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智明心裏皺了皺眉頭,一時沒想通朱蒂為何突然提到那起事件,於是開口問道:“那起案件怎麽了?”


    朱蒂聳聳肩膀,一副悲傷的樣子,道:“隻是替你感到難過而已,自己的父親被人殺害了,而當時扣下扳機的人竟然是偶然來幫忙的阪本光小姐,實在是讓人意外。但是更讓人意外的,竟然是你隱瞞了她殺害你父親的真相。”


    新出智明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但是表演還得繼續下去,不得不配合的裝出疑惑的樣子:“你說阪本光小姐?”


    “就算你想裝傻也沒用,”朱蒂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我已經從毛利先生那裏偷聽到了,這件事情的真相!”


    “你在胡說什麽啊!”新出智明氣憤的說,“那起事件的犯人是我的後母才對啊!而且,我父親的死因是觸電死亡,根本不是槍傷啊!”


    聽到新出智明的話,朱蒂嘴角緩緩勾起,然後發出一陣大笑。


    新出智明看到朱蒂的樣子,心裏一緊,暗道果然出問題了。


    與此同時,幽靈船上


    露出真容的工藤新一引起了船上眾人強烈的議論,外界都在傳工藤新一被卷進某起案子裏身亡了,但是現在卻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還一副看破真相的樣子,不由得眾人不議論。


    “偵探小子,好久不見了!”麵對久違的人,小五郎還是選擇先打了個招呼,然後質問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工藤新一又輕笑一聲:“我和毛利偵探一樣啊,也是收到了邀請函才來到了這裏。”


    小五郎冷哼一聲,道:“雖然你出場的方式很拉風,但很遺憾,這起案件已經被我先破解了!福浦先生剛才就站在你所在的瞭望台上,在他正要說出問題的提示的時候,凶手偷偷溜到了甲板上,把惡魔的塔羅牌穿在了十字箭上,然後用十字箭射殺了福浦先生。”


    “而這個凶手,”小五郎豎起食指,揮手指向身後的木乃伊,“唯一能夠想到的,隻有這個沒有不在場證明,又沒有惡魔塔羅牌在身的木乃伊先生一個人!”


    木乃伊大驚失色,又沒有辦法辯解,隻能拚命的搖頭。


    “你倒是說說看,我的推理哪裏出錯了!”小五郎又指著工藤新一質問。


    工藤新一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道:“你剛剛提到不在場證明和塔羅牌是吧?塔羅牌的話,多半是凶手為了嫁禍給木乃伊先生,從他身上偷走的吧。”


    “犯人偷走的?”小五郎一臉不信,“雖然從木乃伊不是凶手的角度來推理,那麽塔羅牌就隻能是犯人從他身上偷走,或者是從哪裏撿到了木乃伊掉落的塔羅牌,這樣想的話是沒錯,畢竟這種塔羅牌在這條船上每個人隻有一張。”


    工藤新一點頭表示同意:“凶手知不知道這點我不確定,但是凶手從木乃伊身上偷走塔羅牌這點是沒錯的,而且是在廁所裏麵!”


    “廁所?”小五郎一臉不信,懷疑的看向木乃伊,但是木乃伊隻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工藤新一也不在意,很是輕鬆的繼續說道:“嘛,也難怪他不知道。我想的不錯的話,恐怕是那名凶手在進到木乃伊隔壁的隔間後,從下麵的縫隙裏麵,用麻醉藥之類的催眠藥物把木乃伊弄睡著後,從上麵翻過去,然後從他身上偷走了塔羅牌。”


    “啊?你這樣講有什麽證據嗎?”小五郎很不相信,這說法也太想當然了吧?


    工藤新一聳聳肩膀,道:“沒有,而且恐怕裝藥物的工具已經被扔進這海裏了吧,不可能再找到了。”


    小五郎嘲諷道:“這什麽推理啊,你別告訴我,你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啊。”


    工藤新一毫不在意,笑著道:“即便我沒有那些證據,但是今晚殺害福浦先生的凶手,還是能夠推理出來的。而能夠做到這些的,隻有一個人,就是跟在木乃伊身後一起進了廁所的狼人!”


    “啊?!”小五郎驚愕的看了眼身邊的狼人,一臉莫名其妙,大聲喊道,“你在胡說什麽啊!狼人在福浦先生出問題之前,就已經從廁所裏麵出來回到酒吧了,這可是我們幾個人親眼看到的!”


    邊上的園子也點頭表示同意,小五郎繼續道:“相反的,在場的人都沒有看到木乃伊什麽時候從廁所裏麵出來的!”


    聽到小五郎的話,木乃伊好像特別激動,大聲道:“你在說什麽啊,毛利先生!我從廁所裏麵出來的時候,可是從你們麵前跑過去的啊!”


    “啊?”小五郎揚起眉毛,轉身湊到木乃伊麵前,“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記憶力和眼神嗎?”


