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圖玄之的事情之後,他又去凡人界的孔家鬧過幾次。


    之後的事情,公主也可以想象得出,做為凡人的整個孔家家族如同秋天的落葉一般,枝禿葉落,整個萎縮的不象話了。


    某聽說,在凡人界曾經炫赫過數百年的孔家,幾乎一夕之間全族人無衣可穿,無食可果腹。


    非但如此,舍妹孔巧巧最近一些年,神情越來越不正常,老說與自己在一起的不是楚懷遠,而是圖玄之。


    這讓原本因為子墨真君的事已經對她極其不滿的楚懷遠,一聽她嘴裏其他男人的名字,對她越發疏遠起來。


    可楚懷遠疏遠了她,她竟然更荒唐了,竟然說自己白日見了鬼。


    我隻是想要知道,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真的無解了?”


    歸子瀾知道,他這話的潛台詞是想問,這裏邊是不是有自己的手筆。


    這不是她的鍋,她可不想背。


    “孔兄,我現在隻想一門心思的修煉飛升,對於那些個不關自身的倒灶事情,沒興趣,也不想感興趣。


    可你既然有此疑慮,那我就不妨給你解釋一二。


    你可知,前些時候太一宗的洗墨真君因何邀請我去做天機峰的峰主?”


    這事兒孔方宇還真知道,畢竟,他是在一直關注著歸子瀾的一切事情的,遂搖搖頭,“這個確是不知。”


    “天機峰所測算的是天地玄機,通俗點說就是凡人界的看相算命的,隻不過,這修士測算的幅度要大上不少。”


    “所以,你是想說,你是因為精通天機卜算之術,所以才會被洗墨真君邀請的?”


    啥麽情況都猜想過了,這種情況孔方宇還真是沒有想象得到,想起這位年紀不大的,曾經的大月國的公主,竟然還通曉卜噬之術,心裏就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正是,所以,我以下所說的話,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置疑,但都是千真萬確的。


    據我測算,當初你們孔家的老祖宗所救的極有可能是太一宗天機峰峰主洗墨真君的師尊,那個因為透露太多天機,而被天道抹殺了的有著天機神算之稱的化神境道君。”


    這話跟歸子瀾前一個問題一樣,隻驚得孔方宇立馬就站了起來,“這,這是真的?”


    歸子瀾擺擺手,“淡定,淡定,我說是真的那自然就是真的。


    隻不過,隻不過當初時候,那位道君因為欠了你們孔家的因果,因為以他當時的那種情況,他又欠不得別人如此之重的因果。


    所以,才決定報答你們孔家。


    可這份因果太重,一般的小恩小惠,顯然是不可以的。


    於是,他用自己功力塗改了一下你們孔家的氣運。


    所謂的塗改,並不是能夠讓你們孔家因此而興盛,進而如之前那般蒸蒸日上,之所以有之前那般的繁盛是因為,他抽掉了你們孔家後五百年的氣運,加疊在前邊幾百年時間裏。


    就好比是人吃東西,你在早餐的時間吃掉了中午和晚上的飯食,早餐雖然吃的飽吃的好,都是自己的東西,不過分了先後,與其他人無關。


    那也隻是透支了後邊的運氣,如此才不會對他本人造成反噬。”


    “可不對啊,最後高人給出的破解之策呢?”孔方宇站在那裏,整個人都不好了。


    “確實,圖玄之的出現,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孔家氣運將衰之勢的前兆。


    可以說,沒有圖玄之,也會有張玄之或是李玄之的。


    至於那位高人的那個計策,唉,這事兒怎麽說呢,”


    歸子瀾想了一下,決定換一種讓人容易理解的說詞,畢竟,她自己都不想承認自己的氣運是不是能夠擔得起孔家的衰亡。


    “依附或是附屬這種事情你聽說過吧?


    就比如說方才楊招娣一家,如果風家答應王家依附於風家的話,在某些時候,風家就如同一把大傘,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將王家籠罩其下,使其免於太大的危難。


    如此說,你可否理解?”


