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太邪門了
女將修仙之上神別擋道 作者：一塊錢的緣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以他生前的所做所為，雖是出家人，可他比誰都清楚，是無法轉世做人的，因著有這重重顧慮和自知之明，所以才會選擇了這種奪舍之策想要繼續修煉。
如果歸子瀾所說果然能行的話，自己還心疼這些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做甚？
忌雙老和尚一時激動的整個虛影都開始晃動，他是真的太激動了。
“姑娘，你說的這些真的能行嗎？”
歸子瀾去過凡人界的城隍，與崔判官有過合作，所以，他並不以為歸子瀾做不到她所說的，因為這女子太邪門了。
“凡事都有一線之機，不試試怎麽會知道呢？”
在歸子瀾莫名的潛意識中，她感覺在忌雙老和尚此類的事情上，冥府應該網開一麵。
不管怎麽說，忌雙老和尚也算是接續了這一界的傳承，不知道要造福多少輩人，可以說功不可沒。
至於說他以前做過什麽，修士修煉途中，不管正的還是邪的，哪一個是身上沒背幾條人命？
這人命是怎麽背上的，無非是殺人或是奪寶，總之情質和意義差不多，就看是你手段高超還是別人技壓你一籌了。
答應了忌雙老和尚，她總歸也不能食言。
在她的認知中，凡人界有相當於冥界駐陽世的行政機關，在修真界也是應該有的。
何況是，凡人屬於無處不在的群體，在修真界也占一大部分。
於是乎，歸子瀾就帶著青羽來到了修真界一處看起來不算十分顯眼的山中古寺，門口一處十分顯眼的古樹，如同一把巨大的傘，將小小的寺廟幾乎完全遮蔽。
歸子瀾站在破敗的門口，“嘖嘖，比起凡人界的城隍廟，這裏有些荒涼啊！”
“嘎嘎，不是有些荒涼，是非常荒涼。”
想起凡人界城隍廟的熱鬧場麵，若不是感覺沒錯，歸子瀾當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進去看看吧！
陳舊的大門發出刺耳的“吱嘎”聲，撲簌簌的飛塵落下一大層的同時，撲楞楞飛起一些在大門上做窩的鳥雀。
“主人，這鬼兒地方，到底有沒有人啊！”
這個地方連素來感覺自己見過不少世麵的青羽，都感覺到了不適。
“人肯定是沒有的了，鬼嘛，應該有一隻。”
歸子瀾走到一處院子裏最陰涼的地方，對向正在歪頭打呼嚕的某隻鬼修說道，“老人家，請問，這裏的判官在嗎？”
築基期的老鬼修沒說話，翻了個身繼續打呼嚕，較之先前更響了幾分。
“老人家，老人家，唉喲，這是誰掉的一地錢啊！”
“哪有哪有，是我的，都是有我的。”
老築基一骨碌就爬了起來，連眼都沒顧上睜開，兩手不住的胡亂劃拉著，“哪呢，哪呢？”
不管是與人打交道還是與鬼打交道，隻要是找人家辦事，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深諳此道的歸子瀾順手扔給他一把紙錢，“給你，有時間自己慢慢燒去吧！”
又順手扔給他一把靈石，“這玩藝如果有用，也一並拿去。”
老築基鬼修頭都沒抬一下，將地上的錢的靈石一點點撿起，終於把沒有焦距的眼睛睜開了，“果然是我的，上邊還寫著我的名字呢，不錯，不錯，老夫都找了十幾年了，終於給找回來了。”
歸子瀾：我暈，誰能告訴她，這一個隻吊著白眼看人的老鬼修，怎麽能夠看到上邊還寫著他的名字？
“喂喂，老人家，錢找到了，咱辦公吧！”
“辦公？辦什麽公？
殿主和判官都去旅遊了，沒領導在，還辦什麽公？”
老築基找齊了錢，心情不錯，很給麵子的沒有倒頭再睡，連帶著話也多說了兩句。
“喲嗬，你們這工作不錯呢，還能帶薪旅遊？”歸子瀾一聽這話就氣樂了，敢情鬼界還有這騷操作，還旅遊？
“馬馬虎虎吧，在這兒工作的鬼修，都是掛個名直接走人。
