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愛的人,也有遠走的一天。人與人之間,最難的不是有緣遇見,而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能做出最正確的抉擇。


    做知己,拿得起,放得下。做紅顏知己,兩情相悅,浮雲吹作雪,世味煮成茶。


    在陳大夢看來,隻要入了心,彼此就不會隻是過客。浮生未歇,流年如夢。長打算,就在所難免。


    人是不禁念叨的。


    就在陳大夢胡思亂想,自己給自己寬心的時候。有人也在念叨他。


    “不信妾斷腸,歸來看取明鏡前!”


    對著陳大夢掛像,李燼雪默默地在心裏念叨著。沒有出聲,可她的眼光,仿佛穿過了無盡的歲月,她是在與未來的陳大夢對話。


    雖然李燼雪隻與陳大夢見過一麵,可是相識,卻在她七歲時透視她母親的命運中。


    三生殿截取了李燼雪過去大段時間,隻保留了二十八歲,就是為了此時與陳大夢相見。因為,七歲時,在暈過去之前,她並沒有透視到與陳大夢的所有未來,甚至沒有初相見的具體時間。那個時間長河太過悠長,憑她的修為,她看不到盡頭。


    但是,她的生命裏未來有陳大夢,這就夠了。


    一度她以為等待還會漫長,結果,一年多前,她看到了陳大夢的畫像,現在見到了陳大夢的人,一如她透視到的未來,陳大夢還是要離去的。


    不過,這次卻不是透視未來,而是預感。


    所以,李燼雪對著陳大夢的畫像說話。


    並且,她決定終其一生,都不在去透視她與陳大夢的未來。那樣不僅沒意思,還很酸楚。知道陳大夢是她的歸宿,這就夠了。


    入了心,就再也走不出去了,那是自己為自己建造的牢。


    “雪兒,於菟告訴我說,陳大夢要來了。”


    “娘,他是來告別的,他要走了。”


    “什麽,雪兒,他要走哪兒?你怎麽辦?”


    “娘,他的現在不屬於任何人,我能擁有的,隻有他的未來。隻可惜,他的苦難我不能參與,再見他時,已是榮光萬丈。”


    李瑤玨終於發現女兒不太正常,說話神神叨叨,幽幽暗暗的,全不明言。


    但是,稍加琢磨,李瑤玨馬上就明白了。


    “雪兒,你是說,他能突破長生境界,就是最近。所以他才來的?”


    “嗯”


    “天啊,他才多大年齡啊!”


    即是女兒李燼雪不使用透視未來之術,隻要李燼雪說的,李瑤玨就會相信。不由她不感慨,當她還在為陳大夢與陳簴之間的鬥爭提心吊膽的時候,沒想到得到這樣一個消息,一度她還以為陳大夢是向她求救來的。


    這樣的年輕人,實在太恐怖了。


    陳大夢才多大啊,相比起來,他們四大家族其他這些人,修煉全都修到豬身上了,全都空負韶華愧對光陰。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是現在陳大夢告訴李瑤玨,他是如何修煉突破的,李瑤玨都沒辦法。尤其是到了長生境界,突破更加困難。大道在天,全憑自悟。別人悟出的功法,對她來說,不僅不能幫助她,反而會讓她更加癡迷不悟徹底終生無望。


    那就不是饋贈,而是加害了。


    所以,李瑤玨隻是羨慕嫉妒陳大夢,卻並不想從他的身上得到啥。再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有了女兒,陳大夢就逃不掉,沒啥可擔心的。吃驚,卻在所難免。


    “雪兒,要成親嗎?”


    “娘,就交給未來吧。”


    同一時間,天狼星域方家,在紫壇宮校場裏,方娉君揮汗如雨,打的方敏君奄奄一息,還不滿足。


    “起來,你這個廢物。”


    方娉君咆哮的聲音,從沒間斷過。


    最近一段時間,方娉君突然爆操起來,使勁的摩擦方敏君。沒辦法了,方敏君隻好招架幾下,就鼻青臉腫的裝死狗,不然會更加慘不忍睹,出現胳膊腿殘缺不全的現象。


    方娉君那是真狠,打殘你,治好了,接著再打殘,比對仇人都很。


    “姐啊,這樣也不解決問題。誰招惹你,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去找他行不行?”


    “行啊,他馬上要來了。”


    “誰啊,這麽囂張,得罪了大姐,還敢上門,沒問題,全都交給小弟了。啊,姐你怎麽還打啊?”


    “算了,不打了。打你真沒意思,對突破長生境界一點用都沒有。”


    方娉君有點泄氣,在一拳打翻方敏君,兩人同時躺在紫壇宮校場的地上。天空上一點雲彩都沒有,天陽的光,恨不得把他倆的肉烤熟。真熱,三伏天,正是一年最熱的時候。


    “姐,你還沒說誰要來呢?”


    “你個榆木腦袋,頭讓門擠了。四大家族,除了陳大夢,還能有誰?”


    “姐,他怎麽著你了,不行,看我不揍扁了他。”


    “就你,上次沒打,就認慫的熊包樣,他來了,你能咋滴?”


    “嘿嘿,姐,這全怪你,誰讓你把絕學交給他,打不過,也是應該的。”


    “喲,打不過人家,還怪上我了。我倒是要把絕學教給你,你學得會嗎?”


    “學不會......也不怨我,你那個功法要求太高了。”


    “要怨我嘍,我打死你個憨貨。”


    方娉君怒目圓睜,坐起來把手剛紮起來,原本奄奄一息的方敏君趕忙就滾出老遠,速度奇快,比兔子都快,哪還像個沒力氣的人。


    “站住,你敢騙我。”


    “啊,別打臉,我再也不敢了。”


    在方家,也就方敏君勉強能當方娉君的陪練。


    這幾天,方娉君隻要一想到陳大夢,就感到莫名的上火,就想找人打架。連她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隻好方敏君遭殃。


    時間,正好是從瑤簴星域陳家傳來,陳大夢要來天狼星域拜訪方娉君那天開始。


    沒有原因,就是控製不住,隨時心血來潮,就像是有滔天的怒火需要發泄。


    其實,方娉君知道,這是一種氣機牽引。四方,有人要突破長生境界的先兆。別人也許不明白,但是,方娉君也是修煉《大夢覺謎籙》的,如何不知道,這個即將要突破的人,肯定是陳大夢。


    為此,方娉君感到窩火。


    因為,她要比陳大夢還要早三年進級長生境界,現在反而被陳大夢甩在了後麵,讓她感到都有點無顏麵對陳大夢。


    像過去,她再隨便跑到陳家欺負一下陳大夢的日子,已經成了昨日黃花。


    甚至以後結婚,她都不能在陳大夢麵前紮刺了。當慣了母老虎,一旦要收起雌威做病貓,光是想想那個場麵,方娉君就氣不打一處來。


    每次一想到這裏,她都恨不得把方敏君給打死,那一陣,在她眼裏,她打的滿地亂滾的就是陳大夢。


    完全沒想過,陳大夢是來向她告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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