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炎風暴撞輔輪天葬之際,萬鬼哭嚎,黑炎猛然狂漲,將唐寧跟娥薇兩人一起包裹在其中,內中傳來了兵器與鬼怪廝殺的慘烈聲。&&


    眼見魔氣被壓製住,巨大的輪盤難以轉動,這時在外圍,地獄鬼門一道道聳立起來,包圍住黑炎風暴,鬼聲低吟,百千罪業蠢動,扣動鬼門,徘徊在地獄之中,永遠不得解脫的沉鬱爆發出來,恐怖的鬼手從鬼門中伸出來,抓向黑炎風暴,竟是攔腰將之壓住,無法升天空,隻能在不到五米的高度膨脹著。.


    這個時候,本該由娥薇發動最後一擊,將黑炎風暴回收起來,一漲一縮,高度凝聚出黑炎大刀,一擊決定勝負,正如之前對戰黑影的時候。


    然而因為之前的戰鬥,加激烈的追蹤戰,她的體能消耗巨大,此時已經不足施展這一招,否則高度壓縮的能量控製不足,反而會自食其果。


    無法發揮全部威力的黑炎風暴,遭到外部的鬼爪和內部的魔輪夾擊,支撐不住,瞬間崩潰,巨大的空氣漩渦和猛烈的連環爆炸聲,散亂的魔氣跟黑炎,像是奔馳的獸群,毀滅周圍的一切。


    作為局外人的薩夫利樂見其成,雖然因為煙塵和魔氣的阻擋,看不清裏麵發生了什麽,但是光看爆炸的威力,就能估計到裏麵戰鬥的慘烈,尤其是橫亙在圍牆的那道不知道有多少層的魔法障壁,居然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扭曲龜裂,最後化為無形。


    從這餘波的威力評估中,就不難揣測到在爆炸中間區域受到的傷害有多大。


    果然,當死磕的兩人從爆炸中出來後,唐寧一臉的焦頭爛額,嘴角溢血,整條握刀的手臂都變成紫青色,如同死去的枯骨一般,全無生機。


    勝利者尚且是如此姿態。失敗者的處境就更淒慘了,娥薇渾身下都是傷痕,腹部中了一刀。大量的鮮血不斷流出,似乎傷口處被加了某種效果,法術難以治愈。


    “哈哈哈哈,真是太棒了。一切發展都跟我預料的一樣,今天果然是我的幸運日!”


    薩夫利認為自己勝券在握,輕鬆就能拿下這兩個負傷的人員,於是不再躲躲藏藏,從陰暗處躍了出來。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進入了戰場,使雙人對戰變成三方角逐。


    他晃悠悠的走進來,拍著手發出鼓掌聲,表現得仿佛隱藏幕後大黑手一樣,讓人乍一看,還以為眼下的局麵都是他陰謀算計出來的。


    “真是精彩的戰鬥,感謝兩位的傾情演出,讓我看了一場好戲。不勞我大半夜辛苦起床。總算值回票價了。好了,相信兩位非常明白現在的處境了,是選擇乖乖與我合作,還是被我痛打一頓後,再老老實實的被我拖回去呢?”


    可惜,在場的每一個是軟骨頭。無論唐寧還是娥薇,都屬於隻要沒咽氣。就能堅持戰鬥到最後一刻的狠人。


    “嘁,表演得好像一切都是你誘導的一樣。不過是個撿便宜的家夥,薩夫利你什麽時候墮落到跟街頭那些撿破爛一樣了,八神將的名頭在哭泣啊。”


    “八神將什麽的,都是虛名罷了,我並不放在心。”薩夫利嘴說著不在意的話,臉卻露出很是得意的表情,“撿便宜不是你想撿就能撿的,也是需要運氣和眼力,運氣是實力的一種,而沒有眼力就算機會來了也隻會白白錯過。幸運的是,我兩者兼具,雖然趁兩位重傷的時候登場,有些卑鄙,不過我不是武者,也不用講究武德。好了,兩位辛苦了,現在可以退場了,娥薇你是識貨人,應該不想被我這殘虐之爪傷到?”


