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她也就隻能換著花樣的穿從凡俗界帶過來的普通料子了,有時候,看著織物新奇,也曾經不間斷的購置過一批,反正銀子於他們來說也不算個什麽。


    所以,這件內置馬甲的出現,當真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傳送至第五關的時候,歸子瀾四麵打量了一番,從來不曾真正刨過墳掘過墓的歸子瀾,不由暗暗吃了一驚,這難不成是哪個先輩的遺府?


    能設在煉虛期秘境的遺府,那裏邊的寶貝還能少得了嗎?


    可知道是一碼事兒,能不能到手就又是另一碼事兒了,好在了這個時候的青羽和可可都成了歸子瀾有可借鑒經驗的前輩,包括那個除了第二關幫忙解決了鴻軍的黑澤,都比她有經驗的多。


    “主人,正常情況下,這些大能們的遺府都會有禁製和陣法。”


    歸子瀾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前世跟著瞎子叔替人家刨墳……不,是遷墳掘墓的時候,有過如此經曆,雖然沒有修真界這般的驚險,可以當時的能力來說,也不差什麽了。


    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從本性上來說都屬於人的範疇,其共性是,沒有哪個願意自己死後還被人覬覦的,何況是連屍骨都不得安寧的那種。采取一定的措施來保護自己死後能夠安寧一段時間,也就成為了理所當然的防護。


    不知道這遺府的陣法是已經被人破壞了,還是原本就沒有陣法的存在,就連空間中的黑澤都出來溜達了三圈,依舊沒有發現任何陣法的痕跡。


    歸子瀾摸摸鼻子,“想那麽多做甚,直接進去好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若我陷入了陣法之中,你們在空間中再想辦法也不遲。可反複在這轉圈圈兒,卻什麽也不會發現,而且如今所剩時間也沒有多少了。”


    掐指一算,距離秘境關閉的三年之期已經剩下了不足三個月時間了,這還僅僅是倒數第二關,最後一關是何樣的存在,歸子瀾還真的無法確定,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走就隻能被釘在原地最後一無所獲的被傳送出去了。


    打開一個隻需要有煉虛境便能進入的禁止,歸子瀾雖抱著十分的小心,卻還是信步上前,相對於那些規模宏大的建築,這座遺府倒也算不上多大,隻是處處透著一股主人遠行的落寞與孤寂,沒來由的傷感縈襲心頭,讓歸子瀾有了種感同身受的寂寥感。


    洞府前的小院前有一棵高大的榕樹,看其粗壯的枝幹,也知生長了沒有十萬年也有八萬年了,一陣小風吹過,忽啦啦的張著滿樹葉子,似乎是在歡迎著遠來的歸人。


    榕樹下有石幾,石凳,甚至於不遠處還有一架秋千,若不是四處的蕭條以及處處的斑駁,竟然平白給人一種誤入了哪戶候門的閨房的即視感。


    隨著進入更深一重的真正的洞府,這種感覺就越發的明顯了,影壁後是分為三個石室,修煉室,洗浴室,餐廳甚至於最後是高掛著湖藍色簾帳的女子的閨房。


    說是遺府倒也沒有妄說,可也不是真正的遺府,因為看這人去樓空的樣子,顯然主人已經離去了不知多少萬年了,四周空空,除了閨房中依舊飄搖的簾帳還在訴說著主人的曾經。


    歸子瀾咂咂嘴兒,這麽些年過去了,這簾帳還依然沒有半分損毀的跡象,可見是個好東西,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姑且收下來吧!


    收下簾帳沒有費多大周折,可問題又來了,既然是秘境中的通關,就會有或這或那的問題,可這四下裏靜悄悄的根本感覺到什麽危險不說,還讓她感覺到一股發自心底深處的空洞感。


    如果不能找到這一關的試練任務,不僅得不到獎品,連著下一關的試練都走不進去,談何秘境通關呢?


    “主人,這裏邊肯定還有其它貓膩。”青羽啞著嗓子在空間裏神識傳音。這個其實不用青羽提醒,她自己也能感覺到,可具體的試練任務,不會是讓她自己發現吧?


