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易位血戰規定,居合會會長一位,將由我世若治擔任。


    居合會上下會眾,無一不俯首稱臣。


    之所以這麽快就能接受易主,主要還是因為易位血戰的存在。


    若有人敢有異議,大可以提再提一次易位血戰嘛。


    隻要是會眾,誰都可以提易位血戰。


    你不提,那就等於接受我世若治成為會長。


    你要不接受還不提易位血戰,在背地裏嚼舌根,那就隻能被勒令剖腹。


    瀛洲雖然很多地方不如聖元,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這方麵,楚騰達倒覺得比聖元的人情社會要好。


    上位下令,你下位就應該服從去執行,如果你不服,要麽憋著要麽就幹,很簡單的事。


    其實楚騰達一直搞不懂人情社會的價值觀。


    能者多勞,能者多得,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幹嘛非要因為人情世故,讓無能者多得還能少勞?


    接手居合會的過程異常順利。


    而拿下居合會最主要的還是兩個目的。


    一,是居合會是妖姬玉藻前的左臂右膀,隻要弄死早生貴子,奪取居合會,無異於削弱了玉藻前的勢力。


    二,天皇說到底也是瀛洲的皇帝,不管你聖元是什麽人,來到瀛洲,就是平民。


    想幹玉藻前,你總得進皇宮吧?天皇怎麽可能輕易接見一個平民?


    雖然還有別的途徑進入皇宮,但奪取居合會,以居合會新會長及隨從,讓天皇認識認識的名義進入皇宮。


    這,無疑是目前最高效快捷的手段。


    擔任會長後,楚騰達立刻和我世若治一起擬了一封文書,寄給了天皇,請求入宮。


    因為瀛洲地方小,平安京別說跟聖京比,跟千民城比可能都要小一圈。


    所以書信傳的很快。


    果然,不出一天,早上寄出的書信,傍晚就有了回複。


    崇德天皇說,要居合會新會長我世若治,翌日就要進宮麵聖。


    “喝~喝~喝~”


    砰~砰~砰。


    偌大的後院裏,楚騰達每一聲爆鳴,都會伴隨捶打鋼鐵的巨響。


    隔著兩堵牆,都能隱約感覺到地麵在顫抖。


    穿著會長的黑袍,我世若治慢步來到了楚騰達的後院。


    “喝!!”


    砰!!!


    不動如山的馬步,壓的腳下形成了兩個小坑。


    他進院的時候,楚騰達正好一拳轟出。


    劇烈的爆鳴,讓周圍的樹木都幾乎被吹倒。


    隻見楚騰達正對著天玄銅製的木人樁打拳。


    如今二脈二穴的他,身體已經精粹無比,體內雜質全無,所以不會再出血汗。


    但那驚人的出汗量,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剛從池子裏泡過。


    這可是十一月了,瀛洲夜晚可是逼近零度啊。


    褲子被汗水浸透,地麵都匯聚出了汗水水窪。


    一擊刺拳擊出,深深釘入地底的天玄銅木人樁,被打的震顫不已。


    仔細看可以看到,三脈高手才能破壞的天玄銅木人樁,早已被打的坑坑窪窪,形同月球表麵。


    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隱隱有了即將折斷的跡象。


    很難想象,楚騰達一個二脈武者,居然能對天玄銅木人樁造成如此巨大的傷害。


    “盟主,傷勢又恢複一點了?”我世若治表麵隨和的打著招呼,心底卻一次次的駭然。


    自易位血戰,這才過去五天,盟主的修為居然又有了增長。


    楚騰達回過頭,用毛巾擦去臉上汗水,笑道:“昂,幽門和通穀二穴已經恢複了。”


    因為下四脈,每一脈突破後,前期修煉都會略微輕鬆一些,所以楚騰達現在已經是二脈二穴武者了。


    至於南明離火丹,楚騰達還留著,這東西當然是越晚吃越好。


    “你找我什麽事?若治?”


    我世若治上前一步,恭敬道:“盟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叫我的全名:我世若治。”


    “好的若治,沒問題若治。”


    我世若治臉頰微抽,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久。


    他說道:“明天要麵見天皇,我來給您講解一下規矩。”


    楚騰達努努嘴:“說。”


    “首先,我們瀛洲的皇室結構,和聖元不同,天皇並不掌權,實際掌權的是上皇。


    崇德天皇,其實相當於聖元的太子,而鳥羽上皇才是掌權人,也就是皇帝。


    瀛洲是上皇掌權的,所以盟主麵聖時,上皇和天皇一定要分清楚,叫錯了會殺頭的。”


    “是嘛,還有這說法?”


    楚騰達倒是有些好奇。


    沒想到瀛洲皇室居然還有這種規矩?


    我世若治點頭道:“其次就是,玉藻前定會垂簾聽政,請盟主萬萬小心。


    這妖女有魅惑之術,男女通吃,萬萬不可與其雙目對視,否則會被其奪走心神。”


    楚騰達聳聳肩:“意料之中。”


    “還有就是,千萬不要與其他大臣起衝突,您聖京那套挑撥離間,在瀛洲是行不通的。”


    “這是為何?難道瀛洲人更聰明?”