這裏跟凡人界不同，凡人們需要保護，有事沒事的都來廟裏磕頭求保佑，或有陰魂不守規矩了，都會求神明保佑。
油水多，念力強，雖然忙點兒，可日子過的也有活力。
這種地方不行，天旱了有修士布個施雨術就解決了。
天澇了，有修士用乾坤瓶，將多餘的水收集起來，就可以了。
那些陰魂別說做亂了，敢冒個小頭兒，估計連泡尿都沒顧上灑呢，就會被修士的氣場嚇暈過去。
十年八年都不一定冒出個人來，都窩在這裏，不餓死也得閑死了。”
歸子瀾無語瞪眼，“那你老人家在這，臨時代辦？”
“代辦個毛啊？
這裏平時連個鬼影都不冒，之所以老子最近一直在這兒窩著，是聽說最近要來一個個新上任的殿主，也不知哪個鬼修這麽倒黴被差到了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老夫都在這兒睡了十幾天了，還沒到。
沒準老夫再睡一覺，就應該到了。”
歸子瀾咂摸了兩下嘴，“老人家，你說我是先在這兒等呢，還是等新官上任後再次前來呢？”
老築基沒說話，吊著一雙白眼珠子繼續在那兒數錢，“咦，怎麽感覺還少了點兒呢！”
歸子瀾無語的又掏出一把錢，順手塞他手上，“這次該說了吧！”
老築基樂了，“年輕人真上道，老夫喜歡。”
“那我是等呢還是再來呢？”
“依老夫所覺吧，咦，來了……”
歸子瀾轉身，隱隱約約間，從門口巨樹下前的井裏升上來一個鬼影，這麽點兒距離對於修士來說真不叫個什麽。
一眼看過去，歸子瀾樂了，還是個熟人，“崔判官，別來無恙啊！”
看到歸子瀾，崔判官頓時就哭了。
這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節奏？
“無嬌公主，能在這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本官這是激動的激動的。”
呃……，你說是就是吧，你自己開心就好。
原本一臉活不起的崔大人在看到歸子瀾之後，兩眼精光一閃，整隻鬼又精神了起來。
上一次因為在凡間捉拿到了擅自隱進生前身體，變相重生了的逃魂，當時冥府不是沒發現，畢竟對於能夠到冥界輪回的修士，為防他們做什麽凡人做不出的手腳，是有專門的機構負責的。
所以，在那個崔師叔剛剛逃離陽世，就被發現了。
可任是地府機構使盡了手段，愣是沒找到。
畢竟，僵屍雖是天地邪物，可是卻不歸地府管理，算是陽世的變異物種，所以才讓崔師叔逍遙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最後當崔大人將陰魂捉拿回去的時候，那幾個直接負責人也是駭了一大跳，這若是讓它成了氣候，指不定會在陽世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要知道凡人界裏頂多就是有些武功好的俠士，可在法力高強的僵屍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如果真讓它出去做崇，還不是整座城整座城的生怨啊，到時候天地因果之下，冥界能逃得了幹係嗎？
幸好，幸好，把這個崔判給捉回來了。
慶幸的同時，心裏都打起了其它的算盤。
捉是捉回來了，直接打入十六層地獄讓它洗魂受苦就行了。
可崔大人這也是有大功一件啊，即便他們不想上報，那也是不可能的，會有專管這一塊的陰府記錄薄，早就主動記錄下了這一切。
可如果給他升職後留在地府，那不是在打他們這些鬼的臉嗎？
逃魂是被派往陽世的地府官捉回來的，雖說是在職責範圍內，可到底是他們失職了，這個責任就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不大是因為沒造成嚴重的後果和威害，不小是因為，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往陽世，這後果如果形成，果是他們所無法承受的。
