鄄城。


    薛議帶著招納的部分部隊返回了鄄城,此去濮陽共招納流民一萬五千三百餘人,人數太多,糧草難以為繼,所以先由鄄城撥給糧草至濮陽,然後薛議先帶著一部分人回鄄城,剩下的分批次提供糧草,再陸續來鄄城。


    那麽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安頓好這些人,然後挑選出其中的青壯,登記在冊之後,加以訓練,然後補充加入軍隊。


    鄄城府衙。


    程昱望著眾人,滿意的說道:“今招攬亡命,可謂收獲頗豐。伯言於濮陽收納一萬五千餘,子進於東阿招納亦有五千之眾,合則不下兩萬餘口。擇其青壯,當可成一軍!”


    自跟隨曹操以來,薛議三家的合軍就一直保持在千餘人左右,先前是官職太小,容不下那麽多人,後來則是天災兵禍,導致屬地糧食銳減,曹操都不止一次的裁撤新軍,以滿足軍隊的糧草供應,而薛議的部隊,就更加別想擴軍了。


    眼下受益於屯田的施行,就在去年,安定下來的流民開墾的民屯,和有組織的進行的軍屯,都獲得了不少的糧草,不僅解決了曹軍一直以來的糧草問題,甚至還有盈餘以滿足擴軍的需要。


    程昱組織薛議和李敢去招納流民擴軍,不僅僅是增添曹操一方的戰力,更是在無形中提高了自己和薛議等人在曹營中的分量,畢竟,手中有兵,才是王道。


    而這些新招的人,以後就將會是薛議等人手下的部曲,更確切點,形式上就是帶著薛議印記的私兵了。


    薛議開口道:“子曰‘以不教民戰,是為棄之!’孫子亦言:‘不教而戰,是謂之殺!’今流民雖眾,然離成軍之日,言之尚早,當先安撫流民,使其安定,家人無憂之後,加以訓練,方可成軍!”


    程昱點了點頭:“善,伯言所言甚是。”


    張南補充道:“今鄄城以西,尚有空地百畝,依山傍水,可做容民之所。”


    李敢:“既如此,當可先遣流民入此,伐木造屋,定其心!”


    薛議:“府衙當可多遣幹吏,登記造冊...”


    程昱望著陷入火熱討論中的學生們,欣慰的摸了摸胡子。


    ...


    鄄城以西。


    薛議已在此忙綠了半月有餘,先是和李敢帶著流民分批次來到了此處,然後帶領軍隊和流民中的青壯一起入山伐林,在官吏的指揮下,屯好木頭,然後由專人指導,畫好地界,開始建造房屋。


    而張南則是率領著糧曹的眾人,為大家提供糧草輜重的調度。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


    薛議坐在臨時搭建的木屋之中,看著最新到來的信件。


    有公件,也有私信。


    沒做多少猶豫,薛議率先打開了公文。


    曹公有感於士卒多亡,而無後繼之,自建安七年年初頒布了《軍譙令》,在令中提高了士卒身前身後的待遇,並且允許其家人租借官牛,孩子接受初等教育。這幾點,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新令一出,想必現在新納的流民,想必會更加的願意參軍,而不是“納之則叛”了。


    荊州劉表率軍北上,圍困宛城,先是派遣大軍攻破了西鄂,斷絕曹軍北方援軍的渠道,然後大軍開始了圍城。鑒於宛城優秀的城防和將士們的上下一心,宛城牢牢的抗住了劉表的攻勢,迎來了李通部隊的增援,劉表暫且撤軍。


    西涼方麵。段煨老將軍入朝,被封為了大鴻臚,正式開始養老生涯,同入朝的馬騰、韓遂質子也是各有封賞,鑒於馬騰、韓遂的示好,朝廷投桃報李,表馬騰為征南將軍,韓遂為征西將軍,並開府。


    其餘的匆匆略過,薛議打開了伯父寄來的信件。


    先是嘮叨了一番家常,在薛議和薛悌的影響之下,薛家已然一躍成為東阿的頂級家族,前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更有落魄士子和江湖願意投靠薛家門下,成為門客,希望在薛議或者薛悌身邊謀得一席之地,收獲一點田地,安置家人。


    家中的產業越發的興盛,影響力也越來越廣,信中還提到,由於曹公新令的頒布,程家的那兩位尚在家族中的薛議同窗,正式的擔任起了教書先生,負責教育三家的後輩子弟和東阿縣中軍中士卒的後輩。


    同時伯父還講到,就在年初,父母官東郡太守陳登染病而亡,勸諫自己少吃生魚片。


    看完伯父的信件,接著便是妻子的信了。


    同樣的家長裏短,兒子薛抗的近期狀況,新養的花近況,門前的桃樹...


    最後,便是妻子的思念之語了。


    這次過年,薛議正在濮陽收治流民,也是沒能和家人團聚,深吸一口氣,薛議拿起筆墨,開始一一回信。


    ...


    荊州。


    襄陽。


    劉備將軍隊屯在了新野,受劉表之邀,前往襄陽小聚。


    宛城圍攻的失敗,並沒有影響劉表的心情,聚會之上,歌舞升平,一片其樂融融。


    劉表和劉備、蒯良、孫乾、許汜等人一起討論天下英傑。


    話題就說到了新亡的陳登身上。


    許汜:“陳元龍湖海之士,豪氣不除。”


    劉備對劉表問道:“許君論是非?”


    劉表:“欲言非,此君為善士,不宜虛言;欲言是,元龍名重天下。”


    劉備於是問許汜“君言豪,寧有事邪?”


    答:“昔遭亂過下邳,見元龍。元龍無客主之意,久不相與語,自上大床臥,使客臥下床。”


    劉備正色道:“君有國士之名,今天下大亂,帝主失所,望君憂國忘家,有救世之意,而君求田問舍,言無可采,是元龍所諱也,何緣當與君語?如小人,欲臥百尺樓上,臥君於地,何但上下床之間邪?”


    許汜窘迫不答,劉表大笑。


    劉備這才說出自己的評價:“若元龍文武膽誌,當求之於古耳,造次難得比也。”


    ------------------小知識-------------


    《襄陽耆老記》:許汜是楊慮同裏人,少師慮,為魏武從事中郎,事劉備。昔在劉表坐論陳元龍者,其人也。


    楊慮,事見《蜀誌·楊儀傳》注。


    《楚國先賢傳》雲:儀兄慮,字威方。少有德行,為江南冠冕。州郡禮召,諸公辟請,皆不能屈。年十七,夭,鄉人號曰德行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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