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隻是笑笑,也不說話。


    於修見狀,也不再勸,起身笑道:“老人家可有親戚在世?”


    老船夫道:“陝西華陰倒是有個老朋友,好多年沒見了。”


    於修雙眼一亮:“我正要去華山走一遭,您要隨我去不?”


    老人家又搖了搖頭:


    “老了老了,就不去給人添麻煩了。”


    於修幾番相邀,老船夫卻始終搖頭拒絕。


    無奈之下,他隻得去附近店家買了些米麵,床被等物事。


    也不顧老人反對,花了兩炷香的功夫,便將這山洞收拾的煥然一新。


    臨別之際,於修留下了幾粒碎銀子,藏在枕頭下。


    他沒有留太多,怕給老人招惹來禍事。


    老人現在洞口,露著僅剩的兩顆大黃門牙,憨笑送別道:“小哥兒,下次來西湖,記得帶壺白玉湯。小壺的就行,小壺的好喝!”


    於修哈哈大笑:“一定一定!”


    兩人依依惜別。


    夕陽吞金,霞光萬裏。


    於修雇了輛馬車和一個車夫,準備馬不停蹄的連夜趕往華山。


    他昏睡了一天一夜,待出發時,已然是黃昏。


    馬車行進比較快,路上難免顛簸。


    於修盤坐在貂皮毯子上,巋然不動。


    這北冥道經的第一層,便是吸天地萬物的靈氣在體內丹田凝聚一顆‘北冥道種’。


    可這方世界,一絲一毫的靈氣都沒有,根本凝聚不了。


    而無上級別的法門,係統也速成不了,隻能增加熟練度。


    他現在身上就隻有剛參悟北冥道經後,獲得的1點盜夢點,留下備用。


    該學幾本武功賺點盜夢點嘍。


    於修默誦了幾遍北冥道經的心法口訣,便伸了個懶腰,將兩腿在貂皮上盡量伸直,車箱雖然溫暖舒適,但他卻很煩悶。


    天外來客鴨舌帽男的事情,就如一座大山般,壓在他的心頭。


    他心底默默思量。


    這鴨舌帽男的目的,便是奪取這方世界的武運。


    武運是什麽?


    大田沒講過,估計講了前身也沒記住。


    第一,係統曾說,這方世界的武運一旦被剝奪,將會變成無法位麵,武者將完全消失。


    第二,鴨舌帽男曾說,任我行身上並沒有武運,還問過他這方世界最強者是誰。


    那麽,是不是可以推斷,一方世界的武運與武道最強者有很大的關聯?


    這方世界的武道最強者,當屬東方不敗和風清揚。


    他二人分別擁有葵花寶典和獨孤九劍兩門絕世武功。


    武學無高下,功力有高低。


    原著中,風清揚未曾與東方不敗有過戰鬥。


    風清揚雖年老體衰,但一套獨孤九劍已然無敵當世,即便沒有達到劍魔獨孤求敗,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無劍勝有劍的境界,但一身內力精純無比,未必就輸給了才修煉葵花寶典十幾年的東方不敗。


    任我行也知曉風清揚的存在,他也十分佩服風老的劍法。


    他之所以告訴鴨舌帽男,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估計也是打著借刀殺人的想法。


    東方不敗奪走了他的教主之位,更是把他關押在地牢裏十多年。


    他豈能不恨之入骨?


    唉。


    東方不敗號稱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可他遇見天外來客,估計也是戰死的下場。


    梅莊四友那幾個龍套,應該是拿著任我行的屍體去了黑木崖。


    東方不敗見到屍體,自然能推斷出鴨舌帽男的實力。


    他此刻起身去黑木崖已然來不及了,隻能去華山賭賭運氣。


    現在就隻能祈禱,武運在風清揚身上了。


    “車夫,再快點!”


    “好嘞!”


    華山。


    黃昏,有雨,驟雨。


    官道上的酒館本就不大,此時堆滿了被風雨所阻的旅人,便顯得分外擁擠。


    前院被四輛草席蓋著的鏢車塞得滿滿當當,三匹瘦馬啃著被雨打濕的幹草,屋簷下,直插著一麵黃色破舊的酒旗,滂沱驟雨下,讓人分辨不清上邊寫的是‘陳年老酒’還是‘陳家老店’。


    酒館裏,不時有穿著皮襖的漢子大聲談笑,有的喝了幾杯酒,就故意敞開衣襟,表示他們不怕寒冷。


    黃豆大的雨點打在泛黃的窗紙上,劈啪作響,坐在窗邊的酒客早已喝罵連連,生怕這層薄如蟬翼的油紙被雨水衝破,糟踐了一桌酒菜。


    這一路上,於修跑死了五匹馬,換了六個車夫,花了四天時間,到了這華山腳下。


    於修一身玄色長衫,腰間別著把折扇,施施然走進門來,坐在角落裏的長桌上,要了碟牛肉和兩壇梨花酒,自斟自飲著。


    他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見到了一個人。


    於修斜對麵的酒桌上分坐著三個漢子。


    左首長凳上坐著個長方臉蛋,劍眉薄唇的青年漢子,正是令狐衝。


    剩下的兩人,一個是個胡子花白的老頭,腰間別著個長劍,另一人和令狐衝差不多年紀,瘦的好似個麻杆,肩上還蹲著隻金色小猴子,甚是滑稽。


    於修心想。


    這白胡子老頭應當是華山的二弟子勞德諾,那肩上有隻猴的青年應該便是六弟子陸大有。


    按照原著正常的劇情走向來說,這個時候,劉正風金盆洗手風波已經過去,令狐衝已經得到了《笑傲江湖》曲譜,但因為受到了波及,被他師父嶽不群乏去思過崖麵壁思過。


    此時怎得下山來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提點了曲洋兩句,改寫了劇情?


    隻見那瘦猴似的陸大有提起酒杯笑道:


    “大師哥,我跟你說一個好消息,師父師娘打從昨兒起,不許小林子跟小師妹學劍啦。”


    令狐衝冷冷道:“你鬥劍鬥不過林師弟,便向師父師娘哭訴去了,是不是?”


    陸大有跳了起來,道:“誰說我鬥他不過了?我……我是為……”說到這裏,立時住口。


    於修在一旁暗自偷笑。


    這令狐衝原本與他的小師妹兩情相悅,可自從嶽不群為了辟邪劍譜收了林平之後,小師妹便不再和他好了。


    這令狐衝也算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


    原著裏說那林平之比他還要俊郎幾分,難怪小師妹會移情別戀。


    如此看來,嶽不群應當是已經拿到辟邪劍譜了。


    不知道他切沒切。


    於修摸摸下巴,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話。


    他切了,也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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