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雪回到侯府的時候,趙穆還在外辦公,並沒有回來。


    趙如雪心想今日這事一定不能讓父親知道,若是趙穆對她失望了,那她這輩子可能就完了。


    還在禁足中的李氏看到趙如雪回來,臉上立刻掛滿了笑容,上前詢問今日發生的事情。


    對待自己的母親,趙如雪自然不會隱瞞,於是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跟李氏說了一遍。


    “你是說攝政王將頭彩當眾送給宮南了?”李氏聽後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再聯想到事後宮南與攝政王私下見麵,李氏推測到,“肯定是宮南使了手段迷惑了攝政王。”


    “母親,父親這邊要是問起來,應該怎麽說啊?”趙如雪還是很看重趙穆對她的看法的。


    李氏冷笑一聲,說道,“這件事情,如果利用好了,或許咱們能夠扳回一局。”


    “畢竟咱們與你父親相處的久一些,他還是偏向咱們的。”


    李氏附身對趙如雪耳語了幾句,趙如雪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雪兒就按母親教的對父親說。”


    當晚,趙穆回來以後就直奔李氏的房內。


    他今天忙活了一天的公務,心裏還是掛念著兩個女兒在馬球場上的表現。


    沒想到一回府就聽下人說,隻有二小姐回來了,大小姐至今未歸。


    他心下疑惑,所以一邁進門就朝著趙如雪問道,“你大姐呢?怎麽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


    趙如雪連忙垂下頭,一副支支吾吾不敢說的模樣。


    “怎麽了?是不是又犯什麽錯了?”趙穆一拍桌子,對趙如雪說道。


    “父親,”趙如雪委屈巴巴的看向趙穆,“女兒不敢亂說,怕損了大姐的聲譽。”


    趙穆有些煩躁。


    剛好這時,管家前來稟報“侯爺,大小姐回來了。”


    “讓大小姐來這裏。”


    管家領命走了。


    趙如雪與李氏對視了一眼,接著,趙如雪開口道,“父親,大姐她,她私會攝政王,被滿西夫人和周侯爵夫人撞見了。”


    “大姐這才耽擱時間,回家晚了。”


    “不過父親不用擔心,為了顧及聲譽,滿西夫人和周侯爵夫人必定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於是,當宮南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雷霆大怒的趙穆。


    連給宮南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趙穆就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在身邊侍女小意的驚呼聲中,宮南不躲不閃,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巴掌。


    趙穆下手毫無輕重,宮南得臉頰瞬間就腫了起來,五個紅手指印印在白皙的臉上,十分刺目。


    “你是不是想害死本侯啊,攝政王你都敢去招惹!”


    “來人,把這個禍害給我拖到柴房,禁食禁水。”


    看到宮南被人帶去了柴房,趙如雪母女得意的揚起了唇角。


    第二日清晨。


    趙穆剛從床上穿衣起來,還未來得及洗漱,看門小廝就匆匆闖了進來,“侯爺,宮裏的田公公來了。”


    趙穆沒來由的一陣心驚,這田公公是專門傳攝政王旨意的。


    定是昨日宮南冒犯了攝政王。攝政王這是追究下來了。


    真是個逆女,這是要害死他啊!


    “田公公。”趙穆一臉堆笑的對著已被請進大廳的田公公打招呼。


    “趙侯,”田公公麵帶笑意的說道,“宮小姐呢?”


    “我馬上就差人將這個逆女帶過來,”趙穆抱拳對田公公說道,“還請田公公轉告攝政王,要殺要剮,我們絕無異議,她昨晚回來我就打了她一巴掌,直接關進柴房了,就等著聽候攝政王得處置了。”


    田公公驚訝道,“你打了宮小姐一巴掌?還把她關進柴房待了一宿?”


    “是是是,這個懲罰力度有點低了。”趙穆說道,“我知道,她膽大包天敢作出私會攝政王一事,按規定,就算打死也不為過。”


    “什麽私會攝政王!”田公公疾言厲色道,“莫不是軍侯聽信了什麽閑言碎語?在昨日的馬球場上,攝政王當眾將頭彩送給了令千金,十分中意宮小姐,這麽大的事,難道軍侯不知道嗎?”


