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非語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籙,右手一揮,那符籙便定在空中,距離張非語胸口五十厘米。


    雙手掐印,運轉法力雙手點在符籙上。


    霎時間,原本就黑的天空更暗了,隱約見能看見雲層內有亮光閃動。


    原本把九叔逼得四處躲閃的任老太爺,此時身形一頓,抬頭望向天空,沒來由的恐慌讓他想逃離此處。


    在他失神之際,被九叔抓了個空檔,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就在此時,張非語右手一揮,那道符籙朝著任老太爺飛去,粘在了他胸口上。


    倒飛出去的任老太爺,雖然不知道貼在他胸口的符籙是啥,但卻帶給他強烈的恐懼,仿佛被天敵盯上一般。


    張非語可不管任老太爺慌不慌,現在他雙手掐訣,運轉法力溝通天雷,口中念道:


    “上清玉清,


    左居北鬥,


    右居七星,


    九霄玄雷,


    聽我號令。”


    刹那間,一道白光劃過天空,把四周映照的如正午。


    “轟~”


    一道天雷落下,剛跳出一步的任老太爺瞬間化為齏粉,一股至陰之力遁入張非語的身體。


    與此同時,義莊外的山坡,原本滿臉得意的老道,看到那降下的天雷後臉色大變。


    “不~噗~”


    話音未落,便一口老血噴出暈死過去,一點紅光在他眉心閃過,轉眼又消失不見。


    在他旁邊的年輕人見狀一愣,旋即露出一個笑容,小心翼翼的走向地上的老道。


    看著那被轟成粉的僵屍,不止阿威的保安隊看傻了,就連九叔都雙目園睜,被驚的目瞪口呆。


    這可不是普通雷法,比他大師兄的雷法高級不知道多少倍。


    平複了內心驚濤駭浪,九叔轉過頭看見搖搖欲墜的張非語,連忙上前扶住。


    “天師府的天雷咒果然名不虛傳,師弟暫且休息,我這就背你回去。”


    也不管張非語聽沒聽清,背著他便回了義莊。


    當張非語再次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微亮了。


    看見不遠處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文才,張非語沒驚動他。


    他現在渾身酸軟無力,被泡在一個大木桶內,還有幾條水蛇,在白色的米漿裏遊來遊去。


    張非語知道,這是茅山慣用拔屍毒的方法,苦笑兩聲,從早已涼透的糯米水裏站起。


    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吸收到的那股至陰之力,已經被他在昏迷中煉化了,大部分用來修複身體了,剩下的也隻是讓他的法力深厚了一絲。


    現在他身上的屍毒和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就是有些脫力,以他現在的狀況,不出倆天就能恢複。


    洗了個冷水澡,回到房內想了一下。


    他留在任老太爺眉心的追蹤術,在任老太爺被劈死的瞬間,就會轉嫁到施法者上,到時候要好好算一下這筆賬。


    旋即又想起,被任老太爺弄死的任發和他女兒,恐怕現在九叔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吧!


    鎮上的首富,一夜直接被滅門,還是被自己老爹弄死的,在任家鎮應該算得上是非常大的事了。


    而此事過後,恐怕九叔也沒臉,在繼續待在任家鎮了。


    不管怎麽說,任老太爺都是從義莊跑出去的,任老爺花錢請九叔遷墳,最後搞成這樣,在這地界的名聲算是毀了。


    捏了捏眉心,把這些思緒趕走,張非語便開始打坐修煉。


    ......


    在義莊養了兩天的傷,現在他已經徹底恢複了。


    期間他受九叔所托,去把纏著秋生的女鬼滅了,搞得秋生看見他就像看見了仇人一樣。


    這兩天不出張非語預料,九叔除了拜托他除掉小麗外,基本沒到過義莊,文才和秋生也跟著九叔在外麵,忙的腳不沾地。


    收拾好東西,留下一封書信,張非語牽著馬也走出了義莊。


    拿出一張追蹤符,折成紙鶴,注入一絲法力。


    跟著紙鶴走出了十幾裏地,紙鶴進入了一個山坳,落在一個小土包上麵。


    張非語皺眉,望向這土包沉吟不語。


    雖然被施法者被毀,施法者肯定會遭到反噬,但也不至於丟掉性命。


    這其中肯定有古怪,想了想,召出一具黃巾力士。


    “挖開它,死我也要見屍。”


    這土包應該是隨意填的,土都沒壓實,三下五除二就被挖開了。


    張非語蹲下看了看裏麵的屍體,感覺有些不對,指揮黃巾力士把屍體搬出來。


    待張非語看清,隻見那屍體已經是皮包骨,全是上下沒有一絲血肉,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張非語皺眉,這應該是臨死前被邪術祭煉了全身血肉,可為什麽沒有把屍首毀掉呢?


    張非語又重新檢查了一遍屍體,最後在屍體後腦發現了一枚棺材釘。


    好歹毒的手段,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吸幹精血還不算,還要把他練成傀儡屍。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這世界比我想象是要精彩的多。


    搞清楚了情況,張非語隨手把這屍體燒了,離開山坳,騎在馬上隨便找個方向就離開了。


    三百裏外的官道上,一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正跟著一群村民朝著鄒縣而去。


    突然腦袋一痛,腳下一軟,差點栽倒,跟在他後麵的一個村民問道:“山娃子,你沒事?”


    年輕人恢複過來,擺手道:“沒事,就是踩到個尖石子。”


    還好我逃的快,兩天一夜沒閉過眼,跑了這麽遠的距離,對方已經追不到我了吧!也不知道這死老頭子招惹的是什麽人,死了還能被找出來。


    想著那年輕人就一陣後怕。


    年輕人擔心的壓根不存在,張非語壓根就不知道他,更沒興趣刨根問底。


    他現在剛到一個縣城,剛進去他便看到一隊人在敲鑼打鼓,看著像是迎親,但又沒有喜慶的氛圍。


    張非語有些好奇,便朝旁邊磕著瓜子的大娘問道:“大媽,這是在娶親?看著不太像啊。”


    原本在吃瓜看戲的大媽,聽到聲音回頭,看清來人後眼睛一亮,道:“哎呀!好俊的年輕人,小哥你還沒取婆娘吧!


    我跟你說,大媽有一個侄女,今年十八,哎呦,那長得也是美得很,怎麽樣?要不要給介紹你們認識?”


    感受到這大媽過分的熱情,張非語有些無奈,但也沒有辦法,誰讓他長的那麽帥呢!


    要是長的和讀者一樣,就沒有這種煩惱了。


    躲開了想抓著自己的手,張非語隨口扯道:“我是一名道士,是不能婚娶的,施主好意,貧道心領了。”


    趁著大媽還沒反應過來,張非語說完就牽著馬留了。


    他怎麽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唐三藏了。


    看看馬,還好不是白色的,我也不是和尚。


    但我們都長得帥,有著共同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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