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到中午，呂少澤就回來了，說事情給婆婆說了，婆婆已經給呂少陽打電話去了。
大概是想到了馬上可以到手的十萬，接下來的時間李家對呂少澤夫妻熱情異常，飯菜雖然清淡，卻管夠。
李家母親還拉著李玉華的手叮囑了好些懷孕注意事項。
但不管李家人多麽的熱情，呂少澤和李玉華卻隻感覺如坐針氈，度日如年。
連續兩夜夫妻倆都輾轉難眠，夜裏呂少澤假意上廁所出去了兩次，想看能不能趁著晚上帶李玉華逃跑，卻發現李玉柱也不怕冷，整宿睡在大門旁，牢牢地守著門。
終於第三天清晨，婆婆打電話給了李玉柱，告訴呂少澤說陳燁昨天來過，現在已經帶著村長下山取錢去了。
呂少澤忙問：“媽，那我這邊的那十萬彩禮錢呢？”
婆婆卻說昨天太慌亂沒顧上問，不過叫呂少澤別急，陳燁既然不差錢，也願意出錢，總能讓她把彩禮這十萬出了。
有了婆婆的消息，夫妻倆難得地心裏都舒了一口氣，難得地睡了一夜好覺。
誰知一覺醒來，卻又收到婆婆傳來的消息，說陳燁一分錢沒給跑了，村長已經帶著人把呂家的雜貨店砸了，讓呂少澤趕緊回去，一起去市裏找陳燁要錢去。
呂少澤趕緊出發回了呂家村，當夜，李玉華一個人住在李家，怕什麽來什麽，半夜李玉柱果然走進了李玉華的房裏，李玉華嚇得拉緊了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
李玉柱卻咧開嘴露出一個醜陋的笑容說：“放心，我不動你，你現在可金貴著呢，十萬塊啊。”
李玉華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玉柱則接著說：“你也別怪我們。以前是實在娶不上媳婦，爸媽才想讓咱倆湊成一對過日子，以後我有彩禮了，自然會討老婆好好過日子，不會再欺負你的。”
李玉華鎮靜了一點，伸手一摸，兩個臉蛋上全是淚水。李玉華擦掉淚水，問道：“既然想好好過日子，你們幹嘛還那樣對我大姑姐？”
“那天我下山去辦事沒回來，爸多喝了兩杯酒走錯房間了，可你大姑姐可沒吃虧，她當場就拿剪刀把咱爸廢了！我們沒問她要醫藥費就是好的了！”
“那是你們該！公公摸上媳婦兒的床，你們好意思要醫藥費嗎？”
“算了，妹子，我也不想和你吵了，等明天妹夫拿來那十萬塊，你們就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說完，李玉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李玉華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關緊了房門，又拉過兩個凳子堵在門背後。
李玉華蹲在門後，抱住自己，無聲地哭泣。
26
又過了兩天，呂少澤回來了，說錢沒要到，陳燁和呂少陽離婚了。
這個消息無異於當頭一棒，震得幾個人說不出話來。
呂少澤揪著自己的頭發說：“我們都沒想到啊，她追了我哥那麽多年，又那麽舍得倒貼。居然為了這二十萬，說離就離了。”
李玉柱沉聲說：“那我的彩禮你們打算怎麽辦？”
呂少澤一臉意外地抬頭說：“大舅哥，我家現在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啊，哪兒還有錢給你彩禮啊。要不我給你寫個欠條，少陽總歸是大學生，等他混出來了我讓他把錢給你。”
李玉柱一捶桌子，大聲說：“我要欠條有個屁用，誰知道你們哪年能還？！”
呂少澤也來氣了說：“那你想咋辦？反正現在我是沒錢了！要不你們就留著我和玉華養我們一輩子！”
看李玉柱不再說話，呂少澤以為李玉柱也沒轍了，拉起李玉華便說：“玉華，走，我們回家！”
誰知李玉柱猛地一拽李玉華，說：“不給錢誰也別想走！”
這一拽力氣有點大，李玉華差點就摔到地上。
呂少澤又氣又急又心疼，跑到牆角扛起一把鋤頭，說：“你他媽敢傷我兒子我要你命！”
李玉柱以為呂少澤在虛張聲勢，也來氣了，端起手邊的長條凳說：“來啊！你以為我怕你啊，不給錢就別想要兒子！”
呂少澤氣急了，“啊”的一聲大叫，鋤頭便砸了下來。
李玉柱哪想到呂少澤會真動手，慌忙地拿凳子去擋，卻晚了一步，鋤頭正正地砸了李玉柱的腦門上。
