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強大的敵手,一定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這是歸子瀾無論是做將軍還是做為修士所尊從的永遠不變的宗旨。


    第一時間,歸子瀾就想到了位於玉城的這處城隍廟裏有過一麵之交的崔判官,不論如何,陰魂都屬地府主管,既然出了地府,冥界就有義務協助查辦,她沒必要跟個傻子似的巴巴的追著打,有這麽好的助力,為何不借助呢?


    不愧為城隍府的判官,這事兒崔判還真知道,不過,這種怪物與他們這些鬼修有關嗎?


    “無嬌公主,本官想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喪屍雖屬陰,既生在陽世,就不應歸冥府所轄。”


    “崔判官所言不虛,可一具區區的銀屍就能有計劃有目的的潛伏下來,你認為它可能會沒開靈智嗎?”


    歸子瀾的話讓崔判官倒吸一口涼氣,仔細一回味,還真是這麽回事兒,那處野墳崗陰氣過盛,所以他並不陌生,那具銀屍生成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並沒有憑借其本能為禍世間。


    這如果說是沒有自主意識,他指定是不肯相信了。


    以前是沒往這邊想,如今一經提醒,終於肅了一張鬼臉,“公主所言,可是有了主意?”


    歸子瀾負手而立,“若說區區一介銀屍,倒也不是難事兒。


    難就難在,如果它逃跑了,並且還四處為禍,那咱們就不是辦好事兒,而是做壞事兒了。


    如果想不出可行之策,就不要打草驚蛇。


    要動它,就一網打盡,抱著一擊必中的決心。”


    歸子瀾這話講的比較有技巧性,崔判官還沒答應下來,言語間,就直接將他劃拉到了自己一夥中了。


    “公主所言極是,如你所講,單純把它打殘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可萬一讓他逃走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崔判官蹙眉,如果他所料不錯,那隻銀僵現在差不多已經相當於金丹中期修為了,兼之其身體的特殊性,其實力有可能比這更高一些。


    如果在修真界逃了也就逃了,修士如雲,即使有短時間的危害,也不會對世間造成太超人的影響,畢竟,有那麽多除魔衛道的高階修士在呢,它想逍遙都不大可能。


    可這裏是凡人界啊,如果無嬌公主不親自前來的話,單憑他這個這一帶唯一的金丹初期的鬼修,那肯定是不能夠的。


    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無嬌公主,顯示出來的是練氣大圓滿修為,可他也知道,這位曾經的凡人界的公主的實力不是眼睛能夠看得出來的,別問他為什麽,鬼修有時候靠的是比修修更為精準的直覺。


    十多年前,築基了的圖玄之,當時牛氣轟轟的,都不是這主兒的對手,現在……嗬嗬,崔判有個預感,怕是圖玄之都不能夠禁得住人家一拳之力。


    另外,還有這位許真人,有這兩大助力,再加上細心謀化,圍剿那個不知來路的銀屍應該有八成的機會。


    “公主,你身邊的這位道友,可否是與你一起前來的?”既然以前有過不甚愉快的過往,姑且就當做不識吧!


    “那就看崔判的意思了。”歸子瀾挑眉,唇角微微上挑。


    “公主今次說話,頗有禪機,崔某愚鈍。”裝聾做啞,沒毛病。


    “崔判真是大智若愚,這位許道友被打入了你冥府的禁製,若不解除,如何助我等一臂之力?”


    崔判“吧嗒”兩下嘴,怎麽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公主慎言,當時我等也是秉公辦事,這位許真人所言所行,當得起如此懲戒。”


    崔大人生氣的倒不是許真人敢於挑戰城隍府的權威,而是,這人忒不懂事兒,仗著自己有些能耐,就跑來鬧事兒,這也太不拿豆包當幹糧了吧!


    想想人家無嬌公主身份可比這許真人高大上多了,年紀輕輕的就懂事兒,大把的紙幣冥錢深得當時在場鬼修們的歡喜,哪象這個不懂事兒的許真人,橫兒吧嘰的跑來就搞破壞,不打他打誰?