    孔方宇也不是個蠢的,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


    當時孔家等於是變相成為了歸子瀾的附屬,可孔家在受了歸子瀾的庇護後,卻未思忠心,一味的想要踩著她往上爬,以至於兩者間的關係徹底破裂。


    心裏一麵在埋怨著當初老父的糊塗,也為自己當時沒有全力反抗而後悔著。


    “現在巧巧日夜被圖玄之糾纏,這個,可還有解?”


    孔巧巧如今是孔方宇唯一的親人了,雖說這個妹妹沒少坑他,可他終究沒辦法做到對她不聞不問。


    “無解。


    那是她與圖玄之之間的個人恩怨,旁人確實無從插手。”


    前次歸子瀾去冥府的時候,崔大人刻意引見過圖玄之,圖玄之當時是這樣跟她解釋的,“我圖家十世單傳,到了我這一代的時候,死前好歹留下一個獨根苗,原本這個孩子是可以不死,可以替圖家傳宗接代的,是可以繁盛我們圖家的。


    那一世的孔巧巧改嫁也就改嫁了,可為了得到我死後應該全數歸屬我們兒子的家產,竟然喪心病狂的眼睜睜看著別人害死了他。


    這個仇可報可不報,可我圖家一門因為她就這麽斷了根兒苗。


    不隻是我一直因為此事不能轉世投胎,連我們的兒子也一直滯留在冥界,就是因為命不該絕,心底有那麽一重怨氣。”


    對於這種事歸子瀾不大了解,倒是有個對此種事極其了解的崔判官道,“公主,這件事兒吧,圖玄之沒有撒謊,說的也是實情。


    這件事的唯一解決辦法就是,讓已經做了鬼修的圖玄之與依然在陽世的孔巧巧再把滯留陰間的這個孩子生下來,那麽圖氏一門的香火有了,圖玄之與孔巧巧的緣份也就盡了。”


    繞了半天歸子瀾總算是聽明白了,“可這件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


    “咳咳,”崔大人不好意思的幹笑兩聲,“隻要公主莫再插手此事,讓他們憑人事盡天命,該了結的了結,該生孩子的生孩子,該傳宗接代的接宗接代,那就可以了。”


    歸子瀾明白了,說了這麽多,敢情是怕她插手再多管閑事啊!


    此一時彼一時,歸子瀾對那個數次想要謀害自己的孔巧巧可真沒啥好感,當時就點頭了,“本公主與孔家再無幹係,孔家的事情自然亦不會插手。”


    這就等於是表態了,無了後顧之憂的圖玄之這才靠近了孔巧巧,所以才有了最近一段時間孔巧巧經常白日見鬼的事情。


    歸子瀾了解,孔方宇不了解啊。


    語氣殷切地說道,“我能不能厚著臉皮,再請道友出手相幫?”


    歸子瀾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各人有各人的緣份,有因便有果。


    我與孔家之間的因果已了,自是不會再出手強行幹預他人因果的。事情已經如此,當年孔巧巧種下的因,自然得承其果,今世不能償還,亦會有來世,甚或至於說是生生世世,何去何從,孔道友自己好好琢磨才是。”


    孔方宇倒吸一口冷氣,“果是如此的話,她的這方因果不能是一定要償還的了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歸子瀾為了償他之前的情,不介意多提點幾句,“孔巧巧與圖玄之之因,了與不了,都是凡人界的事情,大家都做了修士自然不會永無止境的追究。


    可當初他們之間的兒子,因著孔巧巧的一己之私,時過百年無法投胎,這段因果遲早要有個了結。


    孔道友,你以為呢?”


    孔方宇被歸子瀾一番話說的愣在了當場,他不是當事人,自然無法了解當時的情況,隻是歸子瀾的這番說詞,讓他突然茅塞頓開,似有所悟,心裏似乎有某根弦砰的一聲斷了。


    四周圍大量的靈氣,如同刮起了一個小旋風,將孔方宇團團圍在正中央。


    他,這是頓悟了?


