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疏握著言修生領帶的手一僵,心口被什麽細細的一割,鈍鈍的,有些茫然。


    她低著頭,喉嚨堵著,慢慢的榜言修生將領帶係好,方才抬起頭,微笑:“言先生,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叫我阿疏。”


    是阿疏,不是阿蘇。


    言修生看著她,葉清疏隻是淡淡一笑,退開。


    言修生送葉清疏到學校,葉清疏下車:“謝謝。”


    言修生一雙眼睛看著她,頓了一會兒,方才道:“過會兒我就將那人有關方麵的調查給你送來。”


    葉清疏依然笑:“謝謝。”


    她轉身,指了指校門那邊:“車來了,我先走了。言先生開車也小心點。”


    她說完,便離開了。


    言修生停在那裏,看著她匯入她的同學之間,上了車,再也看不見。


    他靠在那裏,眼前浮起她站在他麵前的樣子,她小心翼翼的將手裏的一顆糖攤開,眼底全是忐忑:“蘇……言哥哥,你可以叫我阿蘇。”


    從“言哥哥”到“言先生”,從“阿蘇”到“阿疏”,本來平行的命運線,他用盡全力,將她和他交織在一起。


    他既想著她能記起,又希望著,她永遠不要記起。


    *


    今天帶隊的再也不是那位david,而是另外一個名叫艾瑞克的老教授,那老教授的目光忍不住落到葉清疏的身上,帶著些許的好奇和忌憚。


    時彥文來詢問她昨天怎麽了,葉清疏一句話帶過,接下來一天都很忙碌,隻是在就診中,發現了一位病人攜帶著艾滋病病毒,而這位病人卻不說。


    那個時候葉清疏正在旁邊看那位日本少女給那人換藥,但是那人卻毫無征兆的一口咬在了少女的手臂上,牙齒嵌進去,一下子便出了血。


    周圍的人瞬間上前,將那人脫開,而旁邊一位了解的說這病人攜帶艾滋病病毒,眾人更是氣得恨不得揍死這人。


    好心幫他看病,卻要讓醫生也拖下地獄,簡直太狠毒了。


    在眾人的咒罵中,那位白衣少女卻不辨喜怒,反而轉頭看向葉清疏:“請幫我聯係人員,幫我找阻斷藥可以嗎?”


    隻要在潛伏期內立馬服下阻斷藥,便不會有被感染的風險。


    葉清疏沒想到她會向自己尋求幫助,有些驚訝,但還是立馬點頭。


    她向帶隊老師請假,然後陪著那少女聯係大使館,然後在輾轉去疾控中心拿藥。


    路上,少女對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羽飛清夜。”


    羽飛清夜。


    真的是個非常美的名字。


    葉清疏微笑:“我叫葉清疏。”


    羽飛清夜盯著她,這少女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說不出來的舒服,舒服到會讓人忘記她手上沾滿了血腥。


    她低頭看著她的手腕,問:“可以將你手上的佛珠給我看看嗎?”


    葉清疏將佛珠褪了下來,然後遞給她:“可以。”


    羽飛清夜的心裏微有些驚訝,但是麵上仍然不顯,如果真的是那個人手上的佛珠,那麽這裏麵擁有著巨大的力量和秘密,她怎麽會這麽隨意就給她?


    她接過,看了看,最後還給葉清疏:“謝謝。因為我母親也有一串佛珠,所以我感到親切。”


    “是嗎?”葉清疏將佛珠接過,然後套在手腕上,“這是我爸爸給我的。”


    “你父親?”羽飛清夜道,“我母親說過,念佛的男人大概心底溫和寬厚。”


    葉清疏垂眸,掩下眼底的沉痛:“是呀,我爸爸,是一位非常非常溫和寬厚的人。”


    羽飛清夜道:“我想,這位父親教育下的女兒,也肯定是為寬厚堅定而勇敢的人,我母親說過,佛家都講究孤勇和舍身。”


    葉清疏看著她,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聲音低了下去:“……不。他是一位偉大的父親,可是他的女兒,卻是一個懦夫。”


    懦夫到在那樣時刻,將她的父親留在那裏,而她卻隻轉身逃跑!


    懦夫到這麽多年,從來不敢到他的墳前,給他上一炷香!


    懦夫到,她後悔的日日夜夜,她在麵對那樣強大的力量時候,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


    羽飛清夜想要看清少女眼底的神色,但是卻因為她低著頭,看不到。


    如果她能看到,那是一雙燃燒著悔恨,痛苦,複仇之火的眼睛。


    葉清疏抬起眼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平靜。


    羽飛清夜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是終究什麽都沒說。


    陪著羽飛清夜去拿了阻斷藥之後,已經是深夜,兩個人同回學校,葉清疏站在門口,便看見言修生的車停在那裏。


    她隻好先和羽飛清夜道別,然後再走過去:“言先生。”


    言修生將打包好的飯菜給她:“中餐。”


    “謝謝。”她接過。


    學校裏都是西餐,她也確實有點吃不慣。


    她拿著東西,很想說什麽,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言修生下車:“找個地方先吃東西。”


    “哦。”


    兩個人就在旁邊找了個椅子,言修生幫她將飯菜打開,然後一樣樣擺好,將筷子遞給她,又幫她將裏麵的蒜給夾出來。


    葉清疏微微奇怪。


    言先生……怎麽會知道她不吃這個東西?


    言修生將蒜放入紙巾裏包好,捕捉到她眼底的疑惑,方才道:“外婆告訴我的。”


    “哦。”葉清疏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言修生慢慢的道:“你外婆還告訴我,你有點怕我。”


    怕,怕?


    葉清疏差點哽住。


    她不知道什麽是怕,隻是緊張,莫名的緊張,出自本能。


    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解釋,隻好含糊的準備揭過去:“沒有呀。”


    言修生看了她一眼,不再追問。


    葉清疏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吃完東西,言修生將垃圾放好,葉清疏怕言修生再叫她一起離開,便急忙說再見,然後匆匆跑入學校。


    言修生看著她的背影,再看著自己手裏的東西,沉默不語。


    *


    羽飛清夜回到自己的地方。


    她坐下,然後伸手,從自己的衣袋裏掏出一串佛珠。


    在剛才看那串佛珠的時候,她將自己的佛珠和葉清疏的佛珠對換了。


    不過,她的那串佛珠真的隻是一串佛珠而已,她昨天在街上買的。


    葉清疏……


    一個在世界係統裏並不存在的人,可是,她卻對她,感到意外的好奇。


    這樣的好奇,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根本不存在。


    從來隻有別人對她的好奇。


    因為她是羽飛清夜,一個在世界係統裏,新生排名前五的——次s級,半神之軀。


    ------題外話------


    這兩天…一言難盡,幸好回來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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