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道君大袖一揮,將半處的歸子瀾直接卷了上來。


    “咦,怎麽感覺磁核效應沒以前強悍了,倒似是弱了三分之二強,難道是時間久了磁力也會下降“興許是吧。”


    畢竟他差不多有千年沒來過這裏了。


    這是玄墨道君的下意識反應,可也僅僅是在大腦皮層過了一下而矣。


    “晚輩見過前輩!”


    歸子瀾站定身子,似是真的剛活過來一般,對向玄墨道君施了個大禮,那模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隻是這頂著個一毛不撥的光頭又被雷劈成了非洲人的長相……實在磕磣的讓人慘不忍睹。


    玄墨道君對美有著極嚴格的要求,若是平時,如歸子瀾這種有礙市容的,半裏之外早就被他屏蔽了,根本不會讓她近前。


    可如今有事情要問尋,亦隻能強忍著了。


    強忍著心裏的不適,才淡定下來,畢竟,他是有著嚴重的顏控的。


    好看的眉頭擰成了一道深溝,略帶磁性的嗓音帶著一如靈泉水般的甘甜,“你認識本君?”


    這是沒認出自己來,看來自己的存在點實在是低的讓人歎息。


    歸子瀾沒抬頭,低眉順目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她現在穿的是一身有點破爛的衣服,鞋子前還開了個洞,沒辦法,任誰在這種地方呆十年月也得狼狽不堪,如果她成了那個特例,能不讓人生疑?


    所以,這也是她事先做好的準備。


    “前輩大恩,莫不敢忘。”


    因為第二次被雷劈,並且還是那種陰險不要臉的偷襲式雷劈,歸子瀾原先養好的清甜嗓音,現在又成了啞光色。


    “哦?”


    玄墨道君是個清冷的性子,不是那種處處留芳,更不是那種處處施恩之人。


    雖然活了一千年了,除了為宗門服務之外。


    他所施之恩,或是所結之怨,那是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的。


    “三年前,前輩曾在妖獸森林救晚輩於一個鼠妖之手。”


    不管當時這位道君是如何想的,總之,這份恩情晚輩是萬不敢相忘的。


    “你是,你是那個穿過妖獸森林的凡人?”


    修煉了一千年的玄墨道君這一刻竟然有點語塞了,那個在鼠妖爪下逃生的小姑娘。


    雖然當時隻用眼風掃了一眼,可那般頑強的生命力,還是讓他頗為感歎了一番。


    隻是,一個凡人通由妖獸森林,怎麽會?


    這是另有機緣,還是這孩子原就有著非同常人的與眾不同?


    歸子瀾也知道自己這形象夠磕磣的,隻是以前的人皮麵具都給毀的差不多了。


    在這種地方,即便是戴上了用不了多久也會被毀的,經不得磁風力的強勁刮割。


    本著能省決不浪費的原則,她一直沒顧及自己的臉,任由她做了一個純粹的非洲土著人。


    因為有了不一樣的認知,玄墨道君才有心情仔細打量了一下歸子瀾,這孩子的臉黑的真有是慘不忍睹,許是上天給她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臉是黑的,耳朵和脖頸以下是細嫩如蛋清的白嫩顏色。


    一雙水潤的眸子如同畫家手中之筆,總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點晴之衝動。


    看她一臉懊惱的深垂著頭,嘴裏喃喃著,聲音中帶著幾許哽噎,“讓前輩見笑了,晚輩之前說過,這臉是被火燒得毀了容……”


    對美有著近乎苛求的玄墨道君原本是想挖苦她幾句的,一聽這話中帶著的濕意,忽然就沒了興趣。


    心就莫名的一沉,連他的顏控症也好像不那麽嚴重了。


    “你怎麽在這裏?在這裏又呆了多長時間了?”


    總算是想起了來此處的目的,玄墨道君兩手倒剪,開始繼續做高人範。


    “晚輩是太一宗雜役坊的小弟子,受罰來這裏三個月,天天搬著手指頭算,來這裏差不多快十一個月了。


    ”歸子瀾低垂著頭,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


    一個沒人放在眼裏的雜役弟子,饒幸活下來已純屬偶然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至於玄墨道君的問題,隻要這位道君想,隨便跟執事堂打聽一下,就能知道當初的始末,雜役的臉上身上反正都背著奴字。


    不公正似乎成了一種象征和最正常的存在,她也沒什麽好報怨的。


    玄墨道君微蹙了好看的眉頭,十一個月,不聞不問,宗門那些人可是越來越不象話了呢!不過,這與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


    遇上了隨手救了就救了,犯不著多管閑事,生下不必要的因果與是非。


    “嗯,你在這裏這段時間可有什麽怪異的事情發生嗎?”


    “怪事嗎?”


    歸子瀾撓撓頭,一臉的懵懂狀,“怪事天天有,道君是問哪一樁?”


    “比如說這處風洞的巨大響動,以及前些時候晴雷響的事情。


    歸子瀾低頭做出努力思索的樣子,可是卻在琢磨著如何把謊編的更圓滿些。


    歸子瀾此時也挺鬱悶的,之前沒想到為那麽大的動靜想托詞,當時又沒有人來看情況,自己又不是閑得蛋疼,平時修煉都累得跟條狗似的。


    哪有時間考慮這些個?


    她總不能跟眼前這位道君講,那個晴天的響雷是因為我契約了一把破掃把。


    所以天道用雷偷襲我,偷偷摸摸的響了三聲就跑犢子了。


    不要說她不肯說實話,她就是實話實說,也得有人肯信呢?


    至於說風洞大麵積的塌陷,她總不能說,這風洞其實也不知道是曾經是哪個星球上的修士的修煉之地,裏邊存了不少磁性能量。


    並且,這風洞各處也如同機器人一樣,都有一個中樞係統,也就是磁性反應器,我的器靈可可和烏鴉靈寵青羽,它們一起把各處的中心部件全給掏空了。


    後來感覺那個元嬰老怪太礙眼,又想辦法讓他中了幻境,偷了他的儲物戒指和儲物袋,這元嬰修士氣性太大,不禁氣,一生氣把本來就失了主心骨的風洞拍塌個差不多兒。


    這種事太玄幻了,不能說,不僅不能說說了還會有天大的麻煩,而且也沒人信啊。


    真說出這種話,以太一宗的逼格,把自己送精神病院的可能都有(如果這個世界有這種組織的話。)。


    半天沉默之後,歸子瀾弱弱地說道,“前輩有所問,不敢不答。可如果晚輩說,確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前輩可願意相信?”


    說實話她不能也不願,可如果讓她說假話糊弄這位救過她兩次的道君。


    從內心來講,她也不願意,既然都不願意,何不保持一如既往的沉默?


    ------題外話------


    以後一天兩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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