    這麽清雅的洞室,她多呆一分鍾都怕擾亂了期間的寧靜,哪裏還敢大聲喧嘩?猛轉頭,看到了對麵梳妝台的牆麵上一麵古樸幽黑的銅鏡,鏡麵均滑如渡了一層異樣的光彩,歸子瀾就那麽毫無防備的看了過去。


    刹時,整個人便消失下了原地……


    忽然聽得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得一個婆子叫著,“生了,生了,快把準備好的熱水端進來。”接下來就是一陣人仰馬翻的雜亂聲。


    依然蒙圈著的歸子瀾睜著一雙小圓眼睛,此時的她已經不記得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原始回歸成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正睜著純澈的小眼睛四處觀望。


    “這孩子怎麽不哭啊?”


    婆子的聲音讓歸子瀾有了刹那間的恍惚,她應該哭嗎?為什麽要哭?哭是一種情緒的激烈宣泄,要麽是因為傷心要哭,要麽是因為興奮過度而哭,要麽就是因疼痛而流出的淚水……


    總之,她這無病無災的好好的,為什麽要哭?


    “打屁股!”有個聲音提醒著說。


    “不敢呢,這可是位小公子呢!金貴著呢!”另一個聲音雖然不大,小心中卻帶著謹慎和怯懦。


    “可出了事兒,我們都逃不過……”那人說著話,朝項間比劃了個砍頭的手勢。


    “這……”


    正當屋子中接生的幾人手足無措之時,忽然門口傳來另一陣雜亂,一個大粗獷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了過來,“生了嗎?”


    馬上就有一個婆子縮著脖子對門外施了個禮,戰戰兢兢說道:“恭喜候爺,是個男嬰,母子平安。”


    床上方才因為產子而有些力竭的婦人聞聽此言,弱弱地對向抱著歸子瀾的婆子說道,“求求你,讓我看一眼我的孩子,好嗎?”


    婆子同情的望了一眼床上的婦人,可沒真敢把懷中的嬰兒遞過去,似乎還怕婦人強搶孩子似的,又向外挪動了兩步。


    屋外隨即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我鐵騎三終於後繼有人啦,蒼天保佑,蒼天保佑啊!”


    “恭喜戰國候!”


    “恭喜大將軍!”


    ……


    門外隨即傳來一聲聲的恭喜聲,瞬時便淹沒了屋內孱弱婦人的有氣無力。


    “哈哈哈,賞,統統有賞!”


    隨即屋外又傳來一聲聲的道謝聲,所有人都喜笑顏開,包括屋裏幾個助產的婆子,獨獨沒人看到,床上產婦的臉色竟是越發的蒼白了。


    屋外的戰國候根本沒有進屋多看一眼床上產婦的意思,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後繼有人的興奮之中。


    “候爺,老夫人說讓奴婢把小少爺抱過去。”


    “哦,倩娘怎麽安排?”不止是床上那個叫做倩娘的婦人,便連繈褓中似懂非懂的歸子瀾都睜著一雙稚嫩的眼睛,似乎想努力聽懂外邊的人對娘親的安排。


    “老夫人說,去母留子,因今天是小少爺的生辰,府中不易見血,姑且賞她一碗藥,讓她聽天由命吧!”


    一陣難奈的沉默過後,那位戰國候悶聲說道,“本候知道了,讓人把孩子抱出來吧!”


    自始至終,床上的倩娘都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在婆子將要把歸子瀾抱出的時候,四目相對,歸子瀾竟然看懂了倩娘臉上的悲傷,讀懂了她對自己的愛和悲,看著倩娘眼角大顆大顆的眼淚溢出時,終於讀懂了人之初別離,和長悲苦的歸子瀾放聲大哭起來。


    初生的嬰兒,即便是拚盡全力,卻也無力改變目前所處的現狀,歸子瀾聲嘶力竭哭著喊著,企圖用自己的綿薄之力將留親生母親一條命,伸出兩隻小手用力想要掙脫婆子的懷抱……


    婆子顯是也是個心軟的,受不得這樣的生離死別,抱著孩子緊走幾步,就跨出了屋門,剛要將手上的孩子交給太夫人身邊的婆子,忽然看到,披頭散發的倩娘不知何時,竟然衝出了屋門,跪爬幾步到得戰國候的麵前,“候爺,看在倩娘從無有違背過候爺心意的份上,讓倩娘抱一下孩子吧,哪怕,哪怕隻是看一眼……”


    剛剛產子,甚至連一身血汙的衣服都未來得及換下,就這般匆匆跑了出來,隻為的想要最後看自己留在這個世上的骨血一眼,聽一聽他糯軟的聲音,這難道就是愛不得?


