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其實你一直在跟他暗地裏有合作,隻是後來他野心越來越大,反客為主了?”


    楚騰達喝著茶,吊兒郎當的說道。


    房間裏,一行七人,圍成一圈,像看猴子一樣圍觀中間跪著的兩人。


    他們分別是班足太子,以及豬隊友淖雀陽。


    班足太子低著頭,羞愧萬分的說道:“是…是的,盟主,您也知道,我們漠域缺高手,他又是不可多得的好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吧?


    你們聖元不是也有國師坐鎮的嘛?所以天機子殺了他以後,我偷偷摸摸派人把他給救了,可沒想到……”


    “他反客為主,暗地裏統治了你的丘國,但你為了活命和你的王位,就心甘情願任他擺布?”


    楚騰達的話,羞愧難當的班足太子無法回答,最後隻能點頭。


    楚騰達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媽的,又是個豬隊友。”


    旁邊的淖雀陽一聽這話,渾身猛一哆嗦。


    楚騰達擊殺杜子騰後便回到旅店,發現了正在毒發,苦不堪言班足太子,連忙用月華露救了他。


    之後,便從他口中得知了杜子騰當年存活的真相,以及月華露和月華舍利為何會在他手裏。


    其實,月氏族人是個騙局。


    月氏族人早就已經在兩萬年前就死絕了。


    原因:因為他們是遊僧,不婚娶,所以沒後代。


    直到一百年前,班足太子找到了他們的遺跡,並得到了月華舍利。


    但他並沒有選擇公布出去,而是一個人獨享。


    這也無可厚非。


    可問題是月華露是能延壽的,而且是無限延壽。


    錯就錯在,有了月華露後,他就有了永生的力量。


    有了無限壽命,班足太子死去的欲望也隨之複活。


    他擴張自己權利的同時,也考慮要鞏固王位。


    於是,他效仿聖元,決定聘請一位武功高強的國師。


    這個人,就是杜子騰。


    然而沒想到,三十年前,神功大乘,找到了陰血蟲蠱配方的杜子騰,竟突然反水,反過來搶走了月華舍利,用於培育陰血蟲蠱。


    而那杜子騰也是聰明人,他沒有搶走王位,而是看透了班足太子的為人,把他當傀儡養著。


    於是,就有了今天這個局麵。


    這班足太子,說到底也是沒骨氣。


    十幾年前,那杜子騰被天機子所殺,他竟為了繼續活下去,將那杜子騰救了回來。


    心甘情願的做傀儡,心甘情願的受其擺布。


    班足太子眼裏,隻有他的王位和享樂,並且永遠持續下去。


    也正是因為看透了這點,楚騰達不得不感歎: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那杜子騰能力雖隻是個三流。


    但不得不說,他反客為主,還把班足太子養著,並往他體內植入毒蟲,使其生死與自己捆綁在一塊。


    這一招,確實是妙。


    如若不然,他絕對不會活到今天,早就死在了天機子的刀下。


    “總之,沒有人員傷亡,這件事姑且就這樣告一段落吧,劉老,胳膊怎麽樣?”


    楚騰達說著,投去關心的目光。


    劉員外的右手已經長出來了。


    不得不說,這月華露確實牛逼。


    生死人,肉白骨,不是說說的。


    一瓶吹下去,劉員外居然真的長出了胳膊。


    劉員外笑著捏了捏拳,道:“嗯,不錯,像新的一樣,而且修為也高了不少。”


    跪在地上的班足太子一聽,也是嘀咕道:“月華露本就不止是救命藥,還有一定提升修為的功效。”


    無視了他,楚騰達環顧四周。


    眾人也都投來欣喜的目光。


    微微一笑,楚騰達低頭道:“這次,真的謝謝各位,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總之,謝謝。”


    眾人笑笑,沒有回答。


    在外是盟主和手下,對內大家也都是老朋友了,沒必要這麽拘謹。


    尤其是淩萱煌。


    喝過月華露,體內毒素清除後,她的容貌也隨之恢複。


    和柳姿凝站在一塊,頗有一股雙花爭豔的架勢。


    柳姿凝的活潑開朗。


    淩萱煌的冷靜沉穩。


    一方麵為自己師姐恢複感到開心。


    另一方麵,麵對師姐眼中的秋波陣陣,楚騰達又不是二次元番劇裏的遲鈍男主,當然也知道一些東西。


    再加上昨晚,為了喂月華露,她都…


    啊,還好姿凝沒看到。


    話說,希望將來不會演變成白色相簿吧?