    “而且,在福浦先生出問題的時候,我可是就在你的邊上啊!”木乃伊繼續道。


    但是小五郎完全不信,雖然酒吧裏光線並不是那麽好,但是木乃伊那麽明顯的裝扮,他還是能夠分得清的,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根本沒有看到木乃伊。


    見兩人爭不出結果,工藤新一隻好出聲打斷:“毛利偵探,當時在廁所裏麵,你真的沒有看到木乃伊嗎?”


    小五郎不滿的道:“你在說什麽啊?你也懷疑我的記憶力嗎?我說過了,當時隻看到了狼人出來,並沒有看到木乃伊!”


    工藤新一輕笑一聲道:“當然不是,我可以肯定的說,毛利偵探當時看到的,確實是狼人沒錯,但是···”


    小五郎一挑眉毛:“但是什麽?”


    “毛利偵探,是憑什麽認定你看到的是狼人而不是木乃伊呢?”工藤新一沒有回答,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憑什麽?”小五郎愣了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當然是因為那個人頭上戴著···啊?!”


    小五郎說著,突然大叫起來,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難道你想說···”


    “你想的沒錯。”工藤新一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凶手在廁所裏麵,除了偷走塔羅牌好嫁禍罪名給木乃伊,還把某樣東西套在了他的頭上,就是他自己狼人的頭套。另外,我想請問下工作人員,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廁所裏的鏡子,事先應該並不是被打碎的狀態吧?”


    一名工作人員愣了下,有點茫然的說:“啊,你說廁所裏的鏡子啊,那個的話,正好是我負責布置的,是完好的並不是打碎的鏡子。”


    工藤新一點頭道:“那就沒錯了,打碎廁所裏的鏡子,就是為了不讓木乃伊注意到這點。”


    小五郎依然不太相信,懷疑的看著狼人道:“就算不打碎鏡子,頭上套了這麽個頭套,一般人都會注意到吧?”


    工藤新一道:“但是木乃伊頭上原本就纏滿了繃帶,被迷昏的時候被戴上頭套,醒來後迷迷糊糊的沒有發現也並不奇怪。而且那個麵具擋住了胸口以上的所以部位,而且都是幾乎不說話的兩人,隻看衣服的話,穿的差不多的兩人是很難分辨清楚的。”


    木乃伊欣喜的聽著工藤新一的解釋,不停的在那點頭。


    隻有小五郎依然很懷疑:“但是,就算你說的沒錯。兩個人進了一個廁所,還正好在隔壁,也太過巧合了吧?”


    工藤新一解釋道:“巧合的估計隻是一樣的塔羅牌吧。其實凶手早就盯上了木乃伊了。同樣的派對已經舉辦了不止一次,我想,電影組的工作人員混在來賓裏麵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吧?”


    聽到工藤新一的話,有不少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工藤新一繼續說道:“於是盯上木乃伊的凶手,就尾隨著他進了廁所,然後做下了這一係列動作。而用十字箭穿過塔羅牌,估計隻是他臨時起意吧。這樣,一般人都會認為沒有塔羅牌,不在場證明又沒有辦法成立的木乃伊就是凶手了。”


    “但是,”小五郎又想到了一個地方,“園子喊人的時候,狼人不就是在那個時候衝出廁所的嗎?如果真的被迷睡過去的話,時機會抓的那麽好嗎?”


    工藤新一道:“這個的話,你們還記得嗎?當時在廁所裏麵,狼人出來之前,你們有聽到什麽嗎?”


    小五郎愣了下,還在想的時候,園子已經喊出來了:“啊,我知道了,當時確實有狼嚎聲。而且那個聲音每次都是一樣的,我猜是事先錄好然後播放出來的吧?”


    小五郎聽了,看向狼人質問道:“是這樣嗎?”


    狼人有點緊張,雖然想否認,不過他也知道這事沒有辦法隱瞞,隻好說了一聲沒錯。


    “我想擴音器應該就裝在頭套上麵吧,而且還順帶裝了一個竊聽器,這樣的話,他就能隨時知道木乃伊身邊的狀況了。然後,如果有人和他搭話的話,為了防止暴露,他就會按下開關發出狼嚎,這樣的話就能阻止他和別人講話,又能讓木乃伊感覺自己在酒吧裏而且就在他附近,可以作為不在場證明使用。”


    “原來如此,”說道這裏,小五郎也明白過來了,“難怪我每次聽到狼嚎的時候,就感覺狼人在那東張西望,我還以為他在打暗號找人呢。”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趁機到甲板上,用十字箭射殺福浦先生。接著,趁亂從趕來的客人中,取下狼人的頭套戴回自己的頭上,再混進客人裏麵,假裝一直都在。我說的沒錯吧,狼人先生?”


    狼人沉默一陣,然後理直氣壯的道:“哼,我才不管你是什麽高中生名偵探,你這麽胡說八道,有什麽證據嗎?”


