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中標者中,差不多一半是平洲當地的商戶,所以選擇現場解石的人並不多。


    三千多份中標的石頭,隻有六十多份選擇解石,堯甜甜的還占了三份。


    雖然解石的不多,看解石的卻有不少,幾百人圍在解石場上或站或坐,都在等著看熱鬧。


    柳鈺全程挽著博越的手臂,目不斜視,好像自言自語般說道:“堯甜甜,我發現你真的很難琢磨哎。”


    “幾十萬的料子,你每一塊就在人家底價上加一千塊錢,這種做法我簡直聞所未聞。”


    “就這,你居然還三塊全中標了,真不知道賣主是應該恨你還是該感謝你。”


    “呃,我要是不出價,他們的石頭豈不是要流標了,那肯定是應該感謝我把石頭買走啊。”堯甜甜不解道。


    “好吧,反正你這理解能力,我也不指望你能聽懂我說的是啥意思。”


    “但是那你買這幾塊石頭到底圖啥?就因為怕它們流標,當做慈善買下來切著玩?”


    “拜托,你就隻三百多萬,人家那些賣主哪一個不比你有錢啊。”


    堯甜甜現在的情商確實不算高,應該說目前為止還從來沒高過,不過她也聽得出來柳鈺說這些話並沒有惡意。


    “哈哈,等我把這些石頭全解開賣掉,說不定就比他們有錢了呢。”


    博越摸了摸鼻子,他也實在不知道她是哪來的信心。


    柳鈺斜瞟了他一眼:“博越,我現在真的有點懷疑我自己的眼光了,因為你的眼光實在太值得我懷疑。”


    麵對柳鈺的質疑,他現在也無話可說,隻能等著過會看解石的情況了。


    三人在解石場閑聊的時候,周正方正在外麵打聽柳鈺的消息。


    他從事玉石行業四十多年,在公盤投標的次數也有十來次,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邪門的事情,當然得打聽一下對方是什麽來頭。


    雖然他的事業是在g島,但平洲畢竟是集散地。


    兩地相隔也近,所以他跟平洲玉石協會還是有比較密切的業務往來的,要打聽一個參會者的普通信息並不困難。


    很快,他就打聽到柳鈺來自天都,是代表柳氏珠寶來參加公盤的,並看到了參會前上交的半身照。


    一聽到柳氏珠寶,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了些,雙手竟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他記得他師傅好像就是天都人氏,這姑娘既然是做珠寶生意的,又姓柳,不知道認不認識他師傅。


    就算不為那些標,單為了問一問他師傅的信息,他也得找到她才行。


    隻是放置標的的地方不允許非中標人員進入,他隻好一直等在外麵。


    直到看見她挽著一個男人的手出來,朝解石場走去,他又猶豫了一下,慢慢跟在他們身後想著應該如何向她開口。


    他的童年算是曆盡了人世坎坷,媽媽生他的時候難產,爸爸又是幫會人員。


    四十五年前他才十二歲,他爸爸在一次幫會衝突中喪生。


    因為爸爸的原因,他在福利院也被其他同學看不起,一氣之下就跑了出來,跟街上那些混混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維生。


    一天晚上,他們在小巷子裏搶了下班回家的柳傳世。


    當時柳傳世包裏裝著他花了一個月工資給老婆買的如意墜子,幾個十多歲的孩子來搶他包的時候,他心裏一直想著給老婆的墜子就沒舍得及時放手。


    沒想到其中一個十五歲的男孩紅了眼,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在他肚子上捅了一刀。


    那個年代,g島的治安並不好,又是晚上十二點以後的小巷,基本不會有行人。


    如果幾人拿著包包離開後沒人路過的話,柳傳世必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在整個過程中,周正方都是負責放風的,並沒有參與搶劫。


    但他事後看見了那個男孩手裏還殘留著血跡的匕首,還有柳傳世倒下去的樣子。


    其實他繽紛不是個壞孩子,最初加入他們,也不過是因為年紀太小,沒法找到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的無奈之舉。


    和他們在一起做的,也不過就是些放風的活兒。


    在和幾人一起逃跑的時候,那個男人倒在巷子裏的樣子一直在他腦海中浮現,並與他爸爸的樣子重疊。


    最後他咬了咬牙,跟那幾個人說肚子疼,讓他們先跑,自己轉頭跑回柳傳世倒下的地方。


    一番折騰後,終於把柳傳世送進了醫院。


    在他沒有恢複意識之前,周正方就一直在醫院守著。


    脫離危險的柳傳世,在了解了他的處境後就把他留在了自己家裏,讓他繼續完成了初中的學業。


    不過他雖然有固定工作,工資也不算低,但畢竟是外地去g島的,又剛結了婚,日子過得也不富裕。


    周正方讀完初中後就不願意再拖累他,硬是軟磨硬泡,讓他帶著去上班的珠寶公司當了個學徒。


    這樣日子平穩的過了兩年,周正方也從學徒,變成了能獨立完成作品的玉雕師傅,柳傳世卻因為家中有事急著返回了天都。


    倆人就此失去了聯係,一晃就是四十多年。


    當年的毛頭小子,如今已是花甲之年。


    而對麵的少女還是青春年華,隻怕也很難打聽出什麽來。


    雖然這麽想著,周正方還是鼓足勇氣走了上去。


    “柳小姐,我叫周正方,是g島的玉商,方不方便冒昧的向您打聽一位柳姓,做珠寶的長輩?”


    跟著柳鈺來的陰沉男子早就發現,這個男人從他們來解石場就一直跟在後麵,隻是大庭廣眾之下,看他的氣質也是儒商,就沒有多加理會。


    此時見他直接上來搭話,立刻站到了柳鈺旁邊,目光陰沉的看著他。


    柳鈺接過他的名片看了一眼,禮貌性的回以微笑道:“您問。”


    “我想問一下柳小姐,認不認識一位叫柳傳世的珠寶設計師傅?”


    柳鈺的表情疆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判斷。


    她爺爺年輕時候是在g島學的珠寶設計鑲嵌,看這個人的年紀,比她爺爺小一二十歲的樣子。


    反正他的性情是肯定不會樹敵的,對方應該是他的故交。


    想通了這層關竅後,柳鈺輕聲回道:“認得,請問您與他是什麽關係?”


    周正方聽她居然認得自己的師傅,連忙追問道:“他老人家身體可還好?我是他在g島唯一的徒弟。”


    柳鈺回憶了一下,她爺爺以前確實和她們提過好幾次這麽個人:“就是在我爺爺家住了好幾年那個?”


    隻是一句話,周正方立即聽出了其中的關鍵:“你是我師傅的孫女?難怪這麽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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