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女醫生還是拿出消毒水,先幫葉清疏處理。


    言修生見了,道:“我來。”


    女醫生幾乎都不敢瞅這個容色極致的男子。


    言修生將自己的手隨意一擦,然後便低頭替葉清疏進行處理。


    藥店女醫生看著言修生的動作,好奇:“先生您的動作很標準熟練。”


    言修生沒說話,隻是低頭,極其輕柔的替她處理傷口。


    他知道她特別怕痛,但是再痛也一聲不吭,還會裝作一點都不痛的樣子。


    葉清疏低頭看著他,心亂如麻,不知道為什麽更加的內疚,她想要開口說對不起,但是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言修生幫她處理了傷口,然後自己隨意給自己擦了點藥膏,便完了。


    “中午了,走,去吃飯。”


    葉清疏點了點頭:“……嗯。”


    兩個人朝著外麵走去,葉清疏沒有和言修生同行,而是落後了一步。


    然而她一落後,突然覺得手一緊。


    她低頭。


    手被他握住。


    鼻孔擦過他身上的氣息,一拽,被他拉來和他並肩而行。


    *


    謝缺坐在車內,經紀人將車開出了機場旁邊的地下停車場。


    經紀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落到他的手上:“您的手還好嗎?”


    “還好。”少年的聲音很淡。


    經紀人心裏歎息一聲。


    人人都說這個少年是音樂界的天才,但是誰都不知道,他所表現出來的天才隻有十分之一,每個人都說謝缺的歌聲是天籟,但是誰都不知道這個少年曾經最天才的不是歌喉,而是,手。


    那隻手,可以演奏這個世上所有的樂器,尤其是小提琴,當他獨奏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會沉默。


    可是……再也沒有那個獨奏的少年了。


    車子進入大道,手機有了信號。


    謝缺的目光透過窗戶打量著這個金色的世界,他拿著一隻老舊的手機。


    一隻從來沒有人打入的手機。


    隻為一人保留的手機。


    他無意識的打開手機,想要去看手機裏殘餘的影像,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知道,他的女孩還活著。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到打開的手機屏幕上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


    未接來電。


    他的手抖得厲害,一瞬間眼底的酸澀湧上來,他的口鼻也像是被那四個字給結結實實的堵住,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點開未接來電。


    一串並不認識的電話號碼,響鈴56秒。


    一瞬間,他的腦袋轟然一炸,仿佛這四年時間,都濃縮在這短短的56秒裏。


    “停車!停車!”


    他近乎嘶吼的聲音讓他的經紀人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李叔嚇了一大跳,他回頭,就看見他的少爺猙獰著紅了眼。


    他急忙找了個停車位停下。


    謝缺已經瘋狂的衝了出去,他開始回撥過去!


    十月!


    十月!


    十月!


    他突然呼吸急促起來,幾乎是跪在地上,捧著那手機,內心瘋狂的呐喊。


    求求你!求求你接電話!求求你!


    十月……


    然而那冰冷的聲音隻回響那句“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他盯著那手機,幾乎要將那手機盯出一個洞。


    他一遍遍回撥,一遍遍回撥,手指都在顫抖。


    “少爺……”李叔看著他,彎腰想要他扶起來。


    謝缺的手一下子掐到他的手腕上,他盯著他,像是在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李叔!是她!是她,一定是她給我打的電話,除了她沒有誰知道我的這個號碼!”


    李叔聽著那機械的“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眼含哀傷:“少爺,或許,隻是撥錯了。如果是葉小姐,怎麽舍得您一次次站在最耀眼的地方,用盡一切辦法的找尋她,她卻不出現呢?”


    謝缺道:“是她!”


    看著他眼底近乎瘋狂的執拗,他隻能妥協:“那麽少爺,我們先上車,您將電話號碼給我,我給您去查怎麽樣?”


    謝缺看著手機,點了點頭。


    坐上車,駛入酒店,謝缺立馬將號碼給了李叔,李叔拿著你電話號碼走了出去,他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關上門,看了那號碼一眼,便將帶著電話號碼的紙張扔入垃圾桶。


    他的少爺呀,我一直沒告訴你。


    葉小姐已經死了呀。


    所以,這個世上,又哪裏來的你的十月呢?


    *


    葉清疏的老舊手機落入下水道裏進了水,沒法用了。


    她將卡抽出來,然後將手機放回包裏。


    這個手機,她還是舍不得扔。


    言修生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一家中餐館。


    在拉斯維加斯找到中餐不太難,但是難在這是一家極其地道的粵菜私房菜館,每日隻限量供應兩三份。


    粵菜精細,講究原生食材本身的味道,其中煲湯更是一絕。


    盡管葉清疏以前有段時間也常吃西餐,和流浪漢混在一起吃最熱量很高的漢堡,美國人對甜的接受度非常高,那種膩到骨子裏的甜度對他們來說剛剛好,那個時候她就啃著麵包,混在流浪漢之間,像是流浪。


    但是她最愛還是米飯,和各種各樣的飯菜做法。


    咕嚕肉,白斬雞,豉汁蒸排骨,還有佛跳牆。


    都是小份,但是剛好肚子填到八分飽。


    葉清疏舀了一份佛跳牆的湯,見言修生也抬手,可是他右手最深的那個傷痕剛好傷在拿筷子的地方,他不動聲色,葉清疏看著他:“言先生,你要什麽,我幫你。”


    言修生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最後目光一轉,落到她碗裏,道:“先一口湯就好。”


    “……哦。”


    葉清疏應著,正準備用言修生的碗幫他舀一碗,然而男子已經偏頭湊來。


    葉清疏微微一愣。


    言修生看了她一眼:“怎麽?”


    “沒,沒什麽。”


    葉清疏用瓷勺舀了一勺湯,湊到他嘴邊。


    男子垂眸,睫毛長密,高挺的鼻梁幾乎逼近她,他張嘴,借她的手,將濃稠鮮美的湯吞入唇舌。


    他細致喝湯的時候,就像細致吻她的時候。


    他自若如常,而葉清疏卻忽然臉熱,心如擂鼓,幾乎是他一喝完便慌忙收了手。


    言修生一雙眼睛卻又深又沉,連帶著聲音也低了幾分。


    他詢問:“我還想要喝一口,可以嗎?”


    當然……可以。


    ------題外話------


    言先生真滴是個妖精呀~


    其實吧,阿吹快pk完了,那個,結果不好就不寫了,然後吧,小葉子已經死了,所以現在和言先生談戀愛的是一隻阿飄你們信不信?哈哈哈,飄呀飄呀我的驕傲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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