可崔大人的功勞又沒辦法磨滅，所以就給他來了個明升暗降。
升是升了，由之前的判官升到了直接掌管一殿的長官，卻被派來了這處鳥不拉屎的修真界，做一個連發工資都吃力的清水衙門，讓你有口難言。
修真界和修真界也是不同的，比如凡人聚集的地方，他們這類衙門的香火就不比純粹的凡人界差，可如這種修士滿天飛的地方，這陰府的衙門設置的偏遠不說，還無用武之處，不吃灰還有什麽可等的？
而崔大人這次上任的這處，就是最偏遠最不受鬼待見，多少年都看不到一個人影晃動的純粹的鬼地方……除了鬼根本沒人前來，更不要說念力和香火了。
並且這鬼一般還都是逃荒來的孤魂野鬼，這叫他這個最高行政長官情何以堪？
難不成自己還要給他們發特困補助？
鬼生無望的崔大人一來就發現了歸子瀾，激動的兩眼直放綠光，自從結識這位無嬌公主以來，他一直都是好運連連，不是發財就是升官。
如今黴運正旺之時，碰到歸子瀾，豈能不讓他激動？
上前就拉住了袖子，“無嬌公主，以後本鬼就是你的小弟了，你說往東本鬼絕不往西，你說打狗本鬼絕不罵雞。”
好嘛，連自稱都改子，這轉換速度也是沒誰了。
“唉唉唉，別介，崔大人，我這是來這裏找你辦事兒的，咱還是辦完公再說其他的事情吧！”
歸子瀾閃的有點快，崔大人想拉袖子沒拉著。
他也不覺得尷尬，摸了摸袖子，從裏邊掏出一個帳本，一本正經的說道，“公是公，私是私，有公事咱就得公辦，比如這個手續費和辦公費啥啥的，畢竟咱們這麽熟了，該掏的本大人可以給你打個八折。”
旁邊一直沒插上話的吊眼鬼修，也不知他是怎麽運作的，兩隻白眼球轉了轉，“大人，這就開張了？”
“哦，無嬌公主，這是我們這裏的代理判官，之前你們也都認識過的啊！”
呃，歸子瀾撫額，地府的公務員倒是不歧視殘疾鬼。
都說有熟人好辦事兒，遇到了與自己打過兩次交道的崔大人，歸子瀾感覺底氣更足了些，不管怎麽說，她得了忌雙老和尚不少好處。
不要說老和尚那不菲的家底了，就是在這段時間，老和尚也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歸子瀾身上，在青羽們的威逼利誘下，也指點了她不少關於修煉和其它四藝上的事情，算得上盡心盡力了。
在這個各方傳承都有所斷層的小界，一個活了幾萬年的大乘期修士的悉心指點，那得是多大的機緣啊！
她縱是天縱奇才，聰明過人，沒有人引路，也同樣會走不少彎路，所以這個情，歸子瀾勢必要還的。
於老和尚而言，給他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重新投胎轉世，就是最實惠也是當前他最期眼的事情，同時也是老和尚的一個難得的機緣。
歸子瀾甩出一本，兩本，三四本……與鬼修相關的修煉玉簡，忌雙老和尚的收藏中，各類玉簡都為數不少，隻要他能收羅到的，不收歸己有就不踏實，也不管有用沒用，總之，都成了習慣了。
所以，鬼修方麵的玉簡和文獻也不在少數。
既然這方小界缺少傳承，鬼修也是這方小界的一部分，勢必也如陽世一般，都有所缺失，歸子瀾不介意用這些傳承為老和尚換取一個不錯的轉世身份。
乍然看到這些，崔大人眼都直了，整隻鬼影分層次的搖晃起來。
歸子瀾又從從容容地將這些收起來，一呲小白牙，“崔大人，我要見你們主管輪回的鬼王或是更上層的人物，這麽說吧，隻要找到能做主，讓一直跟隨著我的一個有些不全的神魂體有重新轉世的機會的領導就成，至於多大官職能夠做到這一步，你說了算。”
不過是瞬時，崔大人的腦子就擰轉了不知道多少道彎彎。
雖然隻是一眼，他能夠看出這些玉簡的珍貴之處，都是鬼市上可望而不可及的寶物。
至於說歸子瀾會不會成心欺騙於他，他根本沒往這個層位上考慮。
一來是，與歸子瀾打過兩次交道，信譽度在那擺著呢。