    想到那種男人最畏懼的修羅場,楚騰達還是覺得菊花一陣涼意。


    “盟主,那麽班足太子和這傻缺該如何處理?”這時,阿強好奇問道。


    楚騰達頓了頓,連忙拉回思緒。


    麵對眼前兩人。


    講道理,如果從感情出發…


    楚騰達一蹶子踹死他們兩個都高興。


    但畢竟做了這麽久盟主,是非輕重,楚騰達還是明白的。


    “班足太子畢竟是一國之主,反正我們也沒傷亡,姑且饒了,放回去吧,但這事必須保密。”


    班足太子一聽,喜極而泣,感激涕零。


    “謝盟主大慈大悲,謝盟主大慈大悲。”


    楚騰達想了想,接著道:“至於這月華舍利嘛……”


    “盟主想要,盡管拿去。”那班足太子哪裏還敢想這玩意?這會隻想保命。


    然而楚騰達卻搖搖頭,從懷裏掏出裝有月華舍利的盒子,扔給了班足太子。


    眾人見狀,大驚失色。


    “盟主,您這是……”班足太子更是一臉懵逼。


    楚騰達道:“這玩意可是連七脈都眼饞的寶貝,懷璧有罪懂嗎?我特麽要是拿了,千武宗以後麻煩不斷,既然你能保存一百年不被發現,那就接著保存下去。”


    楚騰達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作為這次饒了你的代價,以後,你產出的月華露,必須分我一半,懂嗎?”


    此話一出,眾人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確實,這種寶貝拿回去,千武宗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


    更何況月華舍利和大悲寺的陀羅舍利不同,它本身並沒有什麽價值,有價值的是它產出的月華露。


    既然如此,不如把月華舍利還給班足,產出的月華露跟他對半分。


    這樣,等於是犧牲一半的月華露,保自己一個太平。


    萬一以後真因為月華舍利惹上什麽大勢力眼紅,千武宗也完全可以把風險轉嫁給班足太子。


    妙啊。


    班足太子顯然不懂其中玄機,隻覺得自己好像賺了,連忙磕頭道謝:“盟主大慈大悲,丘國今後一定鼎力協助千武宗。”


    這貨好像完全沒察覺到自己被騰達賣了啊。


    這是所有人此刻的想法。


    想想一個兩萬歲的人,居然被楚騰達這個二十歲的人耍的團團轉,眾人隻感覺有些可悲。


    “至於你嘛……”


    楚騰達最後,把目光投向了淖雀陽,口吻略微降低了幾度:“你個老小子,賴蛤蟆坐茅坑,不知天高地厚,很愛出風頭是吧?領隊是吧?劉老不如你是吧?武功最高是吧?啊?”


    一串逼問,嚇的淖雀陽頓時麵如金紙。


    “盟主饒命,盟主饒命啊!”


    “我們找到明流月的時候他差點死了,就是因為你搶著做領隊,媽的瞎幾把亂安排人!”


    “盟主我知錯了!”


    “你他媽還想拿我馬子給人泡,你他媽怎麽不把你老媽拉來給人泡?”


    “我…我我我…我老媽死了。”


    “你說話你閉嘴!”


    “盟主,小的再也不敢了!”


