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太虞真人雖然憑著一張老臉救下了毛蟲祖伯都,但他心中自知伯源不會服氣,隻是礙於自己這個師父的情麵不好發作罷了,嘴上說著不會計較,但心裏定不會善罷甘休。太虞想著定要管束好伯都,才能保他一命。


    回到留雪洞,太虞將伯都從鎮妖籠中放了出來,伯都這隻吊睛白額的猛虎喘著粗氣,噗嗤著齜著尖利的牙齒,向太虞展示著他的威猛。


    太虞上前用食指指了下他額頭,怒嗬道:“孽畜,在為師跟前擺什麽威風!”隻見伯都立馬垂頭喪耳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大貓,太虞真人又拍了拍他的腦袋,緩緩道:“行了,起來吧,作孽百餘年,該是你贖罪的時候了!童兒,給你大師兄上了藥就請他去虎遺穴反思吧,若心不向善不得放他出來!”太虞真人喚來穿棕色襖袍的童子給伯都上藥。


    伯都哼哧著,像是很不服氣,努力張著嘴,像是要說什麽,太虞真人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道:“為師得道兩萬年,隻得你與伯源兩位弟子,爾等均為妖孽,為師本著普渡救世之心,收爾等為徒,不想……唉!”太虞真人話沒有說完,深歎一口氣,對這兩位弟子失望極了,兩行熱淚奪眶滑下,融化了臉上的冰霜,緩了半晌又道:“為師放虎遺患,你且去虎遺穴待著吧,你師弟伯源那裏為師自有計較。”說完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伯都。


    伯都被關進了虎遺穴,太虞真人在門口加上了封印,洞裏既無煙火也無食物,伯都隻能挨著饑餓寒冷,慢慢贖去他的罪孽。


    太虞真人站在虎遺穴門前,意味深長地道:“眼看人盡醉,何忍獨為醒。為師就是太清醒了,不能與爾等同謀耳!”


    一旁的童子看見師父一臉愁容,道:“師父近來傷了神,回洞休息吧!”


    “請來檮杌駐守此處,讓其嚴加看守虎遺穴,不得將你大師兄放出來!”太虞真人轉身吩咐道。


    “是!弟子謹遵師命!”


    此後,惡獸檮杌駐守在虎遺穴前,若伯都想破封印而出,非死不可!太虞真人為了安撫伯源,還真是煞費苦心。


    瑾瑤在千狐洞聽聞師父將伯都關進了虎遺穴,還讓檮杌看守他,抱怨道:“伯都非死不能贖其罪,師父為了保他一命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單單隻將他關起來,以為讓檮杌看守他就能讓本尊對師兄放下仇怨,除非他永生永世不得出,否則……”伯源將手中的茶盅捏得粉碎。


    一旁的令婧怒目圓睜道:“要不屬下去殺了檮杌,再破了封印殺了那妖道!”


    “你何時處事才能不這樣衝動?當日要不是你莽撞闖了清風廟,何至於那麽多的兒郎被伯都煉了九靈丹?”瑾瑤怒聲訓斥道。


    令婧自知理虧,被洞主訓得啞口無言,隻得退居一旁。


    “且不說大護法能不能破的了封印殺得了妖道,隻說那檮杌可是上古凶獸,恐怕大護法都摸不到虎遺穴的門,就被檮杌殺了。”南玉一副陰陽怪氣的語調嘲諷了令婧一番,又轉向瑾瑤獻策:“太虞真人是主上的師父,主上不能與他動真格。毛蟲祖多番騷擾我洞,太虞真人就算想袒護毛蟲祖,也會首先顧忌主上的臉麵,不會讓那毛蟲祖舒舒服服的待在虎遺穴的。再說,太虞真人護得了毛蟲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他不出就好,如若他出來,或者離了普藏山的地界,那時主上再出手降他,太虞真人也不好再出手阻攔。”


    “三護法,你說呢?”瑾瑤聽了令婧和南玉的諫言,還想再聽聽渥丹有什麽主意。


    渥丹想了想,又看了看南玉,道:“屬下讚同二護法的想法,不過,若那伯都千年萬年都不出來,那這口氣豈不是就要壓在我洞眾狐心中千年萬年?屬下想,若有什麽法子能讓那伯都從虎遺穴中逃出來……”


    “那有什麽法子可以引他逃出來?這事要不就交給你去辦!”瑾瑤看著渥丹道。


    渥丹看了看令婧又看了看南玉,道:“屬下法力不及大護法和二護法高深,恐難以勝任,嗯……”渥丹思忖了下,又道:“大護法心性耿直,二護法心思巧妙,屬下認為此事非二護法不能勝任。”


    聽了渥丹此言,令婧和南玉都氣得麵紅耳赤。令婧認為是渥丹在捧高南玉貶低她,說她心性耿直,其實是在咒罵自己愚笨無能,心裏將渥丹咒罵了無數遍。南玉認為渥丹當著洞主的麵將這麽棘手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來,是要將自己架在火上烹烤,自己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咒罵渥丹真會給自己找麻煩。


    瑾瑤洞主聽了渥丹的諫言,認為非常妥當,道:“好,那此事就交給南玉去辦,務必將伯都從師父的保護殼中趕出來!”


    南玉隻得硬著頭皮抗下這件事來,“是!謹遵洞主之命!”


    令婧見洞主又將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了南玉,氣得牙癢癢,在眾人都退出紫雲洞後,單獨將渥丹叫進了自己洞裏。


    一進瑞雲洞的門,令婧就一個巴掌呼在了渥丹的臉上,打得渥丹眼冒金星。


    “一個下賤蹄子,以為傍上了南玉就攀上了高枝!才當了兩天的護法就敢當著洞主的麵給本座難堪!”


    令婧早就看渥丹不順眼了,從惹得嘉月搶書佑開始,雖說這事也怪不到渥丹頭上,但令婧還是要怪渥丹沒有看緊書佑,讓書佑和嘉月偷偷成了婚。再加上昨天將穆貞在洞主跟前要走了,那可是自己用老了的人,今天又當著洞主和南玉那個賤人的麵嘲諷自己,前後種種,都讓令婧窩火不已。


    渥丹捂著生疼的半邊臉,道:“大護法何必如此生氣?凡事都有兩麵性,大護法看著這件事是二護法搶功勞,但大護法想過沒有,這事要是敗了會如何?”


    “啪”地一聲,渥丹另半邊臉上又生生挨了一巴掌。“賤蹄子還想狡辯!別以為當了護法就可以和本座平起平坐!”


    渥丹低頭,不再言語,隻站著聽令婧的叫罵。令婧正罵得起勁,丫頭佩青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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