    歸子瀾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這城隍府大小也算是冥界的辦公衙門,許真人做為一個修道之人,對這裏大砸大鬧的,受點懲罰確實是應該的,誰讓他蠢呢?


    可這不是自己此來的目的。


    故做深沉的蹙了眉頭,“這就難辦了,你看,咱們這些人,數他修為高,還想著他出力把僵屍打散架了,咱們好趁機撿個漏呢!”


    崔判也不是個蠢的,心思微動。


    對啊,收了那個僵屍可是功德一件,遠的不說,就是那具竟敢逃出冥界的陰魂,膽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竄下跳的,這要是讓閻君知道了,那可也是不小的罪啊。


    可如果被自己們給逮了個正著,自己這萬年不動窩的判官是不是也應該升一個階位了?


    “公主,其它的倒還好說,可當時他打毀了不少府裏的東西,這可是一筆不菲的費用啊!”


    歸子瀾上下打量了一番許真人,把個許真人盯得直發毛。


    一直以來,他就看到這位公主在對著空氣說話,他在此有過不一般的經曆,自然知道所對的不可能是純粹的空氣,因為他雖不能看到,卻能感覺到歸子瀾對麵的氣場波動。


    雖說如今也算是修煉有成,可這心裏依舊毛的厲害,畢竟,在這裏吃過大虧,如今又看她盯著自己看,更是渾身發寒,“小道友,不知,不知老夫可有能幫忙之處?”


    這位許真人當初,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是來幫孔家人的,她心裏先自不喜了幾分。


    如果不是有了那麽一重莫名的因果,她斷不會管他的事情。


    可既然如今綁在了一起,讓他出點血,她還是極願意的。


    “崔判答應替你解除神識中的禁製,”


    許真人心下一喜,“如此就多謝崔判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但卻是有條件的。”


    許真人當下心就是一沉,直覺條件不是容易的事情,可他能選擇不答應嗎?


    “但凡能做到的,許某人定全力以赴。”


    “其一,就是協助冥府一起把那具僵屍毀掉,當然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其二嘛,當初你打碎打壞城隍府東西無算,回頭讓小鬼列個清單,你照價清償便可。”


    呃,好吧,這兩個條件貌似還不是太難。


    隻是,那僵屍是那麽容易毀掉的嗎?


    ……


    目前,他們所對上的不隻是一具銀僵,還有一隻潛伏在僵屍芯子裏的陰魂,看樣子法力還不低。


    所以隻製定針對一具銀匠的策略,肯定會受其暗噬。


    以歸子瀾的性格,不管敵手是強是弱,都不能掉以輕心,尤其還恐其逃脫後,為禍世人,所以更要慎之又慎。


    通由崔判官,她對陰魂和鬼修又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可以說,如果不是對上了共同的敵人,而且對手實力還不一般,崔判是決計不會把他們這類魂的優缺點詳細告訴她的。


    不管是陰魂還是僵屍,對於陽光下的白天都有一種天然的畏懼,不管修為多麽高深,那幾乎是一種植入到了骨子裏的恐懼。


    所以,他們選擇在白天動手。


    雖然這對於崔判這些鬼修來說,也同樣不利,但好歹他們不做為此次圍剿中的主力,而且身為地府公務人員,也是有可以短暫避開陽氣的諸多法寶的。


    不然的話,黑白無常如何在白天勾魂索魄?


    歸子瀾用了幾天的時間準備了一些專門對付陰魂和僵屍的符,並練符成陣,準備臨時設一個困陣,至於能夠頂多長時間,因為沒有與那個僵屍打過交道,她心裏也有些沒底兒。


    好歹能起到一定作用。


    至於崔判和他的一些手下,就在困陣防禦力量較弱的地方等候,相信,以那個僵屍的修為,是能夠尋到一些薄弱突破口的。


    按事先的約定,感覺上了賊船的許真人是做為正麵攻擊對象的,歸子瀾則充當打下手的角色,其實她才是那個真正扮豬吃老虎,關鍵時候給其致命一擊的中堅力量,因為鬼修和人修都看不出她的暗在修為,這僵屍想必亦是如此。


    果不其然,當歸子瀾和許真人同時出現在野墳崗的時候,那具正在墳地底下潛伏著的僵屍就摁捺不住了,因為他們的目標直指它所在的地方,又有許真人這個老熟人在,他哪裏感覺不到?


