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丹正想回宮休息,卻老遠看見兩個黑影一前一後飛進了自己的正陽宮,不由得心頭一驚,轉身朝身後跟著的兩個婢女道:“陛下心思不穩,本宮不甚放心,你們到勤政殿伺候吧,本宮隨後就來。”


    “是。”兩婢女轉身又回了勤政殿。


    渥丹遣走了婢女,悄悄隱身跟在了那倆黑影後麵也進了正陽宮。渥丹藏在暗處看著,看見第一個黑影溜進了自己的寢宮,第二個黑影守在寢宮門口朝裏觀望。


    “他倆不是一夥的?”渥丹暗想。


    守在門口的那個黑影轉過臉來朝院中看了一眼,渥丹這才看清了那人長相。


    “姽嫿!她來這裏幹什麽?”渥丹差點驚叫出聲,立馬雙手捂緊了自己的嘴。


    原先宮裏有守靜元師在,青丘山的九尾狐們不敢到宮裏來,現在守靜元師被洞主打跑了,他們更加肆無忌憚了。可姽嫿是大護法身邊的丫頭,她到宮裏來幹什麽呢?


    渥丹不敢輕舉妄動,繼續藏在暗處觀察。


    姽嫿跟著長嘯潛進了正陽宮,見長嘯偷偷進了寢殿,姽嫿卻不敢冒進,隻能在殿外觀察。姽嫿以為長嘯是來找渥丹接頭說話的,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麽,可什麽也聽不見。姽嫿用手指沾了口水,戳破窗戶朝裏查看,卻黑燈瞎火什麽也沒看見,卻驚動了裏麵的長嘯。


    長嘯悄聲潛進渥丹寢宮中,摸黑走到床前,以為渥丹已經休息舉劍朝床上刺去,可刺在了軟綿綿的被子上,轉身又聽到有人戳破窗戶的聲音。


    長嘯從宮內跳出來,看見姽嫿,劍指姽嫿喉嚨,厲聲問道:“你是誰?”


    姽嫿沒有說話,推出一掌擊斷了長嘯手中的劍,徒手與長嘯打了起來!


    渥丹藏在暗處將一切看了個清楚,潛進自己寢宮裏的是長嘯,姽嫿用水月掌擊斷了長嘯手中的劍,就像自己當時用水月掌擊斷嘉月手中的劍一樣。


    渥丹被這一切弄迷糊了,長嘯跑到自己宮裏來幹什麽?難道南玉又有什麽指示?往常給自己下任務不都是用的傳召令的方法嗎?長嘯何曾親自找過自己?還有最重要的事,姽嫿怎麽會水月掌?這可是自己家族的秘傳絕學,現如今隻有自己一人會,姽嫿是從哪裏學來的?渥丹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渥丹不想驚動長嘯和姽嫿,想繼續再觀察觀察兩人。


    長嘯沒了劍不敵姽嫿的水月掌,法術也如姽嫿精進,在姽嫿的步步緊逼下步步敗退。


    “你是什麽人?”長嘯飛身躲上殿宇頂上,朝著姽嫿斥問?


    “我是千狐洞大護法手下,姽嫿,你是南玉的什麽人?到此作甚?”姽嫿也跟著飛上房頂,站立在瓦片上,問道。


    一提起南玉,長嘯不再做聲了,南玉曾囑咐過他,不能在外報出自己的名號。長嘯往後退一步,想遠離姽嫿眼睛裏放出的鋒芒,道:“我不認識什麽南玉,渥丹是我的仇人,我此行是來找他報仇的!”


    姽嫿冷笑一聲,道:“我今日親眼看見你從祥雲洞中出來,還敢說不認識南玉?你們有什麽勾當,還不如實報來?”


    “我隻是聽吩咐做事,從不過問主子原因,你若想知道就去祥雲洞問吧!”長嘯說完一溜煙逃走了。


    姽嫿看見長嘯逃走了,也沒有再追,環視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也飛身回了青丘山。


    渥丹從暗處走了出來,回想著剛剛看到的一幕,想著是不是洞主降服了毛蟲祖,然後又要給自己新的任務,所以差長嘯來的?被大護法身邊的姽嫿發現長嘯和二護法見麵,所以大護法又讓姽嫿來監視長嘯?


    渥丹猜測著,完全沒有想料到南玉已經起了殺心。


    渥丹決定親自去問問長嘯,渥丹偷出宮門,來到城北那棵老槐樹下,還沒等渥丹去叩到那棵老槐樹,突然間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將渥丹掀翻在地。


    渥丹口吐鮮血,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來看見是長嘯攻擊了自己,渥丹捂著胸口,問道:“為何?”


    “二護法的命令!”長嘯說著,對著渥丹又使出了法力。


    這下渥丹有了防備,撐開手臂,阻擋了長嘯的攻擊。不管是南玉的命令還是洞主的命令,渥丹還不想這麽早死。渥丹也推手使出了水月掌,一掌擊在了長嘯的額頭,長嘯頓時像是被扣在了蒙鍾裏,腦袋嗡嗡作響。


    渥丹忍著疼痛,趁著長嘯還在趔趄,緊著上前,朝著長嘯的嘴部又是一掌,這隻禿鷲鳥的大長嘴立馬被擊了個粉碎。


    渥丹一腳將長嘯踩在地上,怒嗬道:“說!是二護法的命令還是洞主的命令!他們為什麽要殺我?”


    長嘯捂著嘴,溫聲溫氣道:“給我命令的是二護法,是不是洞主的命令,我不知。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


    渥丹用腳在長嘯的臉上碾了碾,長嘯的整個腦袋都陷進了泥土中,忍著心中怒氣,道:“我放了你讓你給南玉去報信還不如將你一了百了!”


    渥丹說著單手一掌推到了身旁那顆老槐樹,樹根下散發出濃濃屍體腐臭味,熏得渥丹隻惡心嘔吐。


    渥丹本想就此滅殺了長嘯,不想長嘯趁著渥丹犯惡心之際從渥丹腳下偷偷溜出,化作一股黑煙,撒丫子逃跑了。


    渥丹怒嗬一聲:“哪裏去?”跟著長嘯留下的蹤跡追了上去。


    長嘯沒有完成南玉交代的任務,還被打傷,不敢貿然再去祥雲洞,隻好踉蹌前行,想重新找個隱蔽可以養傷的窩點。


    長嘯踉踉蹌蹌不知走了多久,往後看看沒有人追上來,行至一個山頭找了個大樹想蟄居起來,不想驚得樹上其他鳥雀嘩嘩撲騰起來。


    “樹上何人?”


    長嘯惹的鳥雀撲騰,驚醒了這山上一白衣公子。


    長嘯見來了人,知道這裏不是安全之所,想飛身離開重新找居所,不想還沒展開翅膀,就被那白衣公子從樹上捉了下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隻禿鷲鳥啊!吆,嘴巴都沒了,還想著吃我山頭的鳥雀!”那白衣公子用手彈了一下長嘯的腦袋,又道:“也不是何人將你傷成這樣,可見你也沒幹好事啊,罷了,罷了,既然來了我的山頭,那就是上趕著給本公子送下酒菜來了。”


    長嘯隻能由著這一白衣公子捏著自己的翅膀拎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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