    歸子瀾怕有人驚了他,抬手布了一個聚靈陣,就站在客廳門口一心一意地替他護法。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孔方宇從頓悟中清醒過來,已經從先前的築基初期進階到築期中期巔峰,一場頓悟,時間雖然不長,卻讓他受益良多。


    “多謝道友提點。”


    ……


    關於東域天上那個需要補的黑洞,以歸子瀾如今的身份完全不夠資格,何況是,修補天之黑洞,那得是多大的功德啊,所以,但凡是這方世界的修士,都想要出一把力氣。


    以前的時候,是因為陣道傳承斷絕而不能夠,更重要的一方麵原因是,沒有可修補的材料。


    如今,歸子瀾以鼓上道君的名義捐出了大量關於陣道和其它三藝的玉簡和其它相關知識,並且還一次性的拿出了大量可以用到修補黑洞的靈物,這等於是東西全備齊了。


    因為需要修補東域的黑洞,修真界的修士們空前團結了起來,一邊商量著如何具體實施操作,如何煉製等等。


    歸子瀾沒有參與進去,有這種千載難遇的好事兒,還是不要自己吃獨一份的好,何況是,她在東域的一百多年時間裏,早就畫好了黑洞以及與黑洞相關的地圖和陣道圖,如此便足夠了。


    木秀於林,風必催之,她一直深諳此中道理,所以,為人處事,能低調點兒還是低調點兒吧!


    於是,在歸子瀾離開風族的時候,又交給修淵道君一個儲物戒指,裏邊同樣是後續備用的修補材料,還有歸子瀾當初在東域所畫的陣道圖。


    修淵道君當時神識一掃,似是明白了什麽,不過,他什麽也沒說。


    既然這種事早晚得有一個出頭鳥,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以風族在修真界的影響力,完全能夠吼住場麵。


    所以,他願意讓做了好事而不想留名的歸子瀾做個隱世英雄。


    “這是叔叔這段時間替你準備的一點兒微不足道的東西,這個玉佩裏藏著我的三道劍氣,如果碰到化神境以上的強敵,可以釋放三次。


    雖不能殺人於無形,延緩時機,搏個逃命的時間總還是有的。”


    歸子瀾多聰明啊,瞬時明了。


    這化神境以上的強者,除了玄墨道君還能有哪個?


    不過,對於讓人肺葉子都疼的玄墨道君,她還是能不與之硬扛還是不要扛的好,畢竟,他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又不能真的把他打殺了。


    雖然他對自己不仁,可自己不能對他不義啊!


    為人子女,可以間接的坑他,卻不能讓他死在自己手中。


    這邊的歸子瀾剛剛離開風家,太一宗的玄墨道君就得知了消息。


    原因極簡單,天機峰的洗墨真君雖然沒有如風無雙之意,為她及時測算歸子瀾的行蹤。


    可風家那麽多家族子弟,更何況,風家還有一個曾與風無雙有過舊情的楚懷遠啊。


    楚懷遠是修淵道君的親外甥,卻不被修淵道君看重,因著他到底是妹妹的兒子,雖是不喜,卻也默許了他在風家受其庇護。


    以前的楚懷遠有祖父子墨真君在的時候,在楚家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水得水的,可祖父隕落後,因數這他們兩個在楚家以前得罪人太多了,又因為沒有尋到子墨真君生前四處搜羅來的大把財富,而翻了臉。


    做為楚家的高階修士,一經隕落,按理說子墨真君所遺留的修煉資源是要上交給家族一半兒的,其它一半兒自然是要上交給宗門。


    可子墨真君隕落後,啥也沒剩下,沒人知道他是把東西全帶在了身上呢,還是在孫兒楚懷遠的身上,所以就把目光齊齊地盯向了楚懷遠。


    做為一隻成功的狡兔,子墨真君還真就在楚懷遠那有自己生前的一部分修煉資源,但也僅僅是一部分適合楚懷遠修煉的資源,其它的他還是如背著自己殼的蝸牛一般,帶在了身邊。


    何況是,他當時出外根本就沒想到,會被一道響雷劈死,什麽防備也沒做,這才有了身價同時丟失的慘狀。


    不管楚懷遠得了多少,總歸是得了。


    他自己也心虛的很,反正祖父留給自己的資源完全能夠夠他修煉到元嬰期,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解決吧。


    受慣了優待和特殊的楚懷遠,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帶著孔巧巧去風家投奔舅舅修淵道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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