    趙穆懵了,他昨日忙了一天的政務,確實沒有時間去詢問馬球場發生的事情。


    回來之後,也隻是通過趙如雪了解到了一些情況。萬萬沒想到,他一向認為聽話乖巧的女兒竟然騙他。


    現在當務之急是攝政王那邊該怎麽辦。


    “田公公,這可能是有些誤會。”趙穆臉色變了好幾變,十分好看。


    田公公甩了甩衣袖,“這話您還是留著向攝政王解釋吧。”


    “帶路吧,咱家奉攝政王之命接宮小姐進宮的。”


    宮南是被趙穆親自從柴房裏扶出來的,送她出門的路上,一個勁的重複著,“南兒啊,是爹對不住你,沒問清楚就打了你,都是爹的不對。”


    宮南臨上馬車前,忍著嘴角的疼痛扯出來一句話,“父親放心,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女兒都明白的。”


    趙穆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還是長女最聰明最給他長臉。


    至於屋裏那愚蠢的娘倆,等他上完早朝再回來收拾她們!


    陽景淮在宮中也是有寢殿的,宮南被領進去的時候,剛好碰到陽景淮在院子裏舞劍。


    初秋的天氣在清早已經有涼意了,陽景淮卻隻穿了一件玄色單衫,墨發被隨意置在腦後,身形飄逸,劍法淩厲,帶著絲絲寒意,像極了他這個人。


    察覺到身後有動靜,心中早已猜到來人是誰了,陽景淮揮手一擲,手中寶劍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準確無誤的插進了懸掛在一旁的劍鞘中。


    然後,陽景淮回眸,在看到宮南的那一刹那,神情立刻僵住。


    陽景淮一步一步的走近,周身就像卷起了一股無形的氣壓,他開口,聲音低沉的讓人心生寒意。


    “誰打的?”


    宮南側了側臉,沒有言語。


    陽景淮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讓她轉過臉來看著他,“告訴本王。”


    宮南看著陽景淮眼底突然布滿的猩紅色,伸手想把陽景淮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拿開,但是他力氣卻絲毫不減,也沒有絲毫要妥協退讓的跡象。以宮南的力氣,根本掰不開。


    宮南不舒服的掙紮了一下,“王爺,你弄疼我了。”


    陽景淮這才轉頭看向站在側後方的田公公,問道,“怎麽回事?”


    田公公戰戰兢兢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陽景淮聽完,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跟我來。”陽景淮拉著宮南的手,直奔禦醫殿而去。


    看著突然推門而入的陽景淮,正在當值的禦醫們嚇了一跳後紛紛下跪行禮,“參見攝政王。”


    陽景淮直接繞過他們,帶著宮南走了進去。


    “你坐這兒等我。”


    說完,陽景淮便轉身進了醫藥房裏。


    於是一眾禦醫都跪伏在門口,不敢作聲。陽景淮並沒有開口讓他們起來。


    攝政王的心情今天一看就不好。


    宮南坐在軟塌上,抬眸向他看去,陽景淮高大的背影伏在案幾前,手上配藥的動作十分麻利。


    宮南之前早就看過陽景淮的情報,她知道陽景淮是懂醫理的。也大概猜到了陽景淮這是要給他配藥。


    看著他專注認真的背影,宮南突然有幾秒鍾的失神。


    雖然隻是一樁有名無實的婚姻,但不得不承認,他對她還是不錯的。


    藥很快配好。陽景淮端在手裏,黑乎乎的一碗膏狀物品。


    順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宮南麵前。伸手蘸了藥膏,向宮南腫脹的側臉抹去。


    “嘶。”


    宮南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臉頰一接觸藥膏,便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別動,一會兒就好了。”


    清晨的陽光照進來,透過斑駁的樹影,稀稀落落的打在陽景淮身上。竟襯得一向清冷的他柔軟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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