    戰國候胡騎三不是個精細之人,可也不是個喜歡濫殺之人,原本他就對娘親的前決意有些不安,這個時候,一向殺伐果決的大將軍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這個時候總會有人替他做出決定,他身邊不知是何來曆的一個人上前緊走兩步,在鐵騎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踹向了倩娘的後心窩,可憐的倩娘,原本就因為產生虛弱而無多餘的體力,這個時候,被猛然一計後心腳踢出了一丈開外,隻來得及最後吐了一口殘血,就死在了原地。


    “李豐,你怎麽可以殺死倩娘呢?”鐵騎三兩眼暴怒,一把揪住那人的前衣領子,顯然也是相當氣憤。


    那個叫李豐的人並未因鐵騎三的暴怒而有絲毫不適,甚至於他還伸手撥開了鐵騎三如鉗般的大手,淡然無狀地說道,“姐夫,不過是一個買來的下等侍婢,難道說弟弟我還打殺不得了?


    何況是,這原本就是老夫人的意思,我這也不過是讓她提前上路罷了,有什麽關係?”


    似是被戳中了七寸的蛇一般,那麽威風的鐵騎三,忽然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撲的一聲就再也彈不起來了。


    臉上依舊掛著淚珠的歸子瀾懵懵懂懂地望著倒遠處的倩娘,沒來由的升起了一個見不得和愛難求的念頭。


    鐵騎三沒說話,甚至都沒再抬起頭來,倒是那個叫李豐的吩咐著,“都杵在這裏做甚?還不快抱小少爺去給夫人和老夫人看看。”


    婆子施禮道了個是,轉身就要抱著孩子去往後院。


    可偏院這邊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再淡定的老夫人,又如何能夠處之安然?


    早有群的奴仆侍從簇擁著一位銀發白麵,看表麵一派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來到了這處偏僻小院。


    “何事喧嘩?”老夫人用手中的龍頭拐杖用力戳著地麵砰砰直響,眼底的冷光直接就打向了蔫在一旁的鐵騎三。


    “姑母,其實也沒啥大事兒,就是侄兒奉了你的命,給了這個倩娘一個痛快的,表哥有點兒接受無能。”


    如果非要如此說話的話,這個李豐所說的倒也不算有錯,總歸倩娘也是不能留了,早三分鍾晚五分鍾的也沒啥差別,隻不過,他們所有人都忽略了,倩娘剛剛生下的孩子此時正大睜著一雙黑如點墨的眼珠子,直盯盯的試圖將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烙進腦海之中,甚至於這裏每個人的表情都不曾忽略掉。


    老夫人明顯不想就倩娘的事情過多糾結,於她這種身份的人來說,死個把下賤的侍婢,看到了都會有髒汙了眼睛的嫌疑,卻完全忽略了,那個下賤的奴婢正是自己親孫兒的親生母親這一事實。


    老夫人轉眼看到婆子懷中粉嫩的孩子,立時笑逐顏開的張開手臂,“啊喲,老身的親孫孫喲,來讓祖母抱抱。”


    老太太將繈褓中的孩子抱在懷裏,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幾層,對向跟在一邊珠光寶翠的貴婦人道,“翠兒啊,以後他就是你的兒子了,你可要好好保住我們鐵家這條根兒啊!”


    那個叫翠兒的貴婦驚喜的福了個禮,一臉喜色的伸手就要抱過老婦人懷中的孩子,原本還在好奇的盯著老太太那約略熟悉的眉眼的嬰兒,突然哇哇大哭起來,直把眾人驚得又是倒手抱又是輕輕拍打,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麽幼小的嬰兒止住哭聲。


    孩子小,不能嚇不能打,還聽不懂人話,直把一群人驚了個倒仰,直叫著,叫太醫叫太醫,看看孩子是不是病了。


    太醫還沒叫來,卻跟來了一個看起來衣冠還算整潔的老道,老道手握一把拂塵走至嬰兒麵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幾晃,嗬嗬指著不遠處的倩娘說道,“生別離,長悲苦,見不得,愛難求,汝要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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