    “能夠吸收痛覺累積起來,並且一口氣釋放出去的爪子……我又不是受虐狂,當然不想嚐試。”娥薇的眼睛再度眯成了一條線,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我拒絕你的提議。-


    “那就沒辦法了,我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不過無所謂,反正你是必死名單中的人,不管投降與否,最終的結果都不會變。那麽旁邊的這位先生,你應該不會像娥薇小姐一樣,拒絕善意的劍意,做出錯誤的選擇?”


    唐寧看了娥薇一眼,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道:“作為武者,你沒有資格,作為殺手,你同樣不合格。想要撿便宜的想法是沒錯,但至少把眼裏練好,不要將路邊的一塊小石頭當成了寶石。”


    薩夫利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哦,兩位難道還有餘力?”


    “不是有沒有餘力的問題,而是同你說的一樣,全部在演戲罷了,為的就是釣你這條不安分的魚出來。”


    唐寧一邊說著,一邊對自己的手臂施展了一個簡單的治愈術,結果那看起來早已枯死的手臂迅速恢複了原貌,紫青也全部消退掉。顯然他根本沒有遭到黑炎的侵蝕,否則憑黑炎的效果,又豈是那麽簡單就可以恢複。


    薩夫利看見這一幕,頓時眼皮一跳,知道自己當了,連忙轉頭看向娥薇:“難道你的傷勢也……”


    “不用看了,為了引你這隻小蝙蝠出來,我可是花了不少心力,連苦肉計都用了,身的這些傷可都是真貨。不過,真痛啊!我說那邊的麵癱混蛋,你剛才是真的想殺了我?”


    娥薇對唐寧的指責聲中氣十足,一點也沒有之前虛弱的模樣,雖然她身的數十道傷痕都是真的,卻隻是看起來恐怖,沒什麽實質性傷害,而腹部不斷流出的血也才是真正的作假,那不過是隨意拿了件收藏品出來,直接捏爆掉而已。


    “若是不將戲演得真實一些,如何能引這位出來?當然,如果你的戰鬥力真的大打折扣,我也不介意當場將你斬殺就是了。”唐寧很坦白的承認。


    “真是誠實的好孩子,這種又腹黑又老實的性格,我很喜歡哦,這下給你賺了不少印象分,我的好感度提升了許多,暫且就不計較了。”


    兩人雖然眼下是暫時合作的關係,但彼此的敵意絕對不會因此而減少,倘若一方露出破綻的話。另外一方絕不介意送對方路,剛才的戰鬥也是七分假三分真,若有機會的話。兩人更願意先殺掉對方,然後再安心對付第三者。


    薩夫利見這兩人一唱一和,完全把持住了局麵,分明是設了圈套等自己鑽進來。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按下心中的慌張,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娥薇譏諷道:“問出這個問題,就知道你實在是太蹩腳了,論潛行的手段。你連人家影的一根毛都及不。記住下次觀察別人的時候,不要將目光集中在人的身,也不要用精神力掃描,最好是從空氣的振動以及影子的變化中進行判斷——雖說你已經不可能有下一次了!”


    她跟唐寧分列兩邊,一左一右包夾住對方,炎魔大刀跟滌罪犀角都蓄勢待發,熊熊燃燒的黑炎跟充滿罪業的魔氣交相輝映,光從外表看。兩人的確應該屬於同一陣營。而且是煉獄係的邪惡陣營。


    薩夫利的臉抽動了幾下,他的本領在八神將中也是倒數的,單獨對差不多是異端審判團最強者的娥薇,必敗無疑,而對負傷的娥薇,有那麽兩三成勝算。現在還被同樣摸不清深淺的唐寧合擊,當真是生路盡絕。


    “我就不信了。你們兩人是注定容不下對方的人,難道真的可以相互放下仇恨。選擇和平聯手?”


