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淺知道,碎片是在調侃她之前大半夜偷偷摸摸來到精神病院。


    要不是碎片搞出那麽多事,她也沒必要費那麽大力氣半夜裏來到這種地方。


    還有之前動用力量,風淺沒想到還會有後遺症,最近總會莫名腦袋眩暈。


    雖然她可以不受天道法則約束,穿梭於萬千小位麵。但是,一旦幹涉了小位麵的正常運轉,還是會被天道監測到,從而進行壓製。


    看來,以後還是要少動用力量。


    風淺發了會呆,才慢吞吞回答碎片的問題:“我……好奇。”


    係統:“……”


    宿主,你可以換個借口。


    風淺眨巴下眼睛。


    不好,要從一而終。


    係統:“……”


    司禦垂眸看著懷裏的女孩:“嗯,看來淺淺對這裏還真是好奇。”


    風淺轉念一想,忽然問道:“阿禦上次說,分辨不出醫生和病人是什麽意思?難道,上次把我關起來的那個人,是……病人?”


    女孩話音落下,司禦靠著牆壁,緩緩放下女孩。


    而後扣著女孩手腕,把對方抵在牆壁上。


    男人眸光幽邃,嗓音低沉:“淺淺想知道什麽?”


    他也聽出了,女孩子是想套出他的話。


    司禦一隻手鬆開女孩手腕,緩緩落在女孩側臉上,漫不經意般地把女孩鬢角的碎發撥到耳後。


    嗓音清淡:“或者說……淺淺知道了些什麽?”


    風淺對上司禦視線,道:“如果那個人是病人,那麽,他為什麽可以隨意走動,還……穿著醫生的白大褂?”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原因,隻是,風淺想知道,碎片會怎麽回答。


    他會……承認麽?


    風淺覺得,就算碎片會承認,他也不會把精神病院裏的催眠解開。


    被暗黑之氣沾染,心智便會被其控製。就算是慕衍殿下的靈魂碎片,也無法擺脫這樣的命運。


    除非她能找到主神之力來淨化掉碎片身上的暗黑之氣。


    隻是,係統一直沒有發布相關任務,她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


    “聽說過……角色互換麽?”


    在談到這個時,司禦幽深的眸愈加深邃。


    風淺點頭。


    “淺淺覺得,醫生變成了病人,病人變成了醫生,這樣顛倒身份……會不會更加有趣?”


    風淺:“……”


    果然是黑化了的碎片。


    女孩平靜道:“醫生就是醫生,病人即是病人,兩者不可同等而論。”


    “阿禦……”女孩抬手捧住男人的側臉。


    她認真道:“每個人心裏都潛藏著一抹黑暗,可是,同樣也擁有著陽光。”


    “沒有人是聖人。可是,陽光會讓黑暗潛藏深埋。”


    “如果阿禦心裏沒有陽光,那麽……讓我做你的陽光,好麽?”


    司禦頓住,像是僵在原地。


    他眼眸微眯,緘默無聲,似乎陷入了沉思。


    “被發現了麽……”


    他輕聲呢喃。


    隨後,指尖帶著薄涼的溫度覆上女孩捧著自己側臉的手。


    司禦輕輕握住女孩手掌,而後垂下。


    他淡聲問:“害怕麽?”


    “不害怕。”


    風淺神色認真道。


    “怕我麽?”


    女孩子依舊搖頭。


    司禦頓了頓,鬆開了女孩的手,獨自轉身離開。


    男人修長背影帶著幾分冷漠,空氣裏是淺淡的腳步聲。


    風淺低頭,看了看手掌。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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