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長煙夾起了一塊麒麟肉給玉長安,“多吃點,萬年的麒麟肉。”


    長虞心頭一窒,他攥緊了拳心,斷不可叫人看出端倪,他為什麽,會這樣失態…


    玉長安感歎,“這可是好東西啊。”正端碗吃著呢,眼一撇,發現玉長煙一筷子未動,“你怎麽不吃啊?”


    玉長煙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放眼整個妖界,那還有修煉一千年朝上的妖會禁食,不說一千年就說兩百年往上都沒有。就你整天行吃食強身健體丟不的那一套,要不然這傳膳一事我早就廢了。”


    玉長安心滿意足的又夾起了一塊麒麟肉放進了嘴裏,兩頰被塞的滿滿的,說話也是含糊不清了許多,“阿姐,這就是你的不懂了,雖然修行久了是不必進食,但進食有益而無害啊,況且又能解口美飽腹之欲。”


    玉長煙嘲諷的冷哼了一聲,“也就隻有你修行到這份上,還能惦記起口美飽腹之欲。”


    原來他就是妖神的弟弟,玉長安,那個喜歡製藥的二殿下。他鬆開了袖子裏緊攥的拳心。


    今年是顧念和然斷成親的第六個年頭,然斷掐指算著。


    顧念有一個心尖上的女子,養在外頭的宅子裏,因此顧念一年裏不回幾次王府,可就是這麽愛的女子,他卻不將她娶進來。然斷心想許是怕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拿著的當家主母的身份欺負了那女子吧。


    顧念想多了,她然斷是個愛屋及烏的人,更何況這事在她十七歲嫁進來之前就知曉了。


    顧念恨她,恨她明知他有心愛之人還要嫁給他,怎麽說?她可真冤啊....還要冤一輩子,罷了罷了,這大致就是命吧。


    春萍慌忙進了屋,氣喘籲籲地說道:“福晉,十四爺和那青樓女子的事被聖上知道了,要發落了十四爺。”


    然斷心口一窒,手中的玉釵子掉在了地上,就算聖上再寵你,你也不可這般放肆,你的一切也不過是帝王一句話罷了,你怎麽不明白?轉而即刻恢複了平靜,“備馬,馬上進宮。”


    顧天長那雙手雖仍舊十分蒼勁有力,但早已有細紋不複年輕。他身上的龍袍,也早已不複曾將那般穿上時身姿挺拔,他本意是想將皇位傳給顧念,可他這個兒子卻如此不爭氣,“一個青樓女子迷的你神誌都不清了嗎!”


    顧念跪在地上,肩膀卻挺得筆直,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殷朝女將是歌妓,曾更有女俠王茹是妓女,妓又如何?身份之差,在我看來不過一場笑話。”


    顧天長抬手指著他,“你可知,你是誰?


    顧念不卑不亢地說道:“西朝皇子顧念,因為我是皇子所以妓女婉茹嫣要死,將門之女然斷才能做我的妻子。因為您是皇上,所以身份低微的母親不能活!父親是宰相的譚巽才能做您的皇後!”


    溫公公小心翼翼的進了大殿,輕聲道了一句:“聖上,十四福晉求見。”


    顧天長閉上了眼睛緊皺著眉頭,“傳。”


    然段緩步而進,行了個禮,“兒臣然段,參見父皇。”


    皇上抬起一隻手按住了青筋顯露的太陽穴,“平身。”


    旁的婦人見了這事必然就是兩種結果一種是黯然神傷這其二無非是惱怒,但在這然段臉上這兩種神色都分毫未有,反而帶著從容地笑意給在一旁的文公公都看愣了,顧念雖也是不解,但也不稀罕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然段看了跪在地上的顧念一眼,“還請父皇息怒,自古英雄愛美人,十四爺年輕,也是正常,那青樓女子,也不過是外麵的粉頭相好,倘若真如外麵所傳的,對那青樓女子情真意切多年,也大可不必至今也是放在外頭了,側室她夠不上,當個小妾擺在家裏頭也並非難事。等過些時日,十四爺自個都膩歪了。”話罷,走到了顧念身邊,兩根芊芊玉指,撚起了一點裙圍,跪在了他旁邊,“此事亦是兒臣之過,作為父皇親選的福晉,卻未將十四爺引到正途上,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辜負了父皇的厚望,還請父皇恕罪。”


    言外之意無非就是,告訴顧天長不必把那青樓女子當回事,礙不到顧念的路。更是把責怎推到自己身上來,顧天長還是不忍對自己最看重的兒子下罪,如此一說,讓顧天長消了不少的氣。


    這然段很是聰明,再一次宴會上他便看得出來,又識大體,他很滿意這個為老十四挑選的福晉,“都起來吧。”


    禍姒懶得理他,不耐煩的敷衍了他一句:“要你管!”


    去了一趟風月樓已經幾乎掏空了他們倆人的腰包,小二送上來的晚飯也隻有一碟小菜和一個白饅頭,好歹倆人都是出身江湖,誰也沒嫌棄誰。


    雖說是男女授受不親,但好在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如今囊中羞澀,二人就從以前的一人一房變成了兩人一房。


    望著早已將床霸占的禍姒,徐滄海沒好氣的道:“天冷了,你扔床被子給我,我墊地上。”


    禍姒扔給了他一床被子,沒再說話。


    兩人各懷心事,解連心蠱需得長生蠱,可長生蠱現在絲毫沒有頭緒。


    徐滄海突然坐起來,“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我還沒來得及做一代大俠,就要成為一杯黃土了嗎??”


    禍姒雙手放在腦後墊著,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寬慰道:“別慌,在媚娘的身上我聞見了那條巨蛇的味道,隻要有頭緒就有希望。”


    徐滄海道:“你不早說??”


    禍姒反駁道:“你問了嗎???”


    這一次禍姒算是真正的以身涉險,她把自個賣進了妓院,看著禍姒比魅娘更勝的美貌,老鴇樂得笑開了花。而徐滄海則在妓院當了個打雜的。


    手拿黑木紅折扇的魅娘,步伐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禍姒和徐滄海身後,“有意思…你們竟然還敢回來?”


    禍姒聞聲回過頭,“我的蠱蟲的確不如你,那這個呢?”話罷,左袖口一動,骨笛滑落手心,手腕一轉骨笛直指魅娘,威脅道:“九節骨笛可召喚十方怨靈,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魅娘一怔,轉而又是恢複了那風情萬種的笑顏,“苗疆禍家的女兒,殺光禍家上下,禍家大爺被你做成蠱罐,兄弟姐妹成了你手中的一件武器,比你那母親當初更狠一籌。”


    禍姒緊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


    魅娘道:“天上北海,地淌魅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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