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帶走她們就帶走吧,當初你將她們交給我時,就說好了你什麽時候帶她們走都可以,那今天就將她們交給你了。”


    豐彥一揮手,將乳母們和小皇子帶到了渥丹眼前。


    “我好歹把他從繈褓養到了十歲,你能告訴我你帶他去哪裏嗎?”豐彥問道。


    “自然是帶他去見他的父皇。”渥丹摟過懵懂的小皇子,兩個乳母立馬跟在了渥丹的身後。


    豐彥笑了,道:“你對人類的這份憐憫護佑之心,會讓你得到好報的。”


    “承你吉言!”渥丹一抖千盛袋,將小皇子三人裝了進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豐彥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掏空了,總覺得不能就這樣放她走了。縱使在南玉的事上對渥丹有虧欠,但他依然認為南玉是他得到渥丹的唯一籌碼。


    豐彥不自覺的偷偷跟在了渥丹的身後


    小皇子和乳母們被渥丹放在了青丘國皇宮宮門口,守門的侍衛看見渥丹從一個布口袋裏倒出了三個人,嚇得魂飛魄散,四散而逃。


    渥丹因剛和豐彥見過麵,心緒不是很好,看輕輕捧起小皇子嬌嫩的麵龐,想起上吊自縊的容妃,不禁潸然淚下,對小皇子道:“你記住,我是你的庶母和妃娘娘,你的親生母親是容妃娘娘,她的名字叫葉寧。但她已經死掉了,這皇宮裏麵住著的皇帝是你的父親,你回宮後要記得給你父親磕頭,也不要忘了給你的母親上柱香。還有你的名字叫安康,我們所有人都希望你平安健康。”


    一旁的兩個乳母也跟著淚如雨下。


    小皇子抬頭看看身邊的乳母,道:“這些奶娘已經都告訴過我了,但沒說過容妃娘娘死了。”


    “你被青丘山上的狐妖迫害,我不得已將你從容妃娘娘身邊帶走,容妃娘娘因為見不到你所以傷心過度過世了。”渥丹啜泣道。


    “和妃娘娘你也是青丘山上的狐狸嗎?我剛才聽到你和峰主說話時,說你是青丘山千狐洞的三護法,奶娘告訴我青丘山上全都是害人的狐狸精,你是嗎?”


    小孩子總是童言無忌,問出的話渥丹不知道怎麽回答,說是吧,害怕傷害了小皇子,說不是吧,明明就是在撒謊,渥丹隻抱著小皇子哭得說不出話來了。


    一旁的乳母摸摸小皇子的腦袋,道:“和妃娘娘不是狐狸精,是陛下送進青丘山的臥底,是去保佑我們青丘國不再受狐妖們迫害的神仙。”


    渥丹涕泗橫流,不住的點點頭,道:“是,我是去保佑你們的。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辦,你們先進去吧。”


    小皇子替渥丹擦了眼淚,懂事的道:“我知道了,和妃娘娘還要去除妖怪,和妃娘娘除了妖怪後就來皇宮裏看我和父皇。”


    渥丹含淚點點頭,目送她們進了皇宮才離開。


    豐彥站在遠處,看著渥丹和皇子離別,他似乎明白渥丹的心裏想要的是什麽了,就是那份正義,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她自己,渥丹始終想捍衛的都是那份正義。


    玄昭帝聽到侍衛來報,說兩個老婦帶著一孩童被妖精丟在了皇宮門口,便知道是渥丹將小皇子送來了,跌跌撞撞從龍椅上走下來,恨不得立即飛到皇宮門口去迎接他十年沒有見的小皇子。


    玄昭帝看到乳母牽在手裏的那孩童,半分像自己,半分像容妃,那就是他的小皇子,立馬跑到跟前抱起小皇子嚎啕大哭:“兒呀!我的兒呀,你終於回來了……”


    小皇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這一幕落了淚。


    青丘國曆來多災多難,但過去的十年間,因狐妖傷害而死的百姓跟以前比起來少了很多,玄昭帝自是感念救助了小皇子的渥丹和豐彥。


    哭得差不多了,玄昭收了眼淚,向四處看看,沒有看見渥丹的影子,問道:“和妃呢?她怎麽沒有一同來?”


    一乳母跪下答道:“回皇上的話,和妃娘娘將皇子和奴婢們放到宮門前,囑咐了幾句說還有事就離開了。”


    “父皇,和妃娘娘是神仙,兒臣親耳聽到和妃娘娘說她是青丘山千狐洞瑾瑤洞主座下的三護法,奶娘告訴我說和妃娘娘是父皇送到青丘山上的臥底,是護佑我們的神仙,既然是神仙就不會輕易到人間來。”


    小皇子道。


    “是,是,她是神仙。”


    聽了小皇子說的話,原先一直以為的“羽樹神仙”原來也是青丘山上的狐妖,回想起渥丹的前前後後,玄昭帝認為他的燕綏是個良妖。


    小皇子掛在腮邊的淚水還沒有幹透,又道:“和妃娘娘給我起了名字,說所有人都希望我平安健康,所以我叫安康,還告訴我說我的親娘死了,讓我回到宮裏後給她上柱香。”


    “安康,安康,好名字,就叫安康!”玄昭皇帝喜極而涕,轉眼又招呼侍從道:“給你母妃上香是應該的,來人,快帶皇子去國寺給容妃娘娘上香!”


    小皇子一回來,青丘皇宮連擺了三天的國宴,百姓人家也掛燈披彩,街麵上打鼓舞獅放煙花,比過年還要熱鬧。


    青丘國的百姓把小皇子的歸來視作是人類的勝利,他們認為能從狐妖的嘴裏救下小皇子堪稱是個奇跡,所以更加感念羽樹神仙和豐彥神仙的救命護佑之恩。


    大家開始憑著自己的想象為渥丹和豐彥畫像,供奉朝拜。


    豐彥跟著渥丹的腳步來到青丘山,不想看見元戎也追了過來。


    元戎一看到渥丹回來,連忙上前詢問道:“三護法離開鬥南山也不與我說一聲,害得本公子到處找。”


    渥丹笑笑道:“本座隻是到外麵透透氣,想著身體好了很多,就先回青丘山了。沒來得及告知元戎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我見不見諒倒是次要,隻是三護法的身體才剛好,但功力修為都還沒有完全恢複,應該好好休養才是,怎的剛一好轉就到處跑呢!”元戎道。


    “本座自覺好了很多,這青丘山許久沒來,本座先去見洞主,元戎公子請自便。”渥丹向元戎告了辭,連吉雲洞都沒去看便去了紫雲洞見洞主。


    躲在遠處的豐彥看著渥丹和元戎,心中很不是滋味,這十年渥丹就是在這個男人的嗬護下康複的,他打發走一個書佑,不想又來個元戎,中間還橫著一個瑾瑤。


    豐彥的心髒就像是泡在了醋壇子裏,酸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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