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章虎的突然找茬,絕對是故意的。


    沈墨抬頭,目光平靜地看向章虎和王鬆濤,開口回道:“章師兄言重了,沈墨沒有這個意思。”


    “哼,我看你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麵對這樣胡攪蠻纏的瘋狗,沈墨還能說什麽呢。他幹脆不再搭理章虎,而是將目光轉向王鬆濤。


    “王師兄,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進去了。”


    “慢著。”


    見王鬆濤沒有言語,隻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沈墨便當他默許,邁步向院內走去。


    結果章虎這條瘋狗又竄出來了。


    他身子往旁邊一移,抬手擋住沈墨的去路,冷哼一聲道:“誰讓你走了,你問過我的意見嗎?”


    “你重要嗎?”


    沈墨冷笑,眉峰一挑,看向章虎。


    既然想打架,那他就奉陪好了。


    雖然不想跟著這二人的節奏走。


    但當著眾人的麵,他若是一味退讓,隻會給人一種膽小怕事,容易欺辱的印象。


    慕強淩弱,人之劣性。


    何況是在強者為尊的武道世界。


    沈墨可不想以後在礦區,人人都站到他的頭上作威作福,吆三喝四。


    他雖然低調,但絕不懦弱。


    該強硬凶悍時,就必須展現出自己強勢的那一麵,讓人清楚他的底線。


    而且。


    章虎雖然是個小人,狗腿子,但並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


    今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仔細一想,其實是反常的。這反常的背後,隻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在貫徹王鬆濤的意誌,在故意挑釁生事。


    看來今天這一架,是避無可避了。


    既然如此。


    那就亮亮獠牙好了。


    沈墨也想看看,王鬆濤將他激怒後,下一步要準備幹嘛。


    果然。


    他話音未落,章虎就已經炸毛。


    “md,果然是個欠教訓的小崽子。我現在就讓你知道,老子重不重要!”


    他揚手一甩,蒲扇大的巴掌,衝著沈墨的臉頰就扇了過來。


    這一巴掌,勢力力沉,而且速度極快。要是被打中,沈墨絕對立刻就得鼻青臉腫。


    他身子往後一仰,刷地閃過。


    腳下趁勢後退一步,馬步穩穩紮住。


    左臂屈肘,側身揮拳,一招堪稱範本的烈雷拳,衝著章虎的側腹,無聲地搗去。


    章虎冷笑。


    不僅沒躲,反而以同樣招式,刷地揮出拳頭,要與沈墨來個硬碰硬。


    相比沈墨的拳出無聲。


    章虎的氣勢就驚人多了,連旁邊圍觀的人,都感到一股沛然難擋的勁力。


    砰。


    兩拳相撞,發生低沉悶響。


    沈墨、章虎齊齊後退數步。


    竟是旗鼓相當。


    這下。


    不止章虎難掩訝色。


    旁邊王鬆濤,還有其他圍觀的外院學徒,見習弟子,也都向沈墨投去了震驚的目光。


    沒想到啊。


    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沈墨,看著弱不禁風,竟然還有這樣一把子好力氣。


    章虎可是當了三年的外院學徒,兩年的見習弟子。不僅基礎功法練得純熟,力量也打熬得十分強大。


    剛才他那一拳,足有千斤。


    沒想到。


    沈墨竟與他平分秋色。


    旁人吃驚,不明就裏。


    而王鬆濤心裏,卻是忍不住將原由往白管事身上去想。


    沈墨僅僅半個多月,就從一個文弱書生,變得如此強悍,僅憑不入流的氣血丹還有基礎功法,打死他也不信。


    究其原因。


    肯定是霸王九鼎和淬體丹起了大用。


    可恨他為白管事當牛做馬這麽長時間,也才習得兩層霸王九鼎的功法。


    淬體丹,更是兩三個月才給他一枚。


    而沈墨呢。


    竟是一月一枚淬體丹。


    還要通過他,轉交給這家夥。


    真是越想越可恨啊。


    通過剛才的交手,王鬆濤已經試探出沈墨的深淺,心中既恨又妒,麵上卻沒有顯露分毫。


    他還得裝出一副公正嚴明的樣子,衝沈墨和章虎怒斥道。


    “你們兩個眼裏還有幫規戒律嗎?剛來礦場就打架鬥毆,是想要把風雷山莊的臉丟盡是吧?都給我住手!”


    嗬。


    先挑釁我,現在試探出深淺,就想全身而退了。


    事事豈能盡如你意?


    沈墨聞言,心中冷笑。


    對王鬆濤的話,充耳不聞。疾風腿瞬間使到極致,嗖地從地上竄起,身如鬼魅,衝向章虎。


    好快!


    章虎大驚。


    還沒看清沈墨的身影,就覺小腹、胸口同時巨痛,如遭巨石撞擊一般。


    他咬牙硬捱,揮拳向下,想趁機重傷沈墨。


    哪知道拳頭剛出,沈墨位置又變,竟是腳步一錯,整個人匪夷所思地從他的腋下,嗖地竄到了他的身後。


    砰。


    隨著後頸巨痛襲來。


    章虎眼前一黑,連聲痛叫都沒發出,就直挺挺地撲在了地上,徹底昏死過去。


    沈墨站定身子,雲淡風輕地撣撣雙手,抬眼看向王鬆濤。


    “王師兄,之前您也看見了,我屢次退讓,章師兄都咄咄逼人。為了盡快了結此事,不驚動其他人,我也隻能行此下策了。”


    “好,很好。”


    王鬆濤氣極而笑。


    挑釁。


    沈墨這是在張狂至極地向他挑釁呢。


    剛才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出手阻止沈墨。


    但他沒有把握啊。


    明明就是最普通不過的疾風腿,但在沈墨用來,卻飄忽詭異,難以揣測。


    即便他下場,也不敢保證就能將沈墨手到擒來。


    與其這樣。


    也隻能犧牲章虎了。


    但嫉妒和恨意,就像野草一樣,在王鬆濤的心裏,瘋狂生長。


    他右手隱在袍中。


    握著臨走前白管事托他保管,下個月要交給沈墨的那枚淬體丹,恨不能將瓷瓶和丹藥,一起都捏成碎末。


    “來人,將章虎抬走。沈墨,你跟我來,去刑堂!”


    壓下心中滔天恨意。


    王鬆濤冷冷地衝在場中人命令道,然後長袖一甩,率先向前走去。


    沈墨在或好奇或驚訝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下,神色不變地跟在王鬆濤身後。


    本以為王鬆濤會借機小題大做,以違背幫規戒律,要求徐長老重罰他。


    沒想到,去了風雷山莊設在礦區的刑堂後,王鬆濤竟趁著其他人去請徐長老過來的空當,突然和顏悅色地衝沈墨笑了笑。


    這一笑。


    直笑得沈墨頭皮發麻。


    這家夥,又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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