    其他人也紛紛看著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毫不慌張,不急不慢的道:“證據的話我當然有,首先,是這個。”說著,彎下身子抓起那隻在瞭望台上發現的公雞,“提示很簡單,就是雞尾酒。”


    “雞尾酒?”小五郎一臉懵逼,“雞尾酒算什麽提示啊?”


    “你剛剛不也喝過嗎?雞尾酒。”


    “啊?我可是隻喝啤酒的。”小五郎立馬否認道,不過他馬上就想了起來,“說起來,我在找到狼人的時候,好像有喝過一杯來著,那個是叫···”


    “silverbullet!”木乃伊搶答道,“這也是福浦先生指示我在派對上喝的酒。”


    “啊,那麽說,當時從廁所裏麵出來的真的是你?”小五郎不敢相信的看著木乃伊問道,木乃伊用力的點著頭。


    “你在廁所裏麵醒了過來,發現快到福浦先生出問題的時候了,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跑去酒吧的嗎?”園子好像想到了什麽,激動的問道。


    “是這樣沒錯。”木乃伊點點頭。


    “這隻是巧合罷了,因為我也喝了那杯酒啊!”狼人不滿的道。


    木乃伊吃驚的看向狼人,嘴裏還發出了一聲啊的驚訝的聲音,邊上的客人們也有幾個麵帶意外的看著狼人。


    “這裏的狼人可是隻有你一個,那麽我再問一遍,你真的喝過那杯酒嗎?”工藤新一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問道。


    “當然了,我剛好想喝酒,不行嗎?”狼人不滿的大聲喊道。


    “你真的喝過嗎?那杯silverbullet?”工藤新一再次問了一遍。


    “你好煩啊,我說我喝過了就是喝過了,silver···”狼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整個人僵在了那裏,話也說不下去了。


    一邊的客人們小聲議論起來。


    “他說他喝了啊,silverbullet。”“是啊,明明是個狼人。”“silverbullet的話,是那個沒錯吧?”“沒錯沒錯。”···


    “沒錯,那種雞尾酒的名字叫做silverbullet,也就是銀色的子彈。”工藤新一雙手插兜,“在電影裏麵,銀質的武器是唯一能夠對狼人造成致命傷害的武器。另外,銀製品也可以用來驅邪除魔,恐怕福浦先生給出這個提示,是想讓大家去酒保那裏詢問,誰喝過什麽酒。這樣一來,在知道了木乃伊喝了那杯酒之後,就很容易知道他就是那名混進來的人類。因為沒有什麽怪物是會去喝一杯驅邪除魔的酒的。”


    工藤新一侃侃而談,大聲的說著自己的推理,底下躲在人群裏的服部平次,不滿的砸了砸嘴。


    “雖然是受了工藤的拜托來幫忙的,但是把自己的推理讓別人說出來,還是用那張臉,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不爽啊!”服部暗暗想到,“你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啊,工藤!而且,你竟然敢那樣說我,等回去可得好好和你算個賬才行。”


    坐在車裏的柯南突然打了個冷戰,他驚疑不定的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什麽,摸了摸手臂又繼續盯著對話的朱蒂和新出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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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出智明一邊聽著耳機裏工藤新一的推理,麵前又是朱蒂在大笑,他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不滿的問道:“有什麽好笑的?”


    “oh,sorry,”朱蒂收起笑容,道,“抱歉,我剛剛說的扳機,其實是指電器的斷路器。”


    斷路器?新出智明愣了下。


    朱蒂繼續說道:“雖然在斷路器上做了機關的是凶手,但實際扣動那個扳機的,是阪本光小姐。她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扣下了扳機幫助凶手實行了犯罪。但是為了不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凶手和警方商量,做了一份假的筆錄,隱瞞了這一切。讓外人以為是用別的方法行凶的。”


    朱蒂得意的看了眼臉色有點變幻的新出智明,笑著道:“也難怪你不知道,你從警視廳偷出去的筆錄裏麵,可沒有寫這一層內幕啊!”


    話到了這一步,新出智明的臉色終於變了,她低下頭去,整張臉隱藏在月光下的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而你偷這份筆錄,恐怕是為了能夠應付接下來的庭審,好繼續用新出智明的身份偽裝下去吧。”說著說著,朱蒂的語調也開始了變化,那口腔調奇怪的日語漸漸消失了,換上了一口流利的日語,“我說的沒錯吧?”


    “你到底是誰?”


    朱蒂輕笑一聲,食指豎到嘴邊,道:“asecretmakesawomanwoman。這句話,你肯定不會忘記吧?這可是你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呢。二十年前,殺害我父親的人就是你吧?克麗絲·溫亞德!”


    新出智明沉默著,微微偏著頭,眼鏡在車燈下反射著莫名的光輝。


    “不,或者說叫你另一個名字···”朱蒂緩緩道。


    新出智明嘴角微微勾起,抬手摸向臉頰,緩緩的撕下了臉上的偽裝,露出了那張冷豔的臉。


    朱蒂看著這張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臉,緩緩的吐出了那個讓她憎恨的名字:“···貝爾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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