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鐵嶺雖無暫時生命之危,但依舊暴躁不安,被郎中這麽忽然一嚇,更加的火大。


    郎中聽到他的問話,似聽得什麽非常害怕的事,慌張地掩麵,“不,不,你我素不相識。”說完了又心虛地補充,“你長得像我的故人而已。”


    隨後,郎中狼狽欲站起來,卻屢次因為慌亂而跌倒。


    這個時候,就算是個呆子也明白郎中的不對勁了。


    而賀鐵嶺分明不是個呆的,相反,他心思敏捷,此時已察覺到郎中害怕自己。


    可是害怕自己什麽?他一直恪守本分,老老實實地……不對,他想起幾年前,弟弟賀鐵林夫妻倆。


    想起過往,賀鐵嶺眼神帶著凶狠,像隻老狼一般緊緊地盯著顫巍巍的郎中。


    “原來是你啊,於神醫。”


    郎中,也就是於神醫神色慘白,“我不是,神醫不是我。我隻是個遊方郎中。”


    慌亂的語言顯示著他的恐懼與希冀。


    可惜了,賀鐵嶺卻冷笑了幾聲,任由於神醫拖著賀玲兒飛快地跑了,才哀求大家送他下山。


    鄉鄰鄉裏的,要不是看在與賀鐵嶺相識幾十年的鄰居份兒上,他們絕對會把他扔在這裏,讓他自生自滅。而且大家心裏都發虛,覺得賀鐵嶺不是個善人,竟然恐嚇一個醫術甚是高明的郎中。不過,當他們想到被他趕走的賀雲兒姐弟三個,大家似乎又覺得賀鐵嶺似乎就是這樣的人,狠心絕情。往前五年,誰都想不到。


    山腳下,於神醫終於被大石頭絆倒,爬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還是賀玲兒攙扶著,他才勉強彎著腰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賀玲兒很是疑惑:“師父,你為何這般怕剛才那個人?”


    不知為何,賀玲兒沒有點名賀鐵嶺是她的誰,隻是以好奇的口吻來套話。她總覺得,師父與那人之間發生的事很重要。


    神思未歸的於神醫沒有發覺賀玲兒話裏的漏洞,茫然道:“他啊,是個狠人。”狠絕到哪個地步?於神醫想起那事就覺得渾身發冷。


    “狠人?”賀玲兒眨眨眼,疑惑道:“他還好啊,平和善良。”天知道賀玲兒說這些違心的話多麽的難受,可是她不得不如此,為的是激於神醫說出實情。


    果然,聽了賀玲兒這般讚譽,於神醫冷冷地笑道:“他善良?若是他善良,他就不會對自己的親兄弟見死不救!”


    哐啷的一聲響,賀玲兒手裏的藥鋤砸在她的腳而不自知,“他的親兄弟?”據她所知,賀鐵嶺的親兄弟,可就是自己的親爹!難不成爹娘的過世,與他有關?


    賀玲兒不敢相信,卻又忍不住去打聽,最後聽得郎中說完了,才知道,原來當年父母外出之後,與賀鐵嶺在鄰縣遇到了。兄弟相遇,事情又辦得差不多,自然是一起歸家來。


    可事情就出在他們回家的路上。那時還在鄰縣範圍內。才上路沒多久,賀鐵嶺借口方便,離開了馬車。可就在他離開不久,馬車連人帶馬翻下山崖。


    而賀鐵嶺則是躲在山坡後,淺淺地笑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於神醫恰好經過,又恰好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在是否要救人的猶豫中,於神醫被賀鐵嶺發現了。在賀鐵嶺想要將人滅口以絕後患時,又來了幾個人,於神醫抓住機會跟著那些人跑了。


    直到今日,主動地送羊入狼口。


    賀玲兒整個人已經呆住。原來爹娘的死,不是天意,而是人為。那人還是爹的親兄長。


    賀玲兒怎麽回到家的,她也不知道。隻是呆坐在院子裏,等著賀雲兒回家。


    不過,還沒等到賀雲兒,就先等到了殺父仇人。


    “你的師父呢!”此時的賀鐵嶺無比後悔。早該在聽說賀玲兒拜了遊方郎中的時候就去看看是誰的,他就能掌握先機,而不是陷入被動。現如今,他最想做的是,將於神醫滅口,那樣,就沒有誰知道當年他害死人的真相。就算賀玲兒已經知道真相,也沒人相信。


    賀玲兒顫抖著小身子,沒看他,也沒說話。


    賀鐵嶺彎腰:“老不死跟你說什麽了?”眼裏的狠厲是藏也藏不住了。


    “你要做什麽?”賀雲兒怒喝聲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鋤頭刮著地麵的聲音。讓人聽著就有她用鋤頭打人的錯覺。


    賀鐵嶺直起身來,冷漠地哼了一聲,背著手離開了。


    賀雲兒整個人如同小豹子蓄勢待發,靜靜地看著賀鐵嶺離開後,幾步上前將院子大門關好後,才走回賀玲兒身邊蹲下,拉著她的小手,擔憂地問:“玲兒怎麽了?那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賀玲兒呆呆地將腦袋轉向賀雲兒,“姐姐。”


    話才出口,淚水已經蔓延,把賀雲兒嚇得手腳無措,“到底是怎麽了?別嚇姐姐!”


    “他殺了我們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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