    “不必挑撥離間,我們的確不可能放過對方,但那是在解決你之後,我們兩個都是聰明人,而且不是那種自作聰明的聰明人,所以絕不會讓蠢貨得到漁翁之利,否則就是對聰明人智慧的一種侮辱。”


    娥薇冷笑著說著,行動不再客氣,躍半空後淩空而下,高舉炎魔大刀,巨大的力量攪動得漫天雪雲風起雲湧,好像巨龍翻騰一般,黑炎凝成一道粗大的龍卷,其中伴隨著黑炎凝聚的各式兵器,無數金鐵碎片為鋒銳,威猛而凝重。


    那氣勢宛如古代神靈拔起大山,從空中倒刺下來一樣,巨大的黑影籠罩,凶焰動四方,給人一種末日臨頭的恐懼感。


    與此同時,唐寧也緩緩抬起滌罪犀角,向天空一招,刹那間萬裏夜空中,無可計數的黑色雲霧憑空湧現,恰如排山倒海萬馬奔騰,幾秒時間就完全遮蔽了天空,尤其是在他托定的位置,形成一個巨大如熱帶風暴的恐怖漩渦,整個世界都仿佛被黑暗吞噬了。


    犀角劃空而出,沒有絢麗的光彩,但是在刀尖的位置卻發出了紅光,那是與空氣摩擦後擦著的熱量,在虛空中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軌跡,帶著衝破音障的轟鳴,刀尖在刺出的過程中,蕩漾出仿佛擊穿了無數層玻璃板的漣漪。


    娥薇的氣勢比之前更加龐大,浩大如銀河倒垂,而唐寧的攻擊則放棄了威勢,變得更加凝練,整個人的氣息仿佛消失一般,唯有滌罪犀角如同夜空中的皓月,無比的明亮。


    這才是兩人真正的實力,之前的戰鬥雖然同樣驚心動魄,單獨拿出來欣賞,絕不會讓人心生懷疑,可是現在兩相一比較,就看出其中的差距。薩夫利縱然有百般技巧,在這一重一輕的兩種極端攻擊下,也是無從施展。


    他的速度很快,可是娥薇的浩大黑炎風暴堵塞了所有逃避的方向,令他無路可逃,而唐寧的攻擊則更加恐怖,明明清晰可見,卻讓生出不管使用何種手段,最後都一定會被砍中的感覺。


    他的殘虐之爪是效果詭異的寶具,能夠吸收人體的痛覺,從而在戰鬥中不會畏懼敵人的傷害,同時再擊傷敵人的時候,可以將積累的痛覺全部爆發出去,因為他經常到牢獄的刑罰室去虐待凡人來收集痛覺,因此一旦被擊中,那種仿佛將一個大黃瓜塞進擁有痔瘡的菊花中的痛楚,足以將任何意誌堅韌的勇士擊倒。


    然而,這些都毫無用武之地,他隻是象征性的做出了反抗,用殘虐之爪在空氣中一抓,留下了的爪痕形成了多重疊加的次元斷裂,這種強大的空間壁障可以擋住九級單體魔法的攻擊,可是放在眼下的局勢,就連薩夫利本人也不認為能擋下攻擊。


    緊接著,當兩邊攻擊匯聚的一顆。千萬個炸雷般的爆炸聲響徹雲霄,暗紅色的弧光從接觸的一點炸開,一圈犀利的衝擊波橫掃四方。將周圍的遺忘之都熒光樹林攔腰切斷,掃出一個直徑數百米的空場。


    同時,天空裏那直通雲霄的黑炎風暴,也像是被點亮了飾燈的聖誕樹一樣。從內部爆發出無數閃耀的紅光,從頭亮到尾,向著爆炸中心衝進去。


    這樣的攻擊下,不管是怎麽樣的強者都該粉身碎骨了……


    當爆炸的光芒和煙霧散去後,出現在原地的。除了原來的三人外,還有一名穿著聖袍的男子。


    他左手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娥薇的炎魔大刀,就像是夾著一根雪茄般輕鬆,右手五指並攏,抓住了滌罪犀角的刀尖,令其難以往前刺出半寸。


    無論是擁有腐朽效果的黑炎,還是充滿業力的魔氣,都無法感染他的雙手。稍稍一觸碰。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來坐以待斃,認為自己死定了的薩夫利,驚魂未定,轉身看見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頓時震驚道:“教、教皇霓下!”