    看著一把年紀的淖雀陽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也怪可憐。


    楚騰達也不是窮凶極惡之人,得罪了自己的人就非殺不可。


    楚騰達的殘忍,是僅限於對待敵人的。


    這老頭做出這些蠢事,說到底就是性情卑鄙,而且腦子不好使導致的。


    本心,還是為了救楚騰達。


    就衝他的本心並不是要害自己,姑且,楚騰達決定還是饒他一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也讓你明白明白,沒能力的人,就不應該想著出風頭。”


    說著,楚騰達對班足太子說:“我把淖雀陽寄養在你丘國三年,你每天晚上都要好好幫我教他,三年後再還給我千武宗。”


    說著,湊近班足太子,楚騰達壞笑道:“你懂不懂我在說什麽?”


    班足太子一聽,還愣了會,這才明白過來,喜出望外。


    “謝謝盟主賞賜,謝謝盟主賞賜!”


    淖雀陽一聽,整個臉都白了。


    臥槽,每天晚上?!


    這家夥直徑快八公分了啊!


    “盟主不要啊!”


    他這一求,楚騰達又想起什麽。


    “話說,你是不是欠我十萬,還欠我老媽二十萬?”


    此話一出,淖雀陽全身一哆嗦,一股不翔的預感席卷全身。


    隻見楚騰達搓著下巴,想了會,道:“那就待六年吧,就當還債了。”


    淖雀陽這個人仿佛掉色了一般變成了黑白色。


    良久。


    一望無際的漠域天空,回蕩起一陣歇斯底裏的悲鳴。


    “盟主,我求你還是殺了我吧!!”


    就這樣,楚騰達一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另一邊……


    千武宗內。


    喝著上好的普洱。


    享受著初夏雨後的青澀味。


    八城無敵悠哉哉的批閱著宗內卷軸。


    突然。


    砰的一聲。


    千武宗的天玄鐵大門猛的炸成了碎塊。


    “啊啊啊啊啊啊!!!”


    隻見悲化語一聲慘叫,竟飛進了院子。


    外麵,更是傳來了影武者們的呼喊聲。


    “快通知無敵老爺子,有人踢宗!”


    八成無敵一驚,連忙起身衝了出去。


    “什麽人?!”


    然而,當門外那個金發碧眼的少年搓著拳頭走進大院的時候,八城無敵驚呆了。


    西洋人?


    沒錯,將大悲寺首席悲化語踢進來的這個年輕武者,居然是個西洋人,而且年齡大概才二十五六。


    再看悲化語。


    這可是千武三英之首,三脈中期的高手。


    居然被他踢的身負重傷,口吐鮮血。


    這個西洋青年武者身上,卻是幹淨的一塵不染。


    西洋武者走進來,嘴角勾勒著譏諷的笑意。


    “都說聖元武者天下第一,千武宗更是其中翹楚。


    現在看來,再厲害也隻是一群黃皮狗,不堪一擊。”


    與此同時。


    東廠那邊。


    “咳啊!!!”


    展小春慘叫一聲,連退十步,猛然跪地,口吐鮮血。


    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板寸頭,身穿黑色背心的健壯西洋人慢悠悠走了進來。


    周圍的番子連忙一擁而上,將其團團包圍。


    “別上去送死!”


    展小春壓著傷喝道,周圍番子這才沒有一擁而上。


    那金發碧眼的西洋武者譏諷的衝展小春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搖晃。


    “你,不行,聽說這裏最厲害的黃皮狗叫魏明月和曹魏延?叫他們兩個出來。”


    幾乎同時。


    五嶽山聯盟。


    白馬寺。


    晚東商會武裝部。


    中南第一盟。


    等等等等。


    整個聖元排名前十的所有一線勢力,在同一天的下午,都遭到了踢宗。


    而過程,幾乎如同克隆一般的相同。


    都是一名西洋武者,以一己之力,三招擊潰勢力內部最強者。


    其中,最慘的便是晚東商會。


    綠林十惡,十人聯手,被一招擊潰,並且死亡三人,重傷兩人,殘廢三人。


    這一天,十名西洋武者,毫無征兆的踏上了聖元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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