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宮外騎射場上。


    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男娃娃出現在了偌大的射擊場的中心,此刻他就站在高台之上,手上拿著一把桃木的小劍有模有樣的耍起了一套劍法來,隻是年紀尚小,一招一式都是隻有樣子罷了。


    於他不遠處的席位上,一男子垂著眼眸看著麵前的孩子練習,那模樣帶著幾分慵懶隨意。


    漆黑的眸子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手裏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身穿這一身豔紅的衣袍,腿上是一雙黑色的靴子,豔紅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絲毫不顯得女氣,倒是為他平添了幾分妖冶,再加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凜冽的王者氣息,令人不舍得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


    場上小小的