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丹回到吉雲洞,穆貞姑姑已經煮好了雞蛋在等她,穆貞拿雞蛋輕揉著被令婧打腫的臉,心疼的問道:“今日在洞主跟前,你怎不明哲保身,何必去招惹大護法和二護法?”


    “自從被南玉引薦到了洞主跟前,想明哲保身是再也不能了。”渥丹閉上眼睛,幽幽地道。


    “其實你也是做了對她們胃口的事,她們非但沒有領你的情反而還……”穆貞姑姑看著渥丹如此辛苦,甚是心疼,不由得眼冒淚光。


    “她們怎麽會領我的情?大護法性格莽撞,但卻敢作敢當,若讓她去引伯都出來,說不定還真得會成事。二護法心機深沉,玩陰謀可能沒誰能勝了她,去鬥檮杌,她可沒那個膽,我偏向主上推薦她去,成不成的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最好被檮杌吞吃了才好呢!”渥丹抓過一些冰塊敷在臉上氣憤憤地道。


    穆貞聽著渥丹的言語,歎了口氣道:“你呀,令婧和南玉都不好招惹,你用這一件事得罪了她倆,以後還怎麽在一起共事呀?”


    “大護法和二護法早就不和了,現如今再加上我這個三護法,三個護法之間都不和睦,那才能‘三足鼎立’呢!”渥丹輕笑著答道。


    穆貞輕彈一下渥丹的腦門,道:“真是鬼精鬼精的,你還是要小心點為妙!”


    “姑姑放心吧,我縱然不為我考慮,也會為姑姑考慮的,自會小心的。”渥丹摸一下被穆貞彈疼的腦門笑道。


    “聽說書佑自那日與你相見後,日日醉酒,他也沒有再找過我,如今他在嘉月的洞裏,我也不好去找他,要不找個合適的機會你去勸勸他?”穆貞一邊替渥丹揉著雞蛋一邊擔心地道。


    渥丹聞言暗自神傷,幽幽地道:“見了麵又能如何?隻能讓彼此的心更加混亂罷了。”


    “哎!一切都怪姑姑,姑姑是棵苦樹,苦樹上麵自然結的是苦果,你們此生若能安好便罷了,否則,姑姑今生罪過就大了。”穆貞用衣袖沾了眼淚默默的道。


    “姑姑你說什麽呢?什麽苦樹上結的苦果,我與書佑,命運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掌中的,與姑姑何幹?姑姑快別哭了,我今晚去找書佑勸勸他,既然已經和嘉月成了婚,就讓他們好好過日子,別再喝酒了。”渥丹拉過穆貞的手,替穆貞姑姑擦幹眼角的淚水道。


    “若他聽你的話才好呢!”穆貞道。


    渥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向四周尋找,問道:“百合呢?怎麽沒有見到她?”


    “在你後室打盹呢!不知你從哪裏找來的人,沒事就知道打盹睡覺,啥事也不幹。”一提起百合,穆貞沒有先前的悲傷,卻又心生抱怨。


    渥丹朝穆貞笑笑,道:“她是個不懂事的人,望姑姑多多包涵。”又高聲喊了一聲“百合!”百合聞聲立馬驚醒,朝渥丹奔了過來。


    “渥丹什麽事?”百合直挺挺站在渥丹跟前,問道。


    “要叫三護法!怎麽還敢直呼護法名諱?”穆貞姑姑怒聲教訓道。


    “無妨,無妨,就叫渥丹。”渥丹燦笑著,讓穆貞姑姑不要計較。


    渥丹將一個紙條交給百合,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麽,百合答了聲“是!”轉身跑了出去。


    “你到底是從哪裏將她拾了回來,竟這樣不懂禮數!哪日讓大、二護法抓住了把柄,看你怎麽辦?”穆貞姑姑將雞蛋收好放在盤子裏責怪道。


    “放心吧姑姑,我心中有數。”渥丹輕輕拍了怕穆貞的手,“姑姑也不要對百合太過苛責,就當她是個會說話的擺設就成了。”


    穆貞被渥丹的話攪得雲裏霧裏的,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把一個大活人當成是一個擺設物件,穆貞是越來越搞不懂渥丹這丫頭了。


    書佑與嘉月成婚幾日過得非常不痛快,日日抱著酒瓶爛醉,嘉月猜不透到底要怎樣書佑才肯和自己好好過日子,嘉月鬱悶異常,卻無處可訴,幾乎日日都要跑到祥雲洞裏找南玉訴苦。


    這日,嘉月看見書佑又醉酒便離洞而去。


    書佑醉臥榻上,想著從前和如今淚水橫流。忽然洞外響起叩門聲,書佑踉蹌著起身打開門來看,見一陌生丫頭,那丫頭看著書佑,凝視了會問道:“你可是書佑?”


    書佑打著酒嗝應了聲“是。”


    那丫頭看著書佑呆呆模樣,嗤嗤捂嘴笑了笑,塞給書佑一個紙條,道:“渥丹讓你今夜子時到銀杏樹下等她。”書佑還沒來得及問清她是誰,那丫頭說完立馬跑開了。


    聽到是渥丹來邀,書佑立馬清醒了三分,朝天空看看還高高掛起的大太陽。想著離午夜還早,便打了水來,仔細梳洗了一番,坐等子時與渥丹相會。


    有人來洞裏找書佑說話的事讓嘉月的侍女蓮兒瞧了個正著,但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麽,蓮兒認得與姑爺說話的是渥丹身旁的新來丫頭百合,連忙跑到瑞雲洞將此事告知了嘉月,嘉月正在瑞雲洞與南玉說著話,聽到蓮兒帶來的消息,連忙辭別二奶奶趕回自己洞裏。


    嘉月推開洞門看見書佑正在榻上盤坐修煉,長出了一口氣,她以為書佑被渥丹叫走了,沒想到還在洞裏,一下放心了不少。


    嘉月上前替書佑捏捏肩,輕聲輕語地道:“嶺南外祖家昨日差人送來九枚人心,書佑哥哥想怎麽吃?生著蘸料吃還是要煮熟了涼拌?或者煲湯?”


    書佑隻顧閉目發力修行,沒有睜眼看嘉月,冷冷的道了一句“煲湯吧,多放點薑,去去味。”


    嘉月聽著書佑今天還願意與自己搭話,心頭又高興了些,立馬安排侍女去煲湯,安頓好後,又試探性的問道:“書佑哥哥今日若無其他事,我們去山下大巫河抓魚好嗎?”


    書佑本想安安靜靜修煉,去去身上的酒氣,也好整理整理心情晚上好與渥丹相會,沒想到嘉月一來就在耳邊聒噪不已,不由得生起厭煩之心來,收了法力,一把甩開嘉月徑直朝洞外走去,嘉月伸手一把抓住書佑的袍袖,急切的問道:“鍋裏還煲著湯,書佑哥哥要去哪裏?”


    書佑掙脫嘉月的拉扯,走出洞門,徑直往山頂銀杏樹下去了。離約定的時間尚早,但書佑不想聽嘉月聒噪,更等不及與渥丹相見了。一人坐在銀杏樹下看著日頭落月亮升……


    書佑前腳走,嘉月後腳便跟了來,她想看看書佑到底要去做什麽,她一路跟著書佑,在不遠處偷偷看著書佑一人坐在銀杏樹下,心頭猙獰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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