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從來都不是公平的,許多東西,你越想得到,就會越失去。賭博亦是如此,進了問心賭坊,學不會雲淡風輕,就隻能一無所有。


    從前的白衣少年,有個送財童子的雅號。隻要他參與的賭局,孔夫子搬家隻有書(輸)。


    所以,陳大夢走進問心賭坊,門迎大都認識他。身著白衣,飄逸不群,到哪裏都鶴立雞群。偏生好賭,隻輸不贏,落得個人人輕視的下場。


    隻要問心賭坊的常客,都知道他。翩翩公子,虛有其表。


    “十四少爺來了,天字二號房。”


    “好唻,十四少爺這邊請。”


    既然來到這裏,在哪個房間無所謂。


    白衣少年以前常去天字二號房,陳大夢默然相隨。


    問心賭坊是豵豣大街首屈一指的賭坊,麵積最大,客源最多。吃喝玩樂,麵麵俱到。最有名氣的,還是問心賭坊的負責人,是一對連理枝,並蒂蓮。


    到了天字二號房門口,門迎就退回去了,這是一種對貴客的尊重。


    白衣勝雪,又有一張精致到極點的臉,更是陳家十四少爺。陳大夢本來做好了被人矚目的覺悟,誰曾想,進門後,根本就不曾有人理睬。


    關心賭大小的人,比關心他重要多了。


    這個屋子隻搖色子賭大小,也隻有一張桌子。桌麵很大,閑置的空椅子還有幾把。此時,有十二個人在賭。


    陳大夢默不作聲,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觀察了一下,盤麵的賭注都不太大。他就有點明白,為啥自己不受待見了。感情這裏是個窮人玩耍的地方,上這個桌子的,都是些身份尊貴既沒錢,又好賭的公子哥。


    沒人打招呼,也是這個原因。


    賭博最見人性,沒錢的人,是不值得尊重的。即使有熟人看見你進來,也不如開色盅來的激動人心。


    果然,陳大夢剛坐下,旁邊的人就搭訕起來。


    “兄弟你好久沒來了,這段時間老哥我手氣倍棒。你老弟隨著我押,就行了,保你贏。”


    “那好,就跟著你老哥押了。”


    陳大夢掃了一圈,都是些麵貌端莊故作高深之輩。贏了錢沒有歡呼的,輸了錢也沒有罵街的。仿佛都是為了賭而賭,坐在這裏。十有八九,都是失意人居多。


    押大小,是最古老和最簡單的玩法,搖色子,凡搖出1.2.3點為小,搖出4.5.6為大。這是最講究聽風辯器本事的賭博。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賭場就是一個博弈場。賭博雙方都可以使用神通術,各展神通,輸贏自負。可是,那些色盅,都是賭場定製的神器,神通術再高,也可以屏蔽。


    除非你的修為境界,超過長生境界,那樣的話,問心賭坊的神器,都可以窺破。


    可是,超過長生境界的大能們,誰有工夫閑的沒事來這裏賭博。即使萬一來了,賭場也不會安排盤麵的。那都是仙佛之流的大人物,問心賭坊會把他們都供起來。


    陳大夢老老實實,看著旁邊自稱老哥的人押什麽,他就押什麽。很快,他就輸了十萬爾特幣。押了上百把,愣是一把沒開張。


    “看來真的是兄弟你的命硬,本來你來之前,我還是把把都贏的。算了,老哥我媳婦看的嚴,就這麽多私房錢,輸完了,就走了。兄弟你盡興,再見。”


    “老哥,好走。”


    這位仁兄性格也算豪邁,輸了十萬爾特幣,氣定神閑,就跟逛大街似得,就為過個癮。


    《大夢覺謎籙》到了覺夢境界,色盅這種檔次的神器,在陳大夢眼裏,也就跟一般的障眼法和幻術差不多。


    來的時候,秀水告訴他,四合居是沒有閑錢的。賭輸了,就得向家族借貸過日子了。借貸吧,也沒什麽,本來名聲就不怎麽樣。可那是以前的陳家十四少爺,現在,陳大夢還是要臉麵的。


    安慰了一下秀水,陳大夢最終還是帶了一半家底過來,五十萬爾特幣。


    因為身份尊貴,陳府別人用來儲存爾特你的都是什麽金卡,銀卡,鑽石卡。像他們這些居住內府的,全都是一種黑卡。這些卡,都是與神念聯通的,消費劃卡,都有信息通知。使用起來,和獄界現實世界的銀行卡差不多。不過,在四方,是沒有類似銀行這種中介的,都是,卡與卡直接劃轉模式。


    陳大夢本來不是好賭的人,實在是窮瘋了,才過來撈稻草。


    當然,他是有十足把握才過來的。隻不過,押大小,更加合適罷了。


    “買定離手,押大賠小。”


    隨心隨遇,籌碼在陳大夢的手中不停地翻轉。逐漸在他麵前越積越多,即便這樣,人的名樹的影,還是沒有人願意跟著他押。都認為他是瞎貓逮著死耗子,蒙對了這把,不見得蒙對下一把。


    就這樣,陳大夢跟前的的籌碼,見風即長,等到那幾位下定決心要跟風的時候,陳大夢決定要離場了。


    押大小,是有倍數限製的,所以鏖戰了幾乎五個時辰,陳大夢才贏了三千萬爾特幣。最後感到,實在贏的沒意思了,也發不了大財,就收手了。本來,他是想要發大財的。


    “清河,去兌換籌碼,我們回去。”


    “少爺,不去聽曲了?”


    “那就聽一會,再回去。”


    聽清和這口氣,感情白衣少年,青春年少還有這等愛好。還好,都算是白衣少年的他年韻事。陳大夢了解的,自然越多越好。


    聽了陳大夢要去聽曲,清河趕忙對換了籌碼。


    有三千零五十萬爾特幣,清河都感覺爽快。這就是賭博的魅力,贏錢時的那種爽快勁,用錢是買不來的。


    清河引著陳大夢又上了兩層樓,進入一個大堂。是一個劇場的布置,不過唱曲的台子在劇場的正中央。入門沒有門票,進場隨便坐。


    “少爺,咱們坐哪?”


    “當然是靠前的位置好了,聽得清楚,還能一睹唱曲人的芳容。就哪邊哪個座位,我們過去。”


    清河欲言又止,看著少爺高興,就沒多言。


    等到陳大夢坐定,清河才想起了什麽,定眼一看,暗暗叫苦。隻好,提前給陳大夢提了醒。


    “少爺,今天唱曲的人是顧菟和於菟。”


    “知道了。”


    陳大夢還以為,清河就是讓他知道一下對方的名字。隨口應了一聲,就不在意了。他又不玩票,也沒啥聽曲的愛好,就是因為白衣少年的習慣,他打算聽一小段就走。


    結果,一小段戲,唱曲的人竟是把歌舞,書畫,絲竹,琴笛,唱腔,身段全都融合在舉手投足間。連陳大夢這個戲曲門外漢,都覺得唱的好。


    陳大夢正打算,起身要走的時候。看到有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正端著個盤子,逢人便停,原來聽曲的人都是要打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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