二來是，雖然他們不能把歸子瀾如何，可歸子瀾的身份連冥府的鬼王都無查閱權限，可見其身份底子的金貴性，這種人不會也不可能為這種破事兒欠下因果。
退一步來講，他們倒願意讓她欠下因果……
如果歸子瀾所說果然能行的話，自己還心疼這些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做甚？
忌雙老和尚一時激動的整個虛影都開始晃動，他是真的太激動了。
“姑娘，你說的這些真的能行嗎？”
歸子瀾去過凡人界的城隍，與崔判官有過合作，所以，他並不以為歸子瀾做不到她所說的，因為這女子太邪門了。
“凡事都有一線之機，不試試怎麽會知道呢？”
在歸子瀾莫名的潛意識中，她感覺在忌雙老和尚此類的事情上，冥府應該網開一麵。
不管怎麽說，忌雙老和尚也算是接續了這一界的傳承，不知道要造福多少輩人，可以說功不可沒。
至於說他以前做過什麽，修士修煉途中，不管正的還是邪的，哪一個是身上沒背幾條人命？
這人命是怎麽背上的，無非是殺人或是奪寶，總之情質和意義差不多，就看是你手段高超還是別人技壓你一籌了。
答應了忌雙老和尚，她總歸也不能食言。
在她的認知中，凡人界有相當於冥界駐陽世的行政機關，在修真界也是應該有的。
何況是，凡人屬於無處不在的群體，在修真界也占一大部分。
於是乎，歸子瀾就帶著青羽來到了修真界一處看起來不算十分顯眼的山中古寺，門口一處十分顯眼的古樹，如同一把巨大的傘，將小小的寺廟幾乎完全遮蔽。
歸子瀾站在破敗的門口，“嘖嘖，比起凡人界的城隍廟，這裏有些荒涼啊！”
“嘎嘎，不是有些荒涼，是非常荒涼。”
想起凡人界城隍廟的熱鬧場麵，若不是感覺沒錯，歸子瀾當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進去看看吧！
陳舊的大門發出刺耳的“吱嘎”聲，撲簌簌的飛塵落下一大層的同時，撲楞楞飛起一些在大門上做窩的鳥雀。
“主人，這鬼兒地方，到底有沒有人啊！”
這個地方連素來感覺自己見過不少世麵的青羽，都感覺到了不適。
“人肯定是沒有的了，鬼嘛，應該有一隻。”
歸子瀾走到一處院子裏最陰涼的地方，對向正在歪頭打呼嚕的某隻鬼修說道，“老人家，請問，這裏的判官在嗎？”
築基期的老鬼修沒說話，翻了個身繼續打呼嚕，較之先前更響了幾分。
“老人家，老人家，唉喲，這是誰掉的一地錢啊！”
“哪有哪有，是我的，都是有我的。”
老築基一骨碌就爬了起來，連眼都沒顧上睜開，兩手不住的胡亂劃拉著，“哪呢，哪呢？”
不管是與人打交道還是與鬼打交道，隻要是找人家辦事，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深諳此道的歸子瀾順手扔給他一把紙錢，“給你，有時間自己慢慢燒去吧！”
又順手扔給他一把靈石，“這玩藝如果有用，也一並拿去。”
老築基鬼修頭都沒抬一下，將地上的錢的靈石一點點撿起，終於把沒有焦距的眼睛睜開了，“果然是我的，上邊還寫著我的名字呢，不錯，不錯，老夫都找了十幾年了，終於給找回來了。”
歸子瀾：我暈，誰能告訴她，這一個隻吊著白眼看人的老鬼修，怎麽能夠看到上邊還寫著他的名字？
“喂喂，老人家，錢找到了，咱辦公吧！”
“辦公？辦什麽公？
殿主和判官都去旅遊了，沒領導在，還辦什麽公？”
老築基找齊了錢，心情不錯，很給麵子的沒有倒頭再睡，連帶著話也多說了兩句。
“喲嗬，你們這工作不錯呢，還能帶薪旅遊？”歸子瀾一聽這話就氣樂了，敢情鬼界還有這騷操作，還旅遊？
“馬馬虎虎吧，在這兒工作的鬼修，都是掛個名直接走人。
這裏跟凡人界不同，凡人們需要保護，有事沒事的都來廟裏磕頭求保佑，或有陰魂不守規矩了，都會求神明保佑。
油水多，念力強，雖然忙點兒，可日子過的也有活力。
這種地方不行，天旱了有修士布個施雨術就解決了。
天澇了，有修士用乾坤瓶，將多餘的水收集起來，就可以了。
