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一會景輝才回來,氣喘籲籲地道:“這嘉月小姐好歹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怎麽如今變得跟個市井潑婦似的,在洞口撒了好一會的潑才走,被好多小狐看見了,這不是給我們祥雲洞摸黑嗎!”


    “她撒潑被狐狸們看見了才好呢,不然主上和大護法以為是本座收留了嘉月,她要真鬧出什麽事,本座不是要擔責嗎?她現在是塊臭膏藥,得想法子趕緊丟掉。”南玉惡狠狠地道。


    “可若真把她逼緊了,她會不會將我們誣陷穆貞的事說出去?還有瑞雲洞的那三隻狐狸,可到現在還沒找到啊!”景輝一臉擔心。


    南玉聽著景輝的話,眼神向景輝瞟了一眼,若有所思,半晌才道:“姽嫿佩清她們三個你擴大範圍尋找,還要繼續盯緊了瑞雲洞和紫雲洞。另外嘉月那裏你親自去傳話,就說本座已經安排人暗殺渥丹了,到時會通知她一起去。”


    “二奶奶難道是要……”景輝沒有將話說完,他擔心南玉要亮出底牌。


    “你就按本座說的去辦,長嘯失聯了,你把景初和新陽暗中調派起來,讓他們在青丘山下等候,隻要看見渥丹一離開青丘山,立馬帶上嘉月,讓她領頭抓捕滅殺!”南玉揮手做刀,在空中比劃了一個砍殺的動作。


    “二奶奶,私養暗哨是重罪,我們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暗哨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啟用,長嘯找不見了,難道二奶奶為了個嘉月就真的要啟用景初和新陽嗎?”景輝說著哭泣起來。


    南玉放緩了語氣,摸摸景輝的臉,道:“本座知道你是為本座著想,本座隻是用他們來安慰嘉月的,到時候就讓嘉月動手,他們隻負責幫忙攔截就好,還有現場隻能留下嘉月和渥丹兩個人的打鬥痕跡。”


    景輝麵露疑難,卻隻得應了聲“好”。


    渥丹近來很少出山遊玩,每日除了豐彥無事來叨擾,渥丹每日到紫雲洞向瑾瑤問個安,真是懶得出吉雲洞的門,麥冬倒是跑得遠,遠近個山頭都玩遍了,回來還要向百合炫耀,說她要不是木頭成精怕損壞,自然也會帶她出去玩的,氣得百合直跺腳。


    青丘山下的大巫河麵上蹲著的那兩隻大鴻雁快要凍僵了也等不到渥丹的影子,反而引起了豐彥的注意。


    外麵大雪飄飄,豐彥進到吉雲洞裏解下披風抖抖身上的雪,蹲在火盆前烤了拷手,對渥丹道:“我這幾天發現了一個奇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渥丹打坐修煉,穆貞姑姑傳給她的法力她還不能很好的運用,內丹的威力也還不能很好的壓製,她努力修煉已經消化了百分之七八十,卻還不能完全掌控。


    渥丹認真修煉不想理會豐彥的故弄玄虛。


    豐彥看見渥丹閉目不搭理自己,隻好又道:“我駱駝峰水也多,氣候也暖和,也沒見鴻雁光顧過,這青丘山下那結了冰的大巫河卻撲騰著兩隻,你說奇怪不奇怪?”


    “隻有兩隻嗎?可能是落了伍的吧。”渥丹閉目答道。


    “我看不像,這隆冬時節,它們也沒受傷,還隱隱散發著靈氣,卻四五日逗留在大巫河,又是靠近青丘山的地界,要是普通的鴻雁,早就被狐狸們給吃了!”豐彥否定了渥丹的落伍隻說。


    渥丹一聽說那兩隻鴻雁散發著靈氣,頓時停止了修煉,睜開眼看著豐彥,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若有所思地道:“這幾日嘉月也不鬧了,南玉搞丟了姽嫿和佩青,還在偷偷尋找,大護法那裏也沒有動神色,唯一有動靜的是南玉。”


    想到此,渥丹立馬從榻上跳下來,從衣架上取下皮袍裹在身上,笑著對豐彥道:“這青丘山太冷了些,我們去駱駝峰玩幾日。”


    “你要幹什麽啊?你怎麽不早說啊,我大老遠的才來,你又要拉著我回去,我氣兒還沒喘勻呢!”豐彥抱怨道。


    “你跟我走吧,保準不會讓你吃虧!”


    渥丹嬉笑著,拉起豐彥一溜煙飛出了吉雲洞……


    那兩隻鴻雁景初和新陽在寒冷的天氣裏捱了四五天,也沒等到渥丹從山裏出來,有些打退堂鼓,覺得守株待兔之法不可行,希望南玉那邊能使點手段引渥丹出來,可南玉害怕引火燒身,不敢妄動,隻讓景初和新陽在大巫河附近等待。


    景初和新陽在寒風裏瑟瑟發抖,棕色的羽毛被大雪完全覆蓋,變成了兩隻雪鳥,隻留了兩隻烏黑的眼睛還能轉動。


    “哥,我看我們先找個避風的地方等著吧,在這裏可能會被凍死。”新陽縮成一團,顫著聲音道。


    “二護法的命令,誰敢違背?若躲到他處,錯過那個三護法,誤了二護法的事,誰能但當?”景初顫著下巴反問。


    “哥哥不是與二護法身邊的景輝交好嗎?讓他給二護法說說,好歹給我們送兩件暖和的衣物來。”新陽正抱怨著,突然從遠處傳來簌簌的腳步聲……


    “噓,有人來了!”景初提醒道。


    兩隻鴻雁屏氣凝神觀察著來人,看著前麵走著一個頭戴紅色狐頭冠、身著紫皮炮的女子,後麵跟著一個綸巾白衣的男子,正踏雪前來。


    “前麵那個穿紫皮袍的女的就是千狐洞三護法渥丹,哥你快給景輝發消息。”新陽低聲督促道。


    景初低念咒語,將渥丹出山的消息傳給了景輝。


    “這麽冷的天,為什麽非要拉著我走到駱駝峰去?用飛的不是更快嗎?”豐彥小跑了幾步追上在前麵快走的渥丹抱怨道。


    “飛的話風太大了,走的話會更暖和。”渥丹瞟了一眼前麵那兩隻凍成雪鳥的鴻雁,轉過頭朝豐彥狡黠一笑。


    渥丹走到那兩隻鴻雁旁邊,朝豐彥笑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兩隻鴻雁?”


    “嗯啊。”豐彥看著渥丹,有些不明就裏,又問:“你不會是專程下山來看鴻雁的吧。”


    “對啊,這麽冷的天,在這裏凍了好幾天,會不會死掉啊?”渥丹輕拍掉一隻鴻雁身上的雪,將其抱在懷裏,將自己的皮袍裹在鴻雁的身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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