李玉柱應聲倒在血泊裏。
27
呂少澤因故意傷人致死，被判有期徒刑15年。
李家父母痛失兒子，一夜白了頭。
李玉華失魂落魄地回到呂家，呂婆婆對李玉華更不順眼了，說她不僅是破鞋，還是個掃把星。
不管呂婆婆說什麽，李玉華都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沒有人的時候，隻是默默地摸著肚子說：“寶貝，我們一起等爸爸出來。”
時間長了，呂婆婆看到李玉華一天天地顯懷，對李玉華的態度也逐漸有所轉變。
呂少陽雖然離婚了，還是拿到了十萬塊，沒有陳燁這棵搖錢樹，呂婆婆不再樂意把錢給村長，說：“他家女兒自己要上吊的，關我家什麽事，錢咱家自己拿著，一分也不準給村長。”
呂少陽卻堅持要給，說：“媽，秀秀跟我好了那麽多年，也照顧了咱家那麽多年，這些錢就當是補償秀秀在天之靈的吧。再說，現在沒有了小燁可以依靠，少澤又進去了，你們老的老，小的小，家裏沒個壯年男丁，以後在村裏，更要看村長的眼色，不能再出爾反爾了。”
不知道是哪句話打動了呂婆婆，最終她沒有再堅持，十萬塊一分不少地交給了村長家，秀秀的死這事也就算是平了。
又過了幾天，呂婆婆用手上剩下的錢，重新把雜貨店開了，雖然生意大不如前，但一家人也算是有了個進項。
懷孕四個月的時候，李玉華去了趟市裏，一來是去監獄看望呂少澤，二來她覺得最近有些不舒服，準備去醫院做個檢查。
李玉華還記得呂少澤說的：“以後咱做檢查、生孩子都去市裏的醫院！”
排隊掛號的時候，李玉華看見前麵有個很熟悉的背影，肚子比自己小一點，懷孕三個月的樣子。
正好那個背影邊打電話邊側身轉頭朝門口揮手，李玉華這下子看清楚了，這人，正是陳燁。
不到中午，呂少澤就回來了，說事情給婆婆說了，婆婆已經給呂少陽打電話去了。
大概是想到了馬上可以到手的十萬，接下來的時間李家對呂少澤夫妻熱情異常，飯菜雖然清淡，卻管夠。
李家母親還拉著李玉華的手叮囑了好些懷孕注意事項。
但不管李家人多麽的熱情，呂少澤和李玉華卻隻感覺如坐針氈，度日如年。
連續兩夜夫妻倆都輾轉難眠，夜裏呂少澤假意上廁所出去了兩次，想看能不能趁著晚上帶李玉華逃跑，卻發現李玉柱也不怕冷，整宿睡在大門旁，牢牢地守著門。
終於第三天清晨，婆婆打電話給了李玉柱，告訴呂少澤說陳燁昨天來過，現在已經帶著村長下山取錢去了。
呂少澤忙問：“媽，那我這邊的那十萬彩禮錢呢？”
婆婆卻說昨天太慌亂沒顧上問，不過叫呂少澤別急，陳燁既然不差錢，也願意出錢，總能讓她把彩禮這十萬出了。
有了婆婆的消息，夫妻倆難得地心裏都舒了一口氣，難得地睡了一夜好覺。
誰知一覺醒來，卻又收到婆婆傳來的消息，說陳燁一分錢沒給跑了，村長已經帶著人把呂家的雜貨店砸了，讓呂少澤趕緊回去，一起去市裏找陳燁要錢去。
呂少澤趕緊出發回了呂家村，當夜，李玉華一個人住在李家，怕什麽來什麽，半夜李玉柱果然走進了李玉華的房裏，李玉華嚇得拉緊了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
李玉柱卻咧開嘴露出一個醜陋的笑容說：“放心，我不動你，你現在可金貴著呢，十萬塊啊。”
李玉華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玉柱則接著說：“你也別怪我們。以前是實在娶不上媳婦，爸媽才想讓咱倆湊成一對過日子，以後我有彩禮了，自然會討老婆好好過日子，不會再欺負你的。”
李玉華鎮靜了一點，伸手一摸，兩個臉蛋上全是淚水。李玉華擦掉淚水，問道：“既然想好好過日子，你們幹嘛還那樣對我大姑姐？”
“那天我下山去辦事沒回來，爸多喝了兩杯酒走錯房間了，可你大姑姐可沒吃虧，她當場就拿剪刀把咱爸廢了！我們沒問她要醫藥費就是好的了！”
“那是你們該！公公摸上媳婦兒的床，你們好意思要醫藥費嗎？”
“算了，妹子，我也不想和你吵了，等明天妹夫拿來那十萬塊，你們就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說完，李玉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李玉華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關緊了房門，又拉過兩個凳子堵在門背後。