那些陰魂別說做亂了，敢冒個小頭兒，估計連泡尿都沒顧上灑呢，就會被修士的氣場嚇暈過去。
十年八年都不一定冒出個人來，都窩在這裏，不餓死也得閑死了。”
歸子瀾無語瞪眼，“那你老人家在這，臨時代辦？”
“代辦個毛啊？
這裏平時連個鬼影都不冒，之所以老子最近一直在這兒窩著，是聽說最近要來一個個新上任的殿主，也不知哪個鬼修這麽倒黴被差到了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老夫都在這兒睡了十幾天了，還沒到。
沒準老夫再睡一覺，就應該到了。”
歸子瀾咂摸了兩下嘴，“老人家，你說我是先在這兒等呢，還是等新官上任後再次前來呢？”
老築基沒說話，吊著一雙白眼珠子繼續在那兒數錢，“咦，怎麽感覺還少了點兒呢！”
歸子瀾無語的又掏出一把錢，順手塞他手上，“這次該說了吧！”
老築基樂了，“年輕人真上道，老夫喜歡。”
“那我是等呢還是再來呢？”
“依老夫所覺吧，咦，來了……”
歸子瀾轉身，隱隱約約間，從門口巨樹下前的井裏升上來一個鬼影，這麽點兒距離對於修士來說真不叫個什麽。
一眼看過去，歸子瀾樂了，還是個熟人，“崔判官，別來無恙啊！”
看到歸子瀾，崔判官頓時就哭了。
這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節奏？
“無嬌公主，能在這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本官這是激動的激動的。”
呃……，你說是就是吧，你自己開心就好。
原本一臉活不起的崔大人在看到歸子瀾之後，兩眼精光一閃，整隻鬼又精神了起來。
上一次因為在凡間捉拿到了擅自隱進生前身體，變相重生了的逃魂，當時冥府不是沒發現，畢竟對於能夠到冥界輪回的修士，為防他們做什麽凡人做不出的手腳，是有專門的機構負責的。
所以，在那個崔師叔剛剛逃離陽世，就被發現了。
可任是地府機構使盡了手段，愣是沒找到。
畢竟，僵屍雖是天地邪物，可是卻不歸地府管理，算是陽世的變異物種，所以才讓崔師叔逍遙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最後當崔大人將陰魂捉拿回去的時候，那幾個直接負責人也是駭了一大跳，這若是讓它成了氣候，指不定會在陽世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要知道凡人界裏頂多就是有些武功好的俠士，可在法力高強的僵屍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如果真讓它出去做崇，還不是整座城整座城的生怨啊，到時候天地因果之下，冥界能逃得了幹係嗎？
幸好，幸好，把這個崔判給捉回來了。
慶幸的同時，心裏都打起了其它的算盤。
捉是捉回來了，直接打入十六層地獄讓它洗魂受苦就行了。
可崔大人這也是有大功一件啊，即便他們不想上報，那也是不可能的，會有專管這一塊的陰府記錄薄，早就主動記錄下了這一切。
可如果給他升職後留在地府，那不是在打他們這些鬼的臉嗎？
逃魂是被派往陽世的地府官捉回來的，雖說是在職責範圍內，可到底是他們失職了，這個責任就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不大是因為沒造成嚴重的後果和威害，不小是因為，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往陽世，這後果如果形成，果是他們所無法承受的。
可崔大人的功勞又沒辦法磨滅，所以就給他來了個明升暗降。
升是升了，由之前的判官升到了直接掌管一殿的長官，卻被派來了這處鳥不拉屎的修真界，做一個連發工資都吃力的清水衙門，讓你有口難言。
