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


    忘塵呆了呆,眸裏映著女孩認真的神色。


    半晌,他輕輕應了一聲“嗯”。


    麵前的少女彎了彎眸,扯住小和尚衣角的手緩緩挪動,抓住了小碎片有些冰涼的手指。


    女孩的手是溫熱的。


    被抓住手後,忘塵又是一驚,下意識想縮回後退。


    麵前的少女卻忽然靠近,漂亮的臉,與他離得很近。


    小和尚忘記了呼吸,也忘記了掙紮,石化一樣僵在原地。


    “不許鬆手,小阿塵要抓緊我,不然會走丟。”


    靠得很近時,呼吸也會撲灑過來。


    溫溫熱熱的,像是小羽毛,讓人鼻尖泛起一陣撓人的癢意。


    忘塵腦袋一瞬間放空,隨後,像是著了魔似的,點了點頭。


    “真乖。”


    麵前的少女不吝嗇的誇獎,空出的那隻手隔著兜帽,揉了揉小和尚的腦袋。


    揉腦袋時,風淺頓了頓,抬眸看向小碎片的頭頂。


    忽然……想摸。


    想摸一摸小碎片光光的腦袋。


    唔,還是算了,怕會嚇到小碎片。


    風淺收回手,牽著碎片往夜市裏走去。


    女孩挑著話題:“小阿塵知道,什麽叫眾生百態麽?”


    忘塵盡量忽視手上的柔軟觸感,平靜回複:“隻在佛經上看到過,未曾見過。”


    風淺道:“看到了麽?這裏的所有人,都是眾生,在靜遠寺裏,你永遠看不到這些,也不清楚,人類的善性與劣根。”


    “這裏的每個人,身上都有故事。每個人心底都存著善念和惡念,眾生所表現出來的善與惡,隻是內心善惡天平暫時傾斜的那方罷了。”


    少女緩緩道著,一旁的小和尚,側過腦袋,認真的聆聽。


    說到這裏,風淺頓住腳步,偏頭看向小碎片,“其實,說這麽多,隻是想告訴小阿塵,參禪悟道並非要在靜遠寺裏,隻要心中有佛,哪裏都有禪理和哲意。”


    唔,說白了,風淺就是在說服小碎片多多出來,放開來逛夜市。


    其餘的,嗯,就瞎扯一通。


    忘塵卻是若有所思的模樣,半晌,他認真:“多謝施主提點,忘塵明白了。”


    “誒?小阿塵真的明白了?”


    風淺眨眨眸,好奇地盯著小碎片。


    “嗯,施主的意思是,讓我在塵世間感受佛理,參禪悟道。”


    風淺盯著碎片,輕咳一聲,抬手揉了揉碎片的腦袋。


    “嗯,小阿塵真聰明。”


    母愛泛濫的語氣。


    忘塵:“……”


    又是這種怪怪的感覺。


    風淺拉著小碎片瞎逛,看到糖葫蘆後,女孩子拉著小碎片小跑過去。


    忘塵愣了下,抬手護住兜帽,硬生生被女孩拉到了另一邊。


    風淺買了兩串糖葫蘆,遞給了小碎片一串。


    忘塵呆呆的接過,疑惑:“這又是何物?”


    “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風淺慈祥地揉了揉小碎片的腦袋,“小阿塵應該會喜歡吃的。”


    忘塵垂眸看著手裏的糖葫蘆,又抬眸看了看麵前的少女。


    手上的這個東西,色澤晶瑩,通紅的色彩。


    他低頭看了看,半晌,才慢慢咬了一口。


    確實……酸酸甜甜的。


    “謝謝。”


    忘塵開口道謝。


    隻是……


    小和尚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已經不再排斥女孩牽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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