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輝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裏了,急忙拱手向嘉月辭別:“嘉月小姐不聽我勸非要來此挑釁三護法,景輝別無他法,就先回去了,小姐請自便!”說著一溜煙飛身不見了。


    “唉——”嘉月氣得直跺腳,轉過頭來看著渥丹又冷笑一聲,道:“他們都拋棄我了,我拚上這條命也要給書佑討個說法。”


    嘉月舉劍朝渥丹刺來,渥丹一個轉身躲開嘉月的攻擊,又使出水月掌向嘉月衝過來道:“那你就同書佑一樣,給穆貞姑姑陪葬吧!”


    “唉,唉,唉,這裏是駱駝峰,不是青丘山,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豐彥喊著阻止渥丹和嘉月,衝過來當身子擋在渥丹和嘉月中間。


    眼看著渥丹的掌和嘉月的劍雙麵夾擊都要朝著豐彥刺過來了,渥丹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及向豐彥的胸膛。渥丹的心緊張極了,她很害怕自己會誤傷了豐彥,眼看著就要到豐彥跟前了,突然渥丹和嘉月都像是被捆住了手腳,保持著攻擊的姿勢無法動彈。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聽聽我的話呢?你們在我駱駝峰打架我這個峰主能同意?”豐彥在渥丹和嘉月之間來回踱著步,責問著。


    渥丹清清嗓門,還能說話,道:“你放開我們,我們到別的地方去打。”


    豐彥過來彈了一下渥丹的腦袋,道:“我什麽意思,你聽不明白嗎?還有你!”豐彥又走到嘉月跟前,拿出折扇打了一下嘉月的腦袋,道:“敢跑到我駱駝峰來尋釁滋事,本峰主定要向我那瑾瑤姐姐稟明了情況,處罰你不可!”


    嘉月嘴裏哼哼著,卻說不出話來,又急又氣臉色通紅。


    “你戾氣太重,就在我駱駝峰先住幾天,靜靜心。”豐彥說著一揮袖來一陣清風將嘉月卷進了洞。


    豐彥在渥丹的額頭輕輕一點,將渥丹解救下來道:“你一個當護法的,還跟她置氣?”


    渥丹心中的氣未消,將臉轉向一邊,道:“近來的事樁樁件件你都清楚,均是她充當南玉的馬前卒設計陷害別人,怎的反過來是我的不是了?”


    豐彥知道渥丹此刻有氣,便安撫道:“是我的錯,你消消氣,這個嘉月現在捏在了我們的手裏,你說怎樣就怎樣。”


    渥丹一看豐彥誠懇的模樣,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道:“今天南玉賠了夫人折了兵,我還有什麽好氣的,該生氣的是她南玉不是嗎?”


    豐彥看著渥丹笑了,也跟著一笑,問道:“我們手裏關著這麽多,要怎麽處理呢?總不能都這麽關著吧?”


    “佩青和姽嫿先關著,其他的你就先看著辦吧,我千盛袋裏的這倆送給珃玉,珃玉仙自會調教他們。”渥丹狡黠一笑道。


    “你把不聽話的都往珃玉那送,你不怕珃玉生氣?”豐彥問道。


    “現在他還沒生氣,等他生氣了再說吧。到你洞裏喝口茶,我有些渴了。”渥丹說著朝豐彥的洞裏走去。


    景輝回到青丘山將景初和新陽被渥丹和峰主燉了湯的事告知了南玉,又說嘉月還留在駱駝峰,南玉氣得一巴掌呼在了景輝的臉上,怒嗬道:“真是愚蠢之極!不是不讓他們和渥丹動手嗎?是怎麽被抓走的?既然知道景初新陽遭了難,就該把嘉月帶回來!”


    “二奶奶,息怒。”景輝被打得跪在地上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被抓走的,等我叫上了嘉月,給他們傳召喚令已經沒有回應了。二奶奶不是說隻讓嘉月一個人對抗我打嗎?所以我回來的時候就故意將她留在那裏了。”


    “真是愚蠢!”


    南玉責罵著景輝,來回踱步也想不出好的對策來。最近事事都不順利,心想這個渥丹難對付也就罷了,還多了個駱駝峰峰主做幫手,南玉心裏覺得更鬱悶了,來回輾轉也想不出更好的計策來應對了。


    豐彥把嘉月關在駱駝峰的一處小山洞裏,等送走了渥丹,提了一壺酒道嘉月跟前,倒了一杯酒放在嘉月的眼前,道:“這是你們青丘山的酒,叫什麽醉仙,喝點兒吧。”


    豐彥看嘉月無動於衷,將酒杯又拿起道:“噢,我忘了,你身為令婧的孫女,這些東西自然是品嚐過的。”


    豐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道:“渥丹是我中意的人,你以後就別為難她。說起來我還是討厭你的,要不是你生事燒死了穆貞,說不定我多纏磨些時日她就願意離開青丘山同我到這駱駝峰來呢!”


    嘉月瞟一眼豐彥,哼一聲冷笑,道:“她一個賤奴出身,好不容易當上了護法,怎麽會輕易離開?”


    “你還別不信,她曾說過‘一不想和大、二護法爭在千狐洞的地位,二不想和嘉月搶夫婿,隻想和穆貞姑姑好好活著而已,早起奉日而出,夜裏伴月修行。’這是她與我說的原話,可惜了,你們殺了穆貞,在她心裏埋下了仇恨,現在肯定是不報仇是不會離開的。”豐彥眼神憂思,回想著以前渥丹說過的話。


    “事已至此,還廢什麽話,我就剩一條命了,讓她來殺我吧,殺了我仇恨就了了,就願意同你生活在駱駝峰了。”嘉月嘲諷道。


    “事已至此,……你,有沒有後悔過?”豐彥放慢了語速問道。


    淚花在嘉月的眼睛裏開始打轉,她有沒有後悔過呢?有吧,唯一的後悔就是連累書佑喪了命。


    嘉月抹掉從眼眶中掉到臉頰上的淚珠,道:“峰主一人在這裏逍遙度日,怎知青丘山的爾虞我詐,世態炎涼?要說後悔,更後悔的應該是渥丹和峰主吧。”


    “我,我後悔什麽?”豐彥使勁回想自己做了什麽事應該後悔,想了半天,好像沒有。


    “峰主要是在渥丹和書佑相愛之前遇上渥丹該多好啊?要是能在書佑愛上渥丹之前帶走她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事了吧。”嘉月低頭搓著掉在手心裏的淚水輕聲道。


    豐彥聞言嗬嗬一笑,道:“這麽說來,你們之間的事是我的錯了?”


    “峰主不是喜歡她嗎?既然喜歡就應該會想著要是能早點遇上才好啊,峰主沒這麽想過嗎?”嘉月反問道。


    豐彥掉在了嘉月的思維邏輯裏找不回自己的思路了,踟躕思忖了一會道:“這樣說來,是本峰主的錯。那渥丹又該後悔什麽呢?”


    “她該後悔的事就多了,她既然去了青丘國當了皇妃,就不該再回來,這是她最該後悔的地方;既然回來了,當上了三護法,就該做好護法的本分,保護好她要保護的人,不該和書佑深夜私會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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