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接著便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不用猜,這股味道是七月小時候最是害怕的,見證了小豆子和院長爺爺的離開。長久未開的眼睛很是酸澀,喉嚨裏也是幹澀異常,七月想要動下身體,卻發現疼痛席卷全身,根本無法動彈,身體更是重似千斤。


    七月張嘴道“水......”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裏的血腥味還有些殘存,十分令人惡心。想要出聲仿佛喉嚨裏在撕裂一般,腹部也是,隻能無聲呼喚著。


    七月心中鬱悶極了,這是好不容易得救了,結果給自己渴死了可還行?正翻白眼之際,一根吸管放在自己的嘴邊,顧不得疼痛,七月“貪婪地”喝了起來,待到那股血腥味淡去了許多,喉嚨也不再那樣幹澀,才停了下來,沙啞地道了聲“謝謝”。盡管聲音很是沙啞,但是至少能發出些許聲音了,那人也回以淡然一笑“你暫時還不能動,需要好好休養才行。”


    那一笑如沐春風,清秀俊逸的眉眼讓人異常親切和溫柔,七月想回之一笑,卻發現扯不開嘴角,還扯到了臉上的傷口,頓時痛呼出聲。


    “你小心點,你臉上的傷雖是皮外傷,但是傷口有些深,還好當時你是暈的。不然清洗的時候可有你疼的了。裏麵的細沙石已經清理幹淨,也上了藥巴紮好了,這幾天已經開始結痂了,隻好好好注意著,應該是能夠不留疤,痊愈了。”那人溫和的解釋道。


    七月一醒,那人便通知了醫生過來,經過一番檢查,醫生道“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了,接下來便是好好休養,不要亂動,飲食這邊護士會安排好的,暫時不要吃其他的。時刻注意病人的體溫,千萬不能發燒。那你好好照顧病人,有問題隨時叫我們。”


    七月就這樣被折騰一番,一臉茫然,看到那人重新回到座位坐下,看著自己。


    這人還好坐在七月比較完好的右臉那側,七月微微偏頭,為了減輕疼痛,隻得輕聲的問道“是你救得我嗎?我在這幾天了?我身體很嚴重嗎?怎麽現在不能動彈呢?”


    那人笑道“你就不能一個個問題問嗎?我叫翌暉,你還真是命大,要不是我突然想去那裏看看,估計你這會怕是真的變成天使了。你已經昏迷五天了,我發現你的時候可是嚇壞我了。你怎麽會變成那樣?那裏是封閉的後山腳,你怎麽進去的?你這可是給人揍得很嚴重啊?小姑娘,你得罪什麽人了嗎?下這麽狠得手。”


    七月苦笑道“運氣背,遇到壞人了,沒打過他們,至於怎麽從山上到了山腳下,我也沒印象了......”


    看著語氣還有些輕鬆的七月,翌暉不免失笑“你這孩子,怎麽?還可以架沒打贏啊?不會是自己上山遇到壞人了吧?看你這樣子,應該還是學生,遇到壞人趕緊跑啊,細胳膊細腿的和人拚命啊?也算你命大,遇到了我,不然看你有幾條命給自己這樣作的。”


    “那還不是一挑二嘛,又都是男的,就......我以為救兵馬上就到的,誰知道啊......”七月後麵的聲音隻是小聲的呢喃,倒是沒讓那人聽真切,“什麽?”見七月沒有回答的樣子,翌暉也沒有繼續追問。


    接著便和七月說明道“你身上和臉上的皮外傷倒是沒多大問題,主要是髒器受損外加肋骨斷裂,另外就是是左腳骨折。當時情況十分危急,又不知道你的家人,所以我擅自同意給你做了手術。你這一段時間都不能動彈,需要好好休養,還是需要人陪著的,你的家人呢,我幫你聯係他們吧?對了,麵對當時你那樣的情況,所以幫你報了警。因為你一直未醒,所以還是備了案,你看你哪天好些了便讓警察過來做個筆錄,也好早點抓到壞人。”


    七月腦海中浮現出鬱子墨的臉,但是想到自己變成這樣,不知是埋怨鬱子墨的遲到,還是害怕被人看到如此淒慘的自己,反正七月一點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這副鬼樣子。


    壓下眼底的失落,七月道“我叫七月,我......我是個孤兒,這裏不是有護士嗎,我能照顧好自己的,這些天真的是太麻煩哥哥了。警察那邊就明天吧,還麻煩哥哥幫我聯係一下。還有就是醫藥費我到時候還你,耽誤了您這麽久,真是抱歉!你方便留一下您的聯係方式嗎?到時候也方便聯係你。”


    看著七月掩飾住的痛楚,翌暉心裏不是滋味“對不起,我不知道......醫藥費不用著急,你好好養傷便是,反正我還得在國內待一段時間,也沒什麽事,倒是可以陪陪你,你不嫌棄哥哥吧?”


    看著七月難掩痛苦的表情,也知道她現在承受多大的痛楚,說了這麽久肯定是累了,那眼睛眨巴著,想要硬撐著。心中對這麽一個孩子更是多了一份心疼。


    幫其蓋好被子,道“累了就睡吧,這樣也就不感覺到疼了。你既然喊我哥哥,那我自然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妹妹,別有負擔,就當欠我一個人情,以後退我便是。”


    看著頭頂上那雙溫柔的眸子,不知為何,讓七月十分安心,昏昏沉沉的,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自己的謝謝有沒有說出,便又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待七月醒來,警察已經來了一會兒了。翌暉將床頭微微抬高了些許,看著七月還能接受的表情,也放下心來。警察見七月不便,隻好走近來,看著七月,輕聲的詢問著。七月沉默了一會,便慢慢的將事情講述了一番,除了中間省去了安洛琪的一切,其他都盡數說出。


    那晚上的最後,自己懵懵懂懂的聽到那倆人的對話,這件事並不簡單,安洛琪是鬱子墨的未婚妻,還是先不要牽扯進來為好。另外就是七月總感覺這一切並不簡單,不管如何,這一切絕不能牽扯到鬱家相關的一切。


    聽鬱媽媽平時的嘮叨,和安洛琪時常和自己聊得一些事,七月也知道,現在鬱氏正是關鍵時候,要真是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以此來報複鬱子墨。又或者,那些人的目標當時就是安洛琪,而被自己給攪和了呢?鬱子墨和安洛琪訂婚的消息眾人皆知,可能性更大。


    想著,七月就有些擔心安洛琪了,盡管自己不太喜歡她,但是畢竟將來是自己的嫂嫂。不過七月還是認為應該是沒事的,自己拖了那麽久,足夠安洛琪跑下山了,隻是為什麽搬不來救兵,還是等自己臉好了再回去了解清楚吧。也免了他們的擔心,等抓住壞人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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