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臉上都現出一種狂熱。


    不管男女老幼,都從身上取出一張鼻尖額凸、五彩斑斕的麵具,帶到了臉上。


    他們開始圍著高台,一邊轉圈,一邊手舞足蹈,如同抽風。


    而沈墨和莫不語則對視一眼,目中不約而同地現出一抹驚喜。


    因為。


    就在他們藏身的塔樓房間內,牆上就掛著好幾張類似的麵具。


    原來那一根根鑲嵌在牆上的竹扣,是用來掛麵具用的。


    這座房間,赫然就是一個擱放麵具的儲物間。


    沈墨和莫不語立刻從牆上取下一張麵具,戴到了自己臉上,然後悄悄地下樓,尋找混入人群的機會。


    台上。


    那些奉上貢品的青壯蠻人,已經在尤易的帶領下,齊刷刷地跪到了那黑芒籠罩的白骨雕像前。


    主持祭祀的老者,也轉身麵向雕像。


    好機會!


    沈墨和莫不語同時起身,竄到了狂熱舞蹈中的赤柱蠻人中去。


    數千人的隊伍,現在都戴著麵具,呈現出一種癲狂狀態,根本就沒人留意沈墨和莫不語的混入。


    沈墨示意莫不語在外圍接應。


    他則繼續向前靠近。


    疾風腿步法飄忽。


    沈墨借助祭祀舞蹈之機,整個人不動聲色,明明融入其中,隻是隨著人群走動、舞蹈。


    但他所處的位置,卻在不斷地變動。


    從外圍越來越往裏深入,到最後,他已經站到了石台的邊緣,看到的情形,也就越發真切。


    隻見那老者珍而重之地從袖中取出一塊刻滿文字、兩隻手掌一般大小的骨頭。


    說來也是神奇。


    老者鬆開雙手之後,那塊骨頭仍是懸於半空,並未墜落。


    隨著老者口中的誦念吟唱聲越來越高亢。


    那塊獸骨徐徐升起,一直升到雕像的頭頂才停住,然後一動不動。


    籠罩白骨雕像的黑芒陡然向外擴散、延伸,化為一隻隻觸手。


    它捆綁住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不停掙紮的完顏炳。


    被黑色觸手捆住的完顏炳,立刻就停止了掙紮,然後從頭頂開始,他身上的血肉迅速消失,隻剩累累白骨。


    隻是一瞬。


    那黑色觸手就將完顏炳的血肉吸噬幹淨,隻剩一副骨架而已。


    而那白骨雕像眼窩中的幽光,明顯增亮幾分。


    黑色觸手又伸向其他貢品。


    隨著獻祭的貢品,一件件消失。


    白骨雕像那一直禁閉的嘴巴,慢慢地張開了一道縫隙。


    一片如雲血氣從它口中飛出,將跪在前方的那些青年蠻壯統統罩住。


    那些青年蠻族立刻個個身軀顫抖。


    肉眼可見。


    他們的肌肉在隆起,體格在變壯,一個個就像充氣一般。


    更詭異的是。


    他們那赤裸的脊背之上,更是生出一片片黑色鱗甲。


    隨著那生出的鱗甲越來越多。


    沈墨發現這些鱗甲上,有線條勾勒組合,仔細一看,赫然是一個額生彎角、目如銅鈴的鬼臉。


    這一張張恐怖的鬼臉,都隻現出一半。


    因為鱗甲還沒有完全將他們這些人的脊背覆蓋。


    “不能讓這鬼臉全部顯現出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鬼臉一旦全部顯現,這些被血氣籠罩的家夥,絕對都會戰力激增。說不定還會生出其他詭異的能力。萬一看穿了我和莫不語的底細,那我們兩個可就完蛋了。”


    既是出於謹慎,也是出於一直對危險即將逼近的直覺。


    沈墨當機立斷,決心要打斷這詭異的祭祀儀式,破壞那張鬼臉的出現。


    這幾天。


    他和莫不語在山洞裏,設想過很多次他們萬一被赤柱蠻人發現後,如何突圍的方法。


    其中莫不語教給沈墨一門秘術,就是如何引爆靈器,製造殺傷和混亂。


    因為沈墨手裏還有十幾件魔道靈器,都是他從梅傲霜那裏得到的。


    不修魔道功法的武者,如果使用魔道靈器,不僅不得其法,沒法發揮靈器的全部威力,還會沾染魔氣,十分凶險。


    這些魔器對沈墨來說,除了束之高閣,真是別無用處。


    沈墨便想到廢物利用,問莫不語知不知道引爆靈器的秘術。他可以出靈石向莫不語購買。


    結果把莫不語氣得半天都沒搭理他。


    莫不語覺得沈墨把他看得太小器了。


    “引爆靈器的法門,其實隻要是內門弟子,各大門派都會傳授,以作不時之需。這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秘術,何況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出靈石購買,是想顯擺你有靈石嗎?”


    雖然氣得不輕,但事關保命大計,莫不語之後還是很認真地將相關法門,傳授給了沈墨。


    沈墨在莫不語所傳秘法的基礎上,又花費積分進行了一番推演,鼓搗出一個更簡單、更直接的法門。


    他沒有藏私,隔了一天後,又把這門推演後的秘術,說給莫不語聽了。


    結果這家夥立刻驚為天人,對沈墨的推演能力和悟性,讚歎不已。


    沈墨也不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麽誇他了,厚著臉皮謙虛兩句,就把這事糊弄過去了。


    現在。


    該是發揮這門秘術的時候了。


    沈墨沒有絲毫遲疑,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威力最強的靈器,氣血之力湧動,催運秘術,將那件魔器衝著那白骨雕像就擲了過去。


    事發突然。


    不管是台上還是台下的人,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沈墨還唯恐一件魔器不夠,又從儲物戒中取出好幾件,一一催動,全都扔了過去。


    轟!


    劇烈的能量衝擊,將那白骨雕像整個炸的向後倒飛,其目中幽光明滅閃動,幾乎快要熄滅。


    而被打斷祭祀過程的那些青年蠻族,一個個發出慘嚎,歪倒在地上。


    砰砰砰。


    剛剛灌注到身體裏的能量,驟然失去梳理和控製,齊齊暴走。


    當下把這些青年蠻族炸的屍骨無存。


    而台上那主持祭祀的老者,也被魔器爆炸的餘波衝擊,一下子被炸到了十幾米外。


    沈墨從人群中竄起。


    正要向河穀外圍衝去,突然看見那石台之上,還有幾樣靈材沒有被白骨雕像吞噬。


    而涅槃靈果赫然在列。


    他心念一動,轉身向那白骨雕像衝去。


    目標正是涅槃靈果和那幾樣靈材,還有懸於半空之中的那塊刻滿文字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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