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活下去？”
蘇夭夭蹲下身來，動作溫柔的將她額前的亂發順到耳後“活下去，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
沒人知道蘇夭夭最後和蘇菱說了些什麽，等她走後，蘇菱就呆呆愣愣的癱倒在地上，嚇得紫蕊又慌慌張張的去請了府醫。
直到了入夜，蘇夭夭剛躺下沒多久，景寧堂外便想起了一陣吵雜的喧囂聲。
“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救火！”
守夜的錦瑟進屋一看，就見蘇夭夭已然被驚醒了，忙點上了燭火道：“是二小姐院子裏的動靜，聽說是二小姐太過瘋癲，一把火把屋子給點了，詳的奴婢也沒有多問。小姐是被吵的睡不下麽？可要奴婢點上些安神香？”
蘇夭夭聽著聲音，早已經睡意全無，目光中帶著幾分了然的神色：“不必了，拿件衣裳過來，二姐姐出事了，我又怎能置之不理呢？是該去看看的。”
錦瑟跟著蘇夭夭的時間還短，參不透她的意思，但想著自家小姐與二小姐的交情似乎還算不錯，也就手腳利落的服侍著她穿戴整齊，匆匆往蘇菱的小院而去。
原本偏僻的院落熱鬧了起來，就連禁了足的柳氏和邱氏都趕了過來，隻是那眼中的卻分毫不見憂心之色。
蘇夭夭剛一到，站在邱氏身邊正幸災樂禍的蘇韻就看見了她，當即滿麵怒容：“你來作做什麽！”
蘇夭夭懶得理會她，隻對著柳氏和邱氏行禮，沒等她們說話，就憂心忡忡的看著滿是火光的屋子：“二姐姐人呢？這麽大的火，二姐姐可救出來了？”
柳氏和邱氏皆有些不悅，她們隻叫仆人救火，卻一直沒吩咐救人，意思已經是不言而喻，不曾想蘇夭夭剛來就鬧著要救人。
柳氏皮笑肉不笑：“六丫頭莫要鬧了，火這麽大，如何能進去救人？誰又敢進去呢？”
“那依著母親的意思，是要放任二姐姐不管了麽？二姐姐怎麽說也是國公府的小姐，母親這樣做，老夫人若是知道了怕也會心寒吧。”蘇夭夭緊盯著柳氏，這一回倒是沒有裝乖扮巧，柳氏如今已經徹底恨上自己了，又何必再裝模作樣下去，早晚都是要撕破臉皮的。
柳氏眼神一冷，聲音裏也透著幾分怒氣：“我做事，何時輪到你來插手了！”
本來柳氏見了蘇夭夭就是一肚子的火氣，再看蘇夭夭這沒有半分尊敬的樣子，一時間胸口起伏不定，再做不出那副慈母的樣子。
蘇夭夭心中冷笑，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柳氏當眾變臉，沒想到她也會有被人逼急了的時候，可能是這些年順遂慣了，實在沒料到自己一個庶女敢與她頂嘴。
站在蘇夭夭身後的錦瑟小臉一白，不明白原本溫溫柔柔的小姐哪裏來的膽子與大夫人頂撞，正想著要不要攔著些的時候，李嬤嬤的聲音就突然響了起來。
“六小姐說的在理，二小姐的性命才是最要緊的，大夫人還請消消氣，先救人吧。”
蘇夭夭抿唇一笑，早在她來前就已經知會了李嬤嬤，如今李嬤嬤來的也恰是時候。
“李嬤嬤來了，那就勞煩李嬤嬤主持大局了。”
李嬤嬤揮了揮手，吩咐了帶來的一眾家丁進去救人，又朝著柳氏和邱氏微微福了福身，直到看向蘇夭夭的時候才有了幾分笑容：“更深露重，六小姐小心著了涼，惹的老夫人心疼。”
這樣明顯的態度，讓人一看就能明白誰才是老夫人麵前的紅人，也讓柳氏更加氣結。
蘇夭夭心知李嬤嬤這是刻意給自己長臉，領了這份情，頷首道：“勞李嬤嬤憂心了，祖母可有被吵著？”
“六小姐放心，老奴給老夫人點了安神香，這邊的事不會擾了老夫人安枕，等明早老夫人起了，奴婢會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老夫人。”
“那便好。”
兩人說話的功夫，蘇菱就已經被家丁從大火中背了出來，平放在了地上。一同被救出來的紫蕊緊守在蘇菱身邊大哭不止，李嬤嬤上前探了探蘇菱的鼻息，這才緩和了臉色道：“還有氣，來人！去請府醫，務必要救活二小姐！”
柳氏和邱氏等人也圍了過來，蘇韻低頭一看，正好看到了蘇菱被燒的焦黑的右臉，當即嚇得花容失色：“呀！怎麽成了這副鬼樣子？”
