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十一歲的卡奇站在訓練場上,用盡全身力量去猛擊四麵來襲的97-y型號機械怪物。怪物一次次地倒地,卻又一次次站起,揮著大錘向他砸來,力量似乎越來越強。再來兩輪,卡奇的能量就將耗盡。


    “卡奇!停下來!”一旁的紅莓心向他喊道,他卻仿佛不聞,又一次將怪物擊倒。他已全身顫抖。


    “卡奇!我命令你停下!”


    他還是握緊拳頭。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不能夠戰勝!隻聽嘭嘭兩聲,又一個怪物應聲倒地,但他自己卻再沒力量抬起手臂。另外七個怪物一哄而上,在他頭上舉起金剛石般堅硬的大錘……我,失敗了嗎?


    機器停下。紅莓心關掉了訓練係統。


    他站起,他大叫,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他向紅莓心衝去,卻跌到在地。他看不清。


    紅莓心向他走來,“你的能量耗盡了。”她平靜地說。


    他不答。


    “我們能量體以能量為生命的一切,一味地消耗是不成的。”


    “為什麽……關掉……”


    她將能量注入他體內。能量體在體內接收外靈能量時,外靈能量一律會被同化為自身能量為己所用,除非兩者能量互克,如光明與黑暗。若將光明能量注入黑暗靈體內,黑暗靈自身能量將被摧毀,重則導致身亡;反之,如果將黑暗能量注入光明靈體內,光明靈雖無生命危險,但往往能量消耗,全身疲乏甚至昏迷。


    卡奇逐漸清醒,站立起來。紅莓心蹲在他身前。


    他看到火一般的麵孔,他仍感到暈眩。


    “卡奇?卡奇,你看著我。”她說。她的眼睛如映著朝霞的湖麵,閃爍著火熱的希望,卻令他燃燒的心平靜,不再狂躁。


    他不說話,他想要怒吼,但不再衝動。他看著她的眼睛,聽她說話。


    “卡奇,停下來想一想,好嗎?”


    “為什麽……戰不勝?”他握緊拳。


    “如果對方是俐爾歆,會叫你幾下就打倒嗎?”


    ……


    “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仔細想一想,這些怪物,是不是有些不同尋常?”


    ——————————————————————


    “黑星光靈的一大弱點是:經不住四處彌漫的絕對強勢能量。溢散畢竟不是完美的,黑星光靈很難保證它們低密度的能量仍然擁有較高的攻擊和防禦;溢散避開了點對點,但避不了麵對麵。智慧星球隻有你能夠在分散能量到麵的同時擁有一舉消滅它們全部的能量強度。黑化不在,你能贏。”銀鈴兒的話語在腦中回響,電閃雷鳴間,驅動著他不斷加力。


    煞白的電光四下爆作,通道內的一切能量皆燃霹靂火光。狂風席卷,他將周身能量聚為雷電,向黑色的怪物瘋狂擊出,隻見原本充斥通道中的黑氣與白光相交,登時化為虛無,不複存在。


    莓姐,也許我無法將你救回,但現在輪到我“吞噬”這些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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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怪物在低能狀態也能夠自愈,對嗎?”一向不擅偵查的卡奇閃開機械怪物的攻擊,在其四周布下微測儀。微測儀是偵查特工在戰鬥任務中最常用的設備,通過腦電流控製,能夠快速全方位掃描敵方身體,並將其戰鬥數據分析傳入使用者腦中,幫助使用者策劃戰鬥方案。


    “隻不過這種自愈有滯後,要我將它們打倒了,它們體內的感應器才被我的能量激活,釋放早先在戰鬥中存儲的治愈能量為身體療傷?”他繼續猜測道。


    “不完全正確,但大致沒錯。”紅莓心微笑,“滯後與倒地無直接關係,而是源於你的能量在傳入感應器過程中的定量流失所造成的能量減速。”


    “如果是定量的流失,也就是說,我如果少釋放些能量擊打它們,能量進入它們體內後根本不會剩下任何傳入感應器的部分,它們也就無法激活自愈效果,不會再站起來了?”


    “很好!”紅莓心肯定道,“記住,獨自一靈戰鬥時,偵查與搏鬥同樣重要;思考比強攻更加有效!在思考過後,攻擊才變得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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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莓姐,此時我需要的,隻是強攻便夠了。銀鈴兒的偵查告訴我,釋放能量就夠了!我思考過了,我希望我是理智的。這一刻,要強攻!


    “啊啊啊啊啊……”雙拳砸入空間地麵,勢如山崩地裂,瞬間黑星光靈似灰飛煙滅,來不及閃躲已然能量消散。他以電為形,飛馳在狹小的空間通道中,將陰暗的黑氣燃燒殆盡,不留痕跡。終於,在光與影的混亂爆裂聲中,一切都消失了,結束了。


    黑暗星靈的基地通道內,隻剩下電光……


    隻剩下他……


    莓姐,你在哪裏……


    他知道莓姐不會再回來,他知道一切隻是徒勞,但當銀鈴兒告訴他要報仇時,一時間他是多麽希望,他還有一個變數;莓姐還有一個變數……


    沒有的,吞噬是不可逆的。


    那麽,他的所做,有意義嗎?


    他跪在空洞的地上,頭頂著空洞的天。他的生命也仿佛停止了。知道莓姐再不存在後,我竟是這個樣子嗎?


    莓姐會希望我是這個樣子嗎?


    掌聲依稀從身後傳來,銀鈴兒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後。他沒有抬頭。什麽都已經無所謂了。


    “情感也不是一無所用嘛!比如提升戰鬥力是實在的,對吧曇清?好玩哦~”


    曇清?這是誰?何時出現?他不知道。他不想去在乎。一雙植物的腳踏在他左側的地麵上,若隱若現,宛如偶爾反著光的透明物。


    “但是少了理智可不行哦!”銀鈴兒繼續道。


    卡奇站起,轉身,見那不知何時站到了銀鈴兒身旁的植靈身材甚矮,眼神空洞,仿佛這個虛無的空間一般。一時間,他似乎看到她的頭頂閃現出一朵巨大的曇花,可那純白的影像轉瞬即逝,下一毫秒便再無從尋覓。


    莓姐,你也是這樣的嗎?


    “好了,不玩了~告訴你真相吧!”銀鈴兒嘿嘿一笑,向他使一個鬼臉。


    什麽?


    “智慧之髓確是黑星光所盜,黑星光與熊鋒鳴的關係也大致沒錯,不過,紅莓心去了哪我可不知道~雨梅落也不知道,川也不知道,夜隱也不知道!”


    “你是說……”


    “那條留言是假,不信就去問夜隱吧!假的也是可以做成真的一樣的,我知道你願意不信的!”她擺擺手,轉了轉眼珠。


    “所以……”


    “你還沒緩過來是不是?我都說了,你通不過兩環後的的情緒測驗哦!”


    “為什麽……”


    “嘿嘿,我需要去通道對麵一趟,我的任務可重要了呢!還有,這裏也要換成我們的模擬黑星光看守~至於為什麽騙你,因為我打不過這麽多黑星光靈呀!而且你的戰鬥數據會很好玩哦~”


    卡奇愣了愣。假的……真的……真的……假的……


    “銀!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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