    “非也。”


    我世若治搖頭道:“自鳥羽上皇被玉藻前吸**氣,病重癱瘓,無力朝政以後,玉藻前並未安分。


    她利用她的妖術,將朝中大臣一一蠱惑,如今朝堂之上,十之三四的大臣,已被她蠱惑。


    他們白天裝模作樣上朝,晚上則與玉藻前聚眾行苟且之事,皇宮之內荒淫不堪。


    連代行朝政的崇德天皇,都已是她的傀儡。”


    我世若治此話一出,楚騰達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特麽有夠變態的。


    鳥羽上皇被榨的一滴不剩了以後,那個玉藻前還和朝中大臣亂搞?


    亂搞就算了,還和鳥羽上皇的兒子崇德天皇亂搞?


    這尼瑪鳥羽上皇頭上的草都要長到平流層上去了啊?


    楚騰達心想:


    這可真是…驚呆了孔子孟子還有老子。


    “總之,我們這次進宮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和安倍家族聯係。


    陰陽師擁有削弱妖類的能力。


    但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十年前英年早逝,安倍世家無力對抗玉藻前,又遭到其連連打壓,為了保全自我,安倍世家已選擇了妥協避世,不再參與朝政。


    我們必須說服安倍家家主安倍泰親,重出江湖,讓他用陰陽術喚醒鳥羽上皇,重得軍令,並削弱玉藻前,我們方有機會戰勝她,還瀛洲一片朗朗乾坤。”


    “昂,我知道。”


    在那之後,我世若治便回去了。


    送走了我世若治,楚騰達回過頭,看了一眼角落。


    “出來吧。”


    隻見借著夜幕,角落裏,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吳銘式。


    她邁著貓步,慢慢走出來。


    丹鳳眼內折射著精光。


    步伐快捷,卻很詭異的沒有腳步聲。


    “真的什麽都瞞不過你。”吳銘式撩了撩水色長發道:“怎麽發現我的?”


    楚騰達抓了抓頭:“我都不想解釋了,反正一般人跟蹤我是沒用的就對了,找我什麽事?”


    “沒事。”


    吳銘式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修長的雙腿翹著二郎,悠哉哉的說道:“就是想看看你練功,沒想到你身材還不錯。”


    說著,她打量了一眼楚騰達赤膊的上半身。


    一身精煉的腱子肉,身材恰到好處。


    因為出了一身汗,連太陽油都不用抹,在微弱的燈光下,陰影將肌肉的線條切割的恰到好處。


    看了好一會,吳銘式還不禁吹了聲流氓哨:“身材不錯嘛。”


    這話嚇的楚騰達連退兩步:“你饞我身子,你下賤。”


    “罵誰呢。”


    “嗬嗬,你也少來,男性武者隻要有點境界的,不都這個身材?”


    楚騰達不以為意的擦著汗:“到底找我什麽事?”


    “沒什麽,就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麽?”


    “你說你一個千武宗盟主,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那個我世若治隻是你宗門下一個小到不起眼的幫會,你幹嘛要幫他幫到這種地步?甚至參加易位血戰,以命相搏?”


    “嗬,這算什麽問題?”


    楚騰達一邊解開拳帶,一邊道:“做盟主的關心部下,身先士卒,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吳銘式努努嘴,半晌才道:“你真奇怪,跟君王側,跟聖京裏的人完全兩樣。”


    “噢?怎麽說?”


    “聖京裏的人,都在拚命往上爬,就是為了成為權貴,成為權貴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不用身先士卒。


    你倒好,反過來,已經是權貴了,還要身先士卒,聖京裏大概都找不到你這樣的人。”


    “那是別人,跟我沒關係。”


    “你沒想過享福嗎?”


    “想啊,誰不想?”


    “那幹嘛那麽拚命?”


    楚騰達笑了笑,答道:“我是苦出身,知道珍惜。


    就因為我想享福,所以我格外珍惜現在的一切,千武宗現在就是我的一切。


    如果我身為老大,不親力親為,怎麽做榜樣讓手下跟我出生入死?”


    吳銘式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所以這就是你這次來瀛洲的理由?”


    “昂。”


    “也是為了柳姿凝?”


    “對。”


    楚騰達也不否認。


    目前柳姿凝因為突破郤穴的緣故,真氣儲量大損。


    必須要有狐仙草才能治愈。


    狐仙草又隻有成精的狐妖才有。


    楚騰達這次來瀛洲,除了在千武大會上答應過我世若治,幫他處理瀛洲的問題外。


    更多的,也是為了能治好柳姿凝。


    “你倒是挺一心一意的。”


    吳銘式打量著楚騰達,眼裏劃過複雜的情緒:“難怪你平時揍柳姿凝,她還這麽喜歡你。”


    “明天就要進宮了,少說兩句,早點休息吧。”


    “多陪我聊聊天不好嗎?反正柳姿凝也不在。”


    “陪?可以啊。”


    楚騰達說著,脫掉了濕透的褲子,隻剩條大褲衩,插著腰說道。


    “我現在要洗澡了,要不要陪我一起洗?”


    吳銘式臉頰一抽,瞥了一眼他的大紅褲衩。


    “去死,還穿紅褲衩,騷的慌。”


    說著,像是有些慍怒的,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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