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個王顧思,是個人才,能在風雲乍起的上海活的有聲有色,讓整個陸軍士官學校不陷泥潭,不得不說是個聰明人,也是隻狡猾的老狐狸,看來這次在沒搞清楚督軍的目的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趟這場渾水”齊駿傑轉動著方向盤,向慕思談著王顧思這個人。


    慕思到未和齊駿傑一樣談及王顧思這個人,她這次來上海,第一目的是找到一個她合眼的夫君,第二嘛,就是為這個時代做一些改變。


    “你明天幫我打聽打聽,這上海辦女私塾的先生有哪些,後天下午我去拜訪拜訪”


    “好的,小姐。”齊駿傑在來上海之前得到命令,在不危及小姐安全的情況下,一些小事都聽小姐安排,這種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去,隻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人把東西整理好給他。


    “今天那個人你知道是誰嗎?”慕思突然又想起了,今天在辦公樓遇見的那個男人,氣質倒是格外出眾,人長的也不耐,本來就是給自己找對象的,自然找長的好的,雖然她不是後世所說的顏狗,但是人嘛總是視覺動物。


    “是公董局顧問、華商會主席、前清總督尚書吳萬邦家的公子,叫吳長琅,別稱占士吳,此人在這個陸軍士官學校算最是活躍的反帝反封反官分子,思想上頗為偏激。”齊駿傑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突然問及這個人,但是這些在上海頗有名的青年俊傑,都是有備案的。


    ……


    夜晚的大上海,燈紅酒綠,法租界的洋房讓人在這座城市中迷惘,黃浦江上燈塔閃著耀眼的光芒,似乎無不在說著這座城市的光鮮亮麗,隻有交界地帶的弄堂裏時不時傳來的叫罵聲,歌舞廳裏傳來的嬉笑聲,證明著這座城市的另一麵,肮髒齷鹺的一麵。


    整個大上海,要說熱鬧的,就是百樂門了,門前車水馬龍,來客絡繹不絕,這裏每天都有想在百樂門前一夜暴富的黃包車夫,畢竟都知道從這裏麵出來的,都是達官貴人,出手闊綽,一塊大洋就夠一個月的花銷了,還有餘的。


    張二狗,就是這些想暴富的一員。戴著破氈帽,拉著黃包車坐在百樂門門口,等著客人上門。


    身邊零零散散的好幾個同伴,都坐著閑聊,抽著旱煙,並不著急。張二狗在這裏拉黃包車也有些年頭了,知道規矩,沒到打烊的時候,客人不會現在就離去,起碼還要等上個半個鍾頭才有生意。


    已經是快入秋的季節了,夜風也變得有些冰涼刺骨,張二狗攏了攏身上婆娘前些日子裁布料做的夾襖,又向歌舞廳門口看去,見不到人出來,便搭著同伴的話茬子吹了吹牛。


    不到片刻的時間,有個穿著西裝顯得人模狗樣的男人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喊黃包車。身邊的人推搡了一下張二狗,點頭示意他去,張二狗倒也沒拒絕,雖然這人一看就是個沒油水的家夥,也知道推搡他的都是些精明的老油條,但是他家裏麵已經有些揭不開鍋了,這個月也不知道怎麽了什麽東西都賣的格外的貴,身上扯的布也從原來五個銅元就能扯一米五變成了現在一米五要十五個銅元。


    張二狗也不在多說什麽,把頭上的氈帽壓了壓,起身拉著車轉了個彎,就去了百樂門門口。那人看著有些醉意,看著衣著打扮到像個知識分子,見到張二狗上前,罵罵咧咧的咒罵著


    “都是一些下賤東西,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罵著罵著,居然對著了百樂門。張二狗抬眼看見,門口兩個門侍一臉輕蔑的看著那人,就知道估計這人喝醉了在裏麵鬧事了,被人趕了出來,現在正一肚子的氣呢。


    “先生...”黃包車拉到了這人麵前,張二狗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一輛高檔的洋人汽車停在了門口,兩個門侍連忙過來,十分諂媚的打開了車門。


    張二狗沒看清長相,卻也知道肯定是個貴人,不然看碟下菜的門侍也不會點頭哈腰的。看著那個身披皮草外套的小姐在門侍的護送下進了百樂門,不一會的功夫,兩個門侍一臉喜滋滋的出來,把一個分量不輕的小袋子塞進了裏衣,一看就知道兩人被那位小姐打賞了不少。