修真界和修真界也是不同的，比如凡人聚集的地方，他們這類衙門的香火就不比純粹的凡人界差，可如這種修士滿天飛的地方，這陰府的衙門設置的偏遠不說，還無用武之處，不吃灰還有什麽可等的？
而崔大人這次上任的這處，就是最偏遠最不受鬼待見，多少年都看不到一個人影晃動的純粹的鬼地方……除了鬼根本沒人前來，更不要說念力和香火了。
並且這鬼一般還都是逃荒來的孤魂野鬼，這叫他這個最高行政長官情何以堪？
難不成自己還要給他們發特困補助？
鬼生無望的崔大人一來就發現了歸子瀾，激動的兩眼直放綠光，自從結識這位無嬌公主以來，他一直都是好運連連，不是發財就是升官。
如今黴運正旺之時，碰到歸子瀾，豈能不讓他激動？
上前就拉住了袖子，“無嬌公主，以後本鬼就是你的小弟了，你說往東本鬼絕不往西，你說打狗本鬼絕不罵雞。”
好嘛，連自稱都改子，這轉換速度也是沒誰了。
“唉唉唉，別介，崔大人，我這是來這裏找你辦事兒的，咱還是辦完公再說其他的事情吧！”
歸子瀾閃的有點快，崔大人想拉袖子沒拉著。
他也不覺得尷尬，摸了摸袖子，從裏邊掏出一個帳本，一本正經的說道，“公是公，私是私，有公事咱就得公辦，比如這個手續費和辦公費啥啥的，畢竟咱們這麽熟了，該掏的本大人可以給你打個八折。”
旁邊一直沒插上話的吊眼鬼修，也不知他是怎麽運作的，兩隻白眼球轉了轉，“大人，這就開張了？”
“哦，無嬌公主，這是我們這裏的代理判官，之前你們也都認識過的啊！”
呃，歸子瀾撫額，地府的公務員倒是不歧視殘疾鬼。
都說有熟人好辦事兒，遇到了與自己打過兩次交道的崔大人，歸子瀾感覺底氣更足了些，不管怎麽說，她得了忌雙老和尚不少好處。
不要說老和尚那不菲的家底了，就是在這段時間，老和尚也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歸子瀾身上，在青羽們的威逼利誘下，也指點了她不少關於修煉和其它四藝上的事情，算得上盡心盡力了。
在這個各方傳承都有所斷層的小界，一個活了幾萬年的大乘期修士的悉心指點，那得是多大的機緣啊！
她縱是天縱奇才，聰明過人，沒有人引路，也同樣會走不少彎路，所以這個情，歸子瀾勢必要還的。
於老和尚而言，給他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重新投胎轉世，就是最實惠也是當前他最期眼的事情，同時也是老和尚的一個難得的機緣。
歸子瀾甩出一本，兩本，三四本……與鬼修相關的修煉玉簡，忌雙老和尚的收藏中，各類玉簡都為數不少，隻要他能收羅到的，不收歸己有就不踏實，也不管有用沒用，總之，都成了習慣了。
所以，鬼修方麵的玉簡和文獻也不在少數。
既然這方小界缺少傳承，鬼修也是這方小界的一部分，勢必也如陽世一般，都有所缺失，歸子瀾不介意用這些傳承為老和尚換取一個不錯的轉世身份。
乍然看到這些，崔大人眼都直了，整隻鬼影分層次的搖晃起來。
歸子瀾又從從容容地將這些收起來，一呲小白牙，“崔大人，我要見你們主管輪回的鬼王或是更上層的人物，這麽說吧，隻要找到能做主，讓一直跟隨著我的一個有些不全的神魂體有重新轉世的機會的領導就成，至於多大官職能夠做到這一步，你說了算。”
不過是瞬時，崔大人的腦子就擰轉了不知道多少道彎彎。
雖然隻是一眼，他能夠看出這些玉簡的珍貴之處，都是鬼市上可望而不可及的寶物。
至於說歸子瀾會不會成心欺騙於他，他根本沒往這個層位上考慮。
一來是，與歸子瀾打過兩次交道，信譽度在那擺著呢。
二來是，雖然他們不能把歸子瀾如何，可歸子瀾的身份連冥府的鬼王都無查閱權限，可見其身份底子的金貴性，這種人不會也不可能為這種破事兒欠下因果。
退一步來講，他們倒願意讓她欠下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