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藺王這形式,恐怕自己也沒辦法拒絕了吧?“藺王,小女自己來便好。不必勞煩您親自來的。”她似乎有些嚇到了,晉舒皺了下眉頭,“對了,十四呢?”他又恢複了那張冷冰冰的臉,“在樓下用膳,你可放心。”


    聽到十四安好,她便放下心了。


    她之前以為,這個男人,最多隻是哪家名門望族的公子哥,卻忽然被告知這是藺王殿下,嚇得她措手不及。難怪虞嫣那麽恨她,打得還真夠狠的。她揉了揉自己肚子,到現在還疼呢,說不定已經皮開肉綻了。


    “對了,我不是在錦家的小黑屋嗎?”她才反應過來,這裏好像也不是錦家的地。“這裏的確不是錦家,我們已到錦州外數十裏外了,再過一日,便可到虛州。”虛州??那不是藺王的地盤嗎?


    “本王與錦候商議過了,將你接到虛州,以後你就住在藺虛府了。”藺王放下碗,說道。


    “我與藺王您平白無故的,您這麽熱心救我於水火之中?”


    “此事一時說不清,待你傷好了,本王再詳細告訴你。”


    後來吧,十四給她解釋了一下這件事的起因、經過。“是藺王把我從小黑屋救出來的?虞嵐母女就那麽甘心?”十四端來水,遞給她邊說:“小姐你那是沒看到虞嫣那樣氣急敗壞的樣,臉都黑了。”


    她可真好意思說藺王是她虞嫣的,我呸!真不要臉。朗月接過水,在心裏想著。不過這藺王也是這九州數一數二的美男子,有這麽多女子仰慕,那藺虛府的王妃那得受多大的壓力啊。


    十四湊過來,“小姐你知道嗎,你睡著了的時候,上下馬車都是藺王親自抱您的。”她突然想到那一幕,忍不住笑了,見朗月盯著她疑惑的眼神,又抿了一下嘴,“這從東廂的時候,藺王抱您,小姐妹你還……”


    “還怎樣?”她見十四不說話,“本小姐做了說什麽?”她睡得沉,自己對藺王做過什麽也記不清了。


    “您抱著藺王殿下的脖子在殿下的懷裏蹭……”她突然愣住,眨了眨眼,“十四,真……真的是我幹的???”十四頓了一下,點點頭。她恨不得現在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家夥兒都在場,這事,您沒辦法抵賴了……”十四看著她,她用被子包住自己,隻露臉在外頭。“不過小姐,依我看,這藺王似乎對您格外的好,不是都說虛州藺王不近女色,天底下多少人擠破頭都想著進藺虛府。隻有小姐你才想往外跑。”十四站在床邊,她可擔憂自家小姐呢。


    有藺王這座大靠山,晾她虞嵐虞嫣母女也不敢再對她拳腳相向。


    “小姐,我看藺王是真的不錯.....”何止不錯,十四,你是不是傻了??


    朗月瞥了她一眼,重新拉了拉被子,又繼續沉思。十四見狀,便離去了:這小姐怎麽就想不明白了呢?


    庭苑安頓好其他兄弟後,到藺王的房間門口,重重敲了三下,又輕輕敲了兩下,這是庭苑與藺王定下的暗號,可證明自己的身份。“王爺,是我。”得到屋內人的答應後,開了門進去,又立即關上門。


    “庭苑,兄弟們都安頓好了吧?”他點頭,右手輕輕握著佩劍。這是習武之人常年的習慣。


    “這錦姑娘是不是對王爺有些誤會.......”聽到庭苑的話,晉舒想到今日朗月醒時被嚇到的那副樣子,“阿月日後自然會懂本王的心,不必急於一時。女孩子嘛,臉皮薄,情有可原。”他低頭又繼續看起了古書,“王爺,您這畢竟還尚未行婚之禮,朗月姑娘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住在藺虛府,終究不是特別妥當.......”


    晉舒抬頭看他,“那你來說說,阿月住哪合適?”


    庭苑被他這句話噎住了,他沒想這個問題啊。


    “這樁婚事,是兩位老太爺商議定下的,婚姻大事,媒妁之言,豈非兒戲?”當初父親拿著那紙婚書跟他提起時,他並沒有想那麽多,當時他輔佐宸尋上位,又出謀劃策替他鏟除了一些“障礙”,這麽多年過去了,聽到小皇帝提及錦家才又想起此事。


    其實晉舒與父親當年的關係鬧得很是僵硬,後來,藺大人認為藺夫人會將兒子慣壞了,便讓兒子與母親分開很長一段時間,不讓他知道母親的下落。


    父親效忠先皇,在他十一歲時犧牲了。沒過幾年先皇被害,年幼的宸尋倉促繼位,眾人虎視眈眈。那時開始,他便接到了先皇駕崩前留最後一道聖旨——宸尋繼任皇位,藺晉舒冊封王爺,輔佐新君,助他在危險中站穩腳跟。十三、四歲的少年,從此接此大任,不到兩年,小小年紀的晉舒,鏟除掉了那些心頭大患。


    庭苑是孤兒,自小被藺家收養,從小跟著晉舒,而晉舒待他如兄弟一般,情如手足。他看著晉舒,二人半天不再講一句話,屋內安靜至極,隻能聽得到古書翻動的細微聲響。


    “庭苑,你先下去歇著吧。”他頭也不抬,目光不曾離開過古書。“是,王爺。”他退出房間,關上了門,也不知怎麽了,愣了一下才走回自己的房間。


    “不過王爺開竅了啊,以前正眼都不看女孩子一眼,專心輔佐小皇帝,像個榆木腦袋似的,如今卻對錦姑娘如此之好,不可多得啊。”他欣慰地笑了笑,關上了房門。


    “王爺都快二十了,還不著急?”在藺虛府,庭苑詢過自家王爺,快二十的人了,還不娶妻納妾?翟王娶了丞相之女為妻,又納了兩名妾室。他們都替藺王擔心,擔心他怕是要孤獨終老。


    “皇上大業未成,在朝廷的位置還不夠牢固,本王哪有翟王那般閑心去管這檔子事。”他處處為小皇帝著想,處處為梧修九州的百姓著想,偏偏忽略了自己。


    翟王有一次覲見聖上,正巧碰到了庭苑,他問起了藺王是否有心儀之人?庭苑哭笑不得,自家王爺已經警告過他,若膽敢再與翟王商議此事,自己去刑部那領二十板子。“翟王,屬下還有事,就不陪您嘮嗑了啊。”他趕緊溜了,想想之前挨的那二十大板,屁股還在隱隱作痛呢,王爺也真是狠心。


    他不急旁人說再多也無意,他歎著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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