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池姑娘從肖景琨手裏逃脫後,偷了一戶人家曬在路邊的衣服換上了,一路恍恍惚惚竟流落到了澄州,終因落水感染風寒,拖的時間太久未及時診治,暈倒在路邊。


    “少爺,前麵像有個人躺在哪裏。”侍從向騎在馬上秦弈章報告道。


    “什麽人?”


    “看穿著打扮像是一個村姑。”


    “去看看死了沒有,死了挖個坑埋了,沒死搬到旁邊去,別擋爺的道。”坐在馬上的秦弈章道,澄州境內死人太常見了,他管不過來。


    秦弈章是皇上親封的車騎將軍,一直奉旨在九洲朝各地剿滅判賊,令一些江湖賊寇聞風喪膽。


    此次聞得澄州境內反賊漸成氣候,匪首李繼忠竟自立為王,他已帶兵攻打兩次卻都沒占到什麽便宜,索性休整兩天帶了侍從出來遊玩。


    不一會,侍從就把小池仰麵搬到了一邊去。


    秦弈章騎馬過去了,眼角斜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等等,把那姑娘帶回去。”


    侍從搖頭,這怎麽連個村姑都不放過了。


    傍晚,他們一行人回到了澄州城內最大的恒福客棧,秦弈章下了馬,侍從跑過來問道:“少爺,那個姑娘怎麽辦?”


    “收拾一下送到我房裏來。”


    侍從下去把小池交給客棧裏的幾個婆子就走了。


    過了一會又來問道:“怎麽樣,醒了沒?”


    一個婆子麵露難色:“哎呀,這姑娘身上燙得厲害,怕是病了許久了,得趕緊找個大夫來看看。”


    侍從也不敢耽誤,忙到伍千承房裏通報:“少爺,那姑娘病得厲害,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嗯,去吧。”


    侍從剛要走,秦弈章又把他給喊了回來:“給她找個房間住下。”


    “是。”侍從得令下去了。


    站在秦弈章身後的兩個女人嬌笑道:“將軍,又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呀,我們姐妹病了也沒見你給我們找大夫。”


    “你們還需要我請什麽大夫,都有媽媽們侍候著。”秦弈章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兩個女人給他捏著肩。


    “媽媽能跟秦將軍您比嗎。”一個女人嬌聲道。


    “是啊,秦將軍您準備什麽時候來贖我們呀?”另一個女人問道。


    “行了,你們今天先回去吧,本將軍乏了,不跟你們說笑了。”秦弈章坐在椅子上深吐了一口氣。


    那兩個女人怏怏的:“將軍今天又不留我們下來嗎?”


    “乖,下次吧。”


    “又是這句,討厭,哼。”


    兩個女人走了沒一會,秦弈章也從房間裏出來了,問侍從:“今天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在哪個房間?”


    “就安排在您隔壁的房間。”做為侍從能明白主子的喜好是關鍵。


    “開門,我進去看看。”


    侍從忙上去給他開門,秦弈章走進去往床上一看,這張臉收拾幹淨,還真算得上是國色天香,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和別的姑娘不同。


    侍從也上去瞅了一眼,果然是個美人,還是他們家公子有眼光,能從她滿是泥垢的臉上看出真容,要不這麽個漂亮姑娘就要錯過了。


    “大夫怎麽說?”秦弈章問道。


    “大夫說是風寒,就是拖得有點久,還需要幾服藥才能見好。”侍從答道。


    “她醒過沒有?”


    “沒有。”


    “醒了之後馬上稟報我。”說完秦弈章出去了。


    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了:“去安排兩個婆子來侍候著。”


    “是。”侍從得令下去安排去了。


    第二天秦弈章正在房內研究兵法陣圖,就見有屬下來報:“將軍,外麵有自稱是您弟弟的人來訪。”


    “我弟弟?先請進來。”話音剛落就見秦弈謙走了進來。


    “大哥。”一年多沒有見到自己的親哥哥,他還是那麽英武。


    “二弟。”秦弈章見真的是他二弟秦弈謙,忙迎了上去。


    當下,秦弈章就吩咐置辦了酒席,兩人暢談起來。


    得知大哥正在為攻打李繼忠占據的小嶴山而發愁,秦弈謙道:“大哥,我倒是可以引薦一人去給你當說客。”


    “誰?”秦弈章問道。


    “肖景琨。”


    一聽是肖景琨,秦弈章把挨過去的頭又抬了起來,斜著眼道:“他現在可是上大將軍,能為我去做說客?”


    “誒,哥哥,不管他是什麽頭銜,都是我九洲朝的臣子,為國效力是本分,而且他為人仗義,對李繼忠還有救命之恩。”


    接著秦弈謙就把肖景琨怎麽遇到李繼忠的事給他說了,當然跳過了他追殺伍千雪的那一部分,又把宇文玥救了李蕙寧和他們一路幫他尋親的事也說了。


    聽完之後,秦弈章沉思了一會:“如果能不費一兵一卒勸降李繼忠是最好不過了,如果他不降我就隻能另尋他法了。”


    兄弟倆正說著話,就見侍從來報:“少爺,隔壁那姑娘醒了。”


    秦弈謙一笑,他這哥哥清冷霸道,可就是招姑娘們喜歡,他也不多說什麽,起身告退了。


    “帶過來吧。”說完秦弈章又命人撤了殘席。


    等了半天也沒見侍從把人帶過來,秦弈章剛準備喊人,就見侍從慌慌張張跑進來:“少爺,那姑娘跑了。”


    “廢物。”秦弈謙罵了句。


    侍從委屈:“那姑娘把好幾個侍衛打傷了,武功可了不得,而且還會一種散藥,往人鼻子一彈,人就渾身癱軟,那兩個婆子現在還在地上躺著呢。”


    “是嗎,有點意思。”秦弈章邪妄的一笑,“再派幾個人掩住口鼻,去給我把人抓回來。”


    傍晚,小池果真被反綁了手,帶了回來。


    秦弈章站在房中看著掛在牆上的陣圖,也沒看她:“叫什麽名字?”


    “哼,放開我。”小池憋著一肚子火。


    秦弈章對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會意,忙跑過來把小池解繩子,一邊解一邊對秦弈章道:“少爺,您可小心著點,這丫頭鬼點子多。”


    “你什麽時候看你家少爺連個女人都拿不住了。”秦弈章白了侍從一眼。


    這倒也是,他們少爺英明神武,哪個女人不是爭相獻媚。


    可這小池不,她見秦弈章整拿了茶杯喝茶,手伸向腰間,準備對秦弈章彈了一指散魂散。


    哪知秦弈章先發製人,手指一轉“嗖”彈了顆棋子出去,正打在她手上。


    “哎呀。”手被打痛了,小池揉著被打痛的手厲聲道:“你使暗器,算什麽男人。”


    “誰說男人就不能使暗器了。”


    “男人使暗器無恥。”小池義正言辭。


    “哈哈哈”,秦弈章大笑,往後靠了靠,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修長的手指輕叩著光滑的桌麵,凝視她半天才道:“做我的女人可好?”


    “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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