蘇菱整個右臉從眼下到唇角，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離得近了似乎都能聞到那股子皮肉燒焦的味道，蘇韻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幹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柳氏和邱氏雖沒被嚇到，但也是捂著鼻子嫌惡的後退了兩步。
蘇夭歎了口氣：“二姐姐的容貌，看樣子算是徹底毀了，煩請李嬤嬤先安排個屋子，也好讓二姐姐躺下。”
李嬤嬤既然來了，自然會安排妥當的，當即叫人把蘇菱抬了下去，這才接著指揮著下人救火。等這一陣風波平息下來後，李嬤嬤才板著臉對柳氏和邱氏道：“二位夫人，若老奴沒有記錯，老夫人是下過令叫二位在院子裏好好反省的，兩位夫人就這樣擅自出來，老夫人知道了，怕也會不高興的，二位夫人還是快請回吧，這裏有老奴守著就是。”
柳氏和邱氏臉色尷尬，偏偏李嬤嬤是老夫人的人，她們也不好得罪，隻能冷哼了一聲各自帶人回去了。
臨走前，柳氏還不忘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夭夭一眼：“六丫頭，老夫人器重你，可算是你的福氣，你可要好好孝順老夫人，莫要惹得老夫人厭棄。”
蘇夭夭淡定從容的回之一笑：“母親的話女兒記下了，母親且請放心吧。”
柳氏一梗，就算是再不想承認，她一時半會兒也終歸是拿蘇夭夭沒辦法。
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後，李嬤嬤才出聲道：“六小姐先回去休息吧，您也折騰了半天了，想是也累了。”
“不了，我今晚還是守著二姐姐吧。”蘇夭夭搖了搖頭，折騰了半宿使得她臉色也蒼白了許多，但卻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李嬤嬤快些回去吧，老夫人身邊向來離不得李嬤嬤，二姐姐這邊有我照應著就夠了。”
蘇夭夭蹲下身來，動作溫柔的將她額前的亂發順到耳後“活下去，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
沒人知道蘇夭夭最後和蘇菱說了些什麽，等她走後，蘇菱就呆呆愣愣的癱倒在地上，嚇得紫蕊又慌慌張張的去請了府醫。
直到了入夜，蘇夭夭剛躺下沒多久，景寧堂外便想起了一陣吵雜的喧囂聲。
“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救火！”
守夜的錦瑟進屋一看，就見蘇夭夭已然被驚醒了，忙點上了燭火道：“是二小姐院子裏的動靜，聽說是二小姐太過瘋癲，一把火把屋子給點了，詳的奴婢也沒有多問。小姐是被吵的睡不下麽？可要奴婢點上些安神香？”
蘇夭夭聽著聲音，早已經睡意全無，目光中帶著幾分了然的神色：“不必了，拿件衣裳過來，二姐姐出事了，我又怎能置之不理呢？是該去看看的。”
錦瑟跟著蘇夭夭的時間還短，參不透她的意思，但想著自家小姐與二小姐的交情似乎還算不錯，也就手腳利落的服侍著她穿戴整齊，匆匆往蘇菱的小院而去。
原本偏僻的院落熱鬧了起來，就連禁了足的柳氏和邱氏都趕了過來，隻是那眼中的卻分毫不見憂心之色。
蘇夭夭剛一到，站在邱氏身邊正幸災樂禍的蘇韻就看見了她，當即滿麵怒容：“你來作做什麽！”
蘇夭夭懶得理會她，隻對著柳氏和邱氏行禮，沒等她們說話，就憂心忡忡的看著滿是火光的屋子：“二姐姐人呢？這麽大的火，二姐姐可救出來了？”
柳氏和邱氏皆有些不悅，她們隻叫仆人救火，卻一直沒吩咐救人，意思已經是不言而喻，不曾想蘇夭夭剛來就鬧著要救人。
柳氏皮笑肉不笑：“六丫頭莫要鬧了，火這麽大，如何能進去救人？誰又敢進去呢？”
“那依著母親的意思，是要放任二姐姐不管了麽？二姐姐怎麽說也是國公府的小姐，母親這樣做，老夫人若是知道了怕也會心寒吧。”蘇夭夭緊盯著柳氏，這一回倒是沒有裝乖扮巧，柳氏如今已經徹底恨上自己了，又何必再裝模作樣下去，早晚都是要撕破臉皮的。