李玉華蹲在門後，抱住自己，無聲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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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呂少澤回來了，說錢沒要到，陳燁和呂少陽離婚了。
這個消息無異於當頭一棒，震得幾個人說不出話來。
呂少澤揪著自己的頭發說：“我們都沒想到啊，她追了我哥那麽多年，又那麽舍得倒貼。居然為了這二十萬，說離就離了。”
李玉柱沉聲說：“那我的彩禮你們打算怎麽辦？”
呂少澤一臉意外地抬頭說：“大舅哥，我家現在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啊，哪兒還有錢給你彩禮啊。要不我給你寫個欠條，少陽總歸是大學生，等他混出來了我讓他把錢給你。”
李玉柱一捶桌子，大聲說：“我要欠條有個屁用，誰知道你們哪年能還？！”
呂少澤也來氣了說：“那你想咋辦？反正現在我是沒錢了！要不你們就留著我和玉華養我們一輩子！”
看李玉柱不再說話，呂少澤以為李玉柱也沒轍了，拉起李玉華便說：“玉華，走，我們回家！”
誰知李玉柱猛地一拽李玉華，說：“不給錢誰也別想走！”
這一拽力氣有點大，李玉華差點就摔到地上。
呂少澤又氣又急又心疼，跑到牆角扛起一把鋤頭，說：“你他媽敢傷我兒子我要你命！”
李玉柱以為呂少澤在虛張聲勢，也來氣了，端起手邊的長條凳說：“來啊！你以為我怕你啊，不給錢就別想要兒子！”
呂少澤氣急了，“啊”的一聲大叫，鋤頭便砸了下來。
李玉柱哪想到呂少澤會真動手，慌忙地拿凳子去擋，卻晚了一步，鋤頭正正地砸了李玉柱的腦門上。
李玉柱應聲倒在血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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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少澤因故意傷人致死，被判有期徒刑15年。
李家父母痛失兒子，一夜白了頭。
李玉華失魂落魄地回到呂家，呂婆婆對李玉華更不順眼了，說她不僅是破鞋，還是個掃把星。
不管呂婆婆說什麽，李玉華都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沒有人的時候，隻是默默地摸著肚子說：“寶貝，我們一起等爸爸出來。”
時間長了，呂婆婆看到李玉華一天天地顯懷，對李玉華的態度也逐漸有所轉變。
呂少陽雖然離婚了，還是拿到了十萬塊，沒有陳燁這棵搖錢樹，呂婆婆不再樂意把錢給村長，說：“他家女兒自己要上吊的，關我家什麽事，錢咱家自己拿著，一分也不準給村長。”
呂少陽卻堅持要給，說：“媽，秀秀跟我好了那麽多年，也照顧了咱家那麽多年，這些錢就當是補償秀秀在天之靈的吧。再說，現在沒有了小燁可以依靠，少澤又進去了，你們老的老，小的小，家裏沒個壯年男丁，以後在村裏，更要看村長的眼色，不能再出爾反爾了。”
不知道是哪句話打動了呂婆婆，最終她沒有再堅持，十萬塊一分不少地交給了村長家，秀秀的死這事也就算是平了。
又過了幾天，呂婆婆用手上剩下的錢，重新把雜貨店開了，雖然生意大不如前，但一家人也算是有了個進項。
懷孕四個月的時候，李玉華去了趟市裏，一來是去監獄看望呂少澤，二來她覺得最近有些不舒服，準備去醫院做個檢查。
李玉華還記得呂少澤說的：“以後咱做檢查、生孩子都去市裏的醫院！”
排隊掛號的時候，李玉華看見前麵有個很熟悉的背影，肚子比自己小一點，懷孕三個月的樣子。
正好那個背影邊打電話邊側身轉頭朝門口揮手，李玉華這下子看清楚了，這人，正是陳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