你出涼生殿一趟,滿麵春風的回來了?”


    “嗬嗬……小姐你是不知道,現在我們也可以挺直了腰板兒,在王府裏走來走去了。”


    月嬋一邊將菜從藍子裏拿出來,一邊自豪的說著。


    楊小樂轉臉努努嘴,示意黎詩瞧瞧她一臉的得意勁兒。


    “怎麽?你以前都是彎腰弓背的走路啊?”


    楊小樂無奈的搖搖頭,隻不過就是因為歐陽樓寐留宿在了涼生殿,整個戰王府瞬間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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