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帝昭愣了下,還沒有搞清情況,他隻下意識乖巧回答:“白色。”


    他喜歡那樣雪白的顏色。


    像大人身上的氣質,清冷淺淡。


    “嗯。”


    風淺點點頭,看了看麵前的布料,她挑了幾個。


    掌櫃的把風淺挑的布料取出,抱在手中。


    “用這些布料給他做幾身衣裳。”


    風淺淡聲道,取出銀兩遞給對方。


    掌櫃笑著接過:“好嘞,姑娘等我一下,我去拿東西給小公子量量尺寸。”


    “嗯。”


    女孩淡淡頷首。


    帝昭眨了下眸,抿唇:“大人要給我做衣裳?”


    風淺看向他,點頭,“嗯。”


    碎片身上穿的,雖然勉強湊合,但並不合身,穿上也不會很舒服,所以還是做幾件合身的要好些。


    帝昭覺得受寵若驚。


    可是,一想到昨晚他做了那樣的事,心情就有些壓抑。


    像是一道心結,讓他過意不去。


    掌櫃拿了卷尺給帝昭量尺寸。


    “小公子,先把手臂張開。”


    帝昭看著掌櫃,想到了些什麽,他臉色微微泛白,往後挪了挪,有些不安地躲在了女孩身後。


    風淺頓了下,倒是忘記了這茬,小碎片怕生。


    風淺伸手道:“我來給他量吧。”


    掌櫃看了眼躲在女孩身後的少年,便麵帶微笑把卷尺遞給了風淺。


    風淺接過,轉身看向帝昭。


    小少年遲疑了下,就乖巧張開手臂。


    女孩垂著眸,認真地量著尺寸。


    帝昭看得有些呆。


    風淺彎腰時,就會離的很近,近得空氣裏都是女孩身上淡淡的好聞氣息。


    指尖隔著衣料,無意中也會碰觸到。


    帝昭的臉微微泛紅,卻並不會排斥對方的親近。


    他害怕別人靠近,唯獨不怕她。


    等到尺寸量完,掌櫃也記下了尺寸,讓一個月後來取。


    一個月有些久,風淺就又帶帝昭試了幾件衣服,買了三件成衣。


    走出布莊的時候,帝昭忽然扯住風淺的一片衣袖。


    風淺腳步停下,看向他:“怎麽了?”


    帝昭低著頭,糾結了會,軟聲問道:“大人生氣麽?”


    風淺疑惑:“氣什麽?”


    小少年頓了下,眨了眨眼。


    “就是……昨晚……”帝昭抿唇,“昨晚我把大人擋在了門外。”


    風淺微微偏頭,視線落在碎片身上。


    對方垂著頭,似乎做足了準備,像做了錯事,等待被批評教育的小學生。


    其實,風淺並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奇怪。


    忽然之間把她帶到門外,又砰的一聲把門關緊,不讓她進來。


    碎片一向都挺乖的,昨晚那樣確實有些反常,所以風淺才好奇。


    但對方好像並不打算解釋原因,風淺也就不強求。


    “沒有生氣。”


    女孩淡淡道。


    帝昭怔了怔,好像心結也一瞬間解開了。


    沒有生氣麽……


    大人應該不會騙人的。


    帝昭抿了抿唇,那以後,盡量不讓這種事再發生好了。


    他也不喝酒了。


    總之,會變化的事,不能讓大人知道。


    選擇隱瞞後,就又成了一道結。


    他隻是害怕,不敢保證對方知道真相後會如何。


    也沒有勇氣說出實話。


    帝昭乖乖巧巧。


    隻要大人不生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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