    聖袍男子的臉遮掩在白色的頭巾下,看不見表情。隻聽著一個柔和聲音從中傳出來:“我的孩子,你太不小心了。”


    他抓住兵器的雙手向外一推。頓時雄力湧動,兩人抵擋不住。被震出百米之外,各自撞進房屋當中,轟塌了不知多少堵牆壁後,才停了下來。


    娥薇感覺胸口一悶,一口鮮血湧來,無力憋住,直接嘔吐出來,頓時臉色蒼白,已是受了重傷。


    唐寧要稍好一些,隻是有些氣悶,他的武技遠比娥薇精通,因此在半空中就運用了東方的泄勁技巧,將衝力傳遞到那些被撞的建築,撞牆在外人眼中看起來似乎很痛,可對他來說卻是撞得越多越輕鬆。


    這造成的結果便是,被娥薇撞的牆壁都是出現人形的大洞,而被唐寧撞到的牆壁則是整個粉碎掉,甚至連帶房屋一起崩塌。


    看見這一幕的薩夫利沒有欣喜,反而誠惶誠恐的請罪道:“大人,對不起,是我太無能了。”


    “這世沒有無能的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才能,總能找到比自己更弱的弱者,你隻是選錯了對手,這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智慧的問題,這種錯誤下次別再犯了。”


    雖然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令薩夫利如蒙大赦,同樣最後的警告也令他冷汗直流,複雜的情緒紛紛化作感激和叩謝。


    “沒想到區區一條賤命,會驚動您,這是我的罪過。”


    “放心,驚動我的人並不是你,而是兩隻不安分的小老鼠,大概是我平時太客氣了,總是贈送給他們甜美的奶酪,導致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結果都敢竄餐桌來搗亂了,所以我隻好親自出手,讓他們認清現實,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薩夫利以為他說的兩隻小老鼠是唐寧跟娥薇,誰知下一刻,兩道人影從夜空中如流星般急墜而下,重重的砸落在地。


    兩人正是第一小隊的另外兩人,艾瑞忒跟古力德,他們也經曆了一場激戰,受了重傷,前者的一隻胳膊扭曲的耷拉著,而後者則是瞎了一隻眼睛。


    艾瑞忒一手扶著受傷手臂,喘著粗氣道:“娥薇你猜得沒錯,教皇果然沒安好心!包括第二小隊的四人,全是他的祭品,他在我們身種下了某種東西,一旦死亡後,就會凝聚成珠子回到他的手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用處,但絕不是好東西。”


    聖袍男子歎了一口氣:“怎麽能說是沒安好心呢?隻是相互利用罷了,最初見麵的時候我便說過了,我指引你們前進的方向,打破迷障,告知修煉的方法,而你們則替我賣命,一場雙方都同意了的交易,不存在強買強賣。”


    古力德捂著不斷流血的眼睛,大聲吼道:“這不是賣命,而是送命!這世隻有我該占有一切,而不是讓別人占有我的生命!”


    “又是毫無意義的話,記住了,有權力的人隻要輕聲細語,每一個人都能聽得詳細,沒權力的人就算聲嘶力竭,也沒人聽聞,老鼠就該有老鼠的自覺,乖乖待在鼠洞裏就可以了。你觸犯了底線,所以我便剝奪你的聲音。這是來自大人的教誨,你要謹記。”


    “閉嘴,我不想聽你的歪理邪說!”


    古力德全身化成液體形狀,天地間的水分都受到牽引,紛紛聚集起來,一種最剔透的蔚藍色的璀璨光華,從他的身綻放開來,充斥著他周身十米的球形空間,仿佛一顆不知雕琢了多少個麵的巨大藍寶石,被無數激光照射著一樣,光彩絢麗,耀眼奪目。


    這寶石為交匯點,一道寒氣自雲霄降落,一道陰氣從地底噴出,兩兩交匯,在那寶石中形成一個危險至極的漩渦,隨時隨地,會爆發出冰封天地的恐怖力量。


    “唉,為什麽人總是聽不進善意的勸解呢?我宣言,任何人的攻擊都無法傷害到我。”


    一陣波光散開來,籠罩全場,那是男子的領域——絕對真理領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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