    張二狗不無羨慕之意,待回過神來,才發現要坐車的醉漢早就不知道去哪了,無法他也隻能把車拉回去,坐門口繼續等著下一個客人,祈禱著,十二點之前有的生意做。


    “宋小姐,高先生在裏間等您。”服務生接過宋小喬脫下來的皮草外套,諂媚的說著剛剛領班的吩咐。


    “嗯”宋小喬從鼻腔裏發出一個聲音,點頭示意知道了,這才淡然優雅的向裏麵走去,穿過熱鬧非凡的舞池,尋著一條僻靜的小道往裏麵走。


    高聃前些日子才從一個日本茶道大師哪裏學了烹茶技藝,剛剛用竹夾把茶杯從滾燙的水中過一遍,便聽見一道婉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高先生,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把手中的杯子放整齊,起身去拉開門,把宋小喬給請了進來。


    “宋小姐,聞名不如見麵,本人比他人口頭所說更為美麗,真的是讓人眼前一亮啊!”聽著高聃有些輕浮的話,宋小喬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這樣輕浮的人,也不喜歡他這樣直白的目光,像是在打量商品一樣。


    “請恕我直言,高先生應該不是單純的請我來這聽您如何評價我的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沒什麽可以講的!”宋小喬不耐煩的看了高聃一眼。


    高聃愣了一下,突然覺得這樣的宋小喬倒是莫名的有些可愛,失笑道:“宋小姐不要介懷,可能唐突了小姐,別無他意,此次前來,也是宋大帥托我對你照顧一二,隻是我的身份特殊,現在也是特殊時期,不得已之下在此地約見小姐了。”


    “我父親?拜托你?你是高德天高伯父之子?”連續三個疑問高聃都是點頭示意是,宋小喬知道了,看高聃的眼神越發古怪起來了,便又細細打量著高聃,看此人有何能耐。


    這細看才發現,這人涵養不錯,身上衣服也沒什麽衣褶子,看來是個愛幹淨的,桌子上還有剛剛煮到一半的茶具,看來是她來之前,雖然打斷了,但是擺放整齊,可以看出來這個人很有條理性。


    高聃被對麵坐著的女子打量的有些心慌意亂的,下意識的不舒服的扯了扯領帶。一挑眉“宋小姐,是對我有所懷疑還是?”


    宋小喬看著高聃的動作,疑惑的眼神,還是忍不住的問:“高先生一點都不知道?”


    “知道什麽?”


    “高先生一直認為高伯父隻是讓你照顧我一二?”宋小喬雖然有點相信高聃不知道,鬼使神差的還是多問了一句。


    “宋小姐,到底想說什麽,都是明白人,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高聃發現他說完之後,對麵的宋小喬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宋小喬笑著站了起來,伸出手。


    “正式給高先生介紹一下,我,四川宋大帥幼女宋小喬,同時也是地下黨上海站先鋒。”宋小喬見高聃驚訝的樣子又笑眯眯道:“現在高先生認識我了吧。”


    高聃苦笑的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正,敬了個軍禮。


    “現任國民黨軍務處(後期改名‘中統局’)參謀,地下黨一員。”看著宋小喬似乎很是驚訝他怎麽當上參謀的,無奈的苦笑道:“掛職參謀。”


    “此次是我請人給高伯父下的帖子,本來是想邀你的哥哥,高昕考的,現在看來,高伯父是知道了我的意圖,特此讓小高先生你來了”


    高聃這個時候才明白,出門之前父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不要小看了人家菇涼,不要掉以輕心。來的路上他還在想這宋小喬何方神聖,看來他這是被人家女子的身份弄的有點小瞧,還好今日是友不是敵,不然就要栽個大跟鬥了。


    心思慢慢平複下來,也終於想起了正事。


    “宋小姐......”


    “叫我小喬吧,宋小姐宋小姐的聽著別扭。”


    “那宋......那我托聲大,小喬也叫我一聲高哥吧,我相信此次前來小喬應該是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


    “不錯,高哥,高伯父是做什麽的應該也跟你說過,他明麵是公董局一員,暗地裏一直為共產主義而奮鬥,但是現在上海局勢混亂,組織怕高伯父陷入泥潭,特讓我來協助你們撤出上海的工作,但是不得不說整個過程應該是沒有紕漏的,可是一個月前,我爹突發電報告訴我,‘宋小喬’在來上海的路上,但是我一個月前任在上海。”


    “可是這一個月,宋大帥要把幼女宋小喬嫁給江浙淞滬的趙督軍的消息,已經鬧的天下皆知”高聃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震驚的看向宋小喬“聽聞小喬你有個別名叫李文心,所以這位‘宋小喬’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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