柳氏眼神一冷，聲音裏也透著幾分怒氣：“我做事，何時輪到你來插手了！”
本來柳氏見了蘇夭夭就是一肚子的火氣，再看蘇夭夭這沒有半分尊敬的樣子，一時間胸口起伏不定，再做不出那副慈母的樣子。
蘇夭夭心中冷笑，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柳氏當眾變臉，沒想到她也會有被人逼急了的時候，可能是這些年順遂慣了，實在沒料到自己一個庶女敢與她頂嘴。
站在蘇夭夭身後的錦瑟小臉一白，不明白原本溫溫柔柔的小姐哪裏來的膽子與大夫人頂撞，正想著要不要攔著些的時候，李嬤嬤的聲音就突然響了起來。
“六小姐說的在理，二小姐的性命才是最要緊的，大夫人還請消消氣，先救人吧。”
蘇夭夭抿唇一笑，早在她來前就已經知會了李嬤嬤，如今李嬤嬤來的也恰是時候。
“李嬤嬤來了，那就勞煩李嬤嬤主持大局了。”
李嬤嬤揮了揮手，吩咐了帶來的一眾家丁進去救人，又朝著柳氏和邱氏微微福了福身，直到看向蘇夭夭的時候才有了幾分笑容：“更深露重，六小姐小心著了涼，惹的老夫人心疼。”
這樣明顯的態度，讓人一看就能明白誰才是老夫人麵前的紅人，也讓柳氏更加氣結。
蘇夭夭心知李嬤嬤這是刻意給自己長臉，領了這份情，頷首道：“勞李嬤嬤憂心了，祖母可有被吵著？”
“六小姐放心，老奴給老夫人點了安神香，這邊的事不會擾了老夫人安枕，等明早老夫人起了，奴婢會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老夫人。”
“那便好。”
兩人說話的功夫，蘇菱就已經被家丁從大火中背了出來，平放在了地上。一同被救出來的紫蕊緊守在蘇菱身邊大哭不止，李嬤嬤上前探了探蘇菱的鼻息，這才緩和了臉色道：“還有氣，來人！去請府醫，務必要救活二小姐！”
柳氏和邱氏等人也圍了過來，蘇韻低頭一看，正好看到了蘇菱被燒的焦黑的右臉，當即嚇得花容失色：“呀！怎麽成了這副鬼樣子？”
蘇菱整個右臉從眼下到唇角，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離得近了似乎都能聞到那股子皮肉燒焦的味道，蘇韻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幹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柳氏和邱氏雖沒被嚇到，但也是捂著鼻子嫌惡的後退了兩步。
蘇夭歎了口氣：“二姐姐的容貌，看樣子算是徹底毀了，煩請李嬤嬤先安排個屋子，也好讓二姐姐躺下。”
李嬤嬤既然來了，自然會安排妥當的，當即叫人把蘇菱抬了下去，這才接著指揮著下人救火。等這一陣風波平息下來後，李嬤嬤才板著臉對柳氏和邱氏道：“二位夫人，若老奴沒有記錯，老夫人是下過令叫二位在院子裏好好反省的，兩位夫人就這樣擅自出來，老夫人知道了，怕也會不高興的，二位夫人還是快請回吧，這裏有老奴守著就是。”
柳氏和邱氏臉色尷尬，偏偏李嬤嬤是老夫人的人，她們也不好得罪，隻能冷哼了一聲各自帶人回去了。
臨走前，柳氏還不忘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夭夭一眼：“六丫頭，老夫人器重你，可算是你的福氣，你可要好好孝順老夫人，莫要惹得老夫人厭棄。”
蘇夭夭淡定從容的回之一笑：“母親的話女兒記下了，母親且請放心吧。”
柳氏一梗，就算是再不想承認，她一時半會兒也終歸是拿蘇夭夭沒辦法。
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後，李嬤嬤才出聲道：“六小姐先回去休息吧，您也折騰了半天了，想是也累了。”
“不了，我今晚還是守著二姐姐吧。”蘇夭夭搖了搖頭，折騰了半宿使得她臉色也蒼白了許多，但卻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李嬤嬤快些回去吧，老夫人身邊向來離不得李嬤嬤，二姐姐這邊有我照應著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