    雖然白天於僵屍有些不利,可僵屍也是要麵子的,何況這許真人還是他手下的敗將,他可不認為這麽短的時間裏,許真人能夠將體內的屍毒徹底清除。


    至於許真人身邊的那個小練氣期,咋麽有些眼熟呢?


    哦,還真是個熟人啊!


    十年前被大月國追的如喪家之犬的無嬌公主,如今這是得了機緣,一個不小心成了修士,區區的練氣期他還不看在眼裏。


    如果不是之前認識歸子瀾,知道她短短時間不可能有更多的手段,這位僵屍先生興許會小心些,低調些,可正因為之前曾有過短暫的認識,所以才感覺自己對其深為了解,才會更不放在心上。


    僵屍跳出來,直接向著許真人就發出了最強烈的攻擊,速戰速決,它還想著回地底多吸幾口陰氣呢!


    至於歸子瀾,等吸了這個許真人的血和能量,定會法力大增,一個小練氣而已,反手就能拍死她,有何畏懼?


    許真人強打起精神與僵屍你來我往,按之前的約定,歸子瀾趁此時機,飛速的在四周圍布了個困陣。


    如果與普能的金丹修士相鬥,許真人未必害怕,可之前因為與這具僵屍有過較量,吃了個大虧,這心裏就存了些許畏懼,氣勢上就明顯輸它一等。


    雖知是白日於己方有利,可架不住心裏發怵,所以這打鬥起來於無形中,就處於了下風。


    也幸好歸子瀾對這塊地方相當熟悉,布陣的速度也就快了起來。


    不過一個轉身的工夫,就看到許真人被僵屍壓了一頭,明顯的敗勢一覽無餘,情不自禁的摸摸鼻子:是這僵屍太凶殘,還是這位許真人太菜了?


    同是金丹期,連一柱香的時間也頂不了,何況還是在白天。


    她也不能眼見著許真人就這麽被僵屍給哢嚓掉吧,伸手掏出一把法符,拈指成陣,一道光影朝向著那具僵屍就飛了過來。


    這世上對付陰魂和僵屍的法符不少,可還真沒有被這具銀僵看在眼裏,死魚眼吊了吊,連躲都沒躲一下,它就不相信了,一個十年前還是個身無修為的黃毛丫頭,能厲害到哪裏去?


    即使她手中握著的是頂級法符,可以她如今的修為,能發揮幾成能力?


    所以,這具銀僵沒躲沒閃,直接朝向許真人拍了下去。


    隨著兩聲慘叫,一道黑氣從僵屍身上升起,左突右撞之後,朝著困陣的薄弱方向飛去。


    歸子瀾也就假裝沒看到陰魂的樣子,故作焦急的朝向許真人的方向走去,“真人,你沒事兒吧?”


    許真人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心裏暗道:姑娘,你看我這樣兒象是沒事兒?


    許真人方才確實被僵屍拍實了,雖然早有防備,可也沒擋著那拚力的一擊,要害部位躲開了,卻沒抵住那股強大的氣力,這才吐血趴在了地上。


    隻是,許真人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歸子瀾用的是什麽法符,因何威力如何之大?


    歸子瀾沒說話,心裏卻在暗自歡喜著:果然,自己的血還真有比較奇特的作用。


    與僵屍對陣,她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原因是她並沒有趁手的法器,如果拿出那把掃帚,直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種超出人們認知的法器,能不在人前用,最好還是別用。


    可,她又不能一拳將僵屍打爆,那樣的結局太惡心人了。


    至於法符,普通法符還真不行,於是,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的血能夠治療許真人的屍毒,那麽在畫符的時候,摻上幾滴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不其然,一道符陣下去,那具原本強悍無匹的僵屍,整個就如同遇到了硫酸似的,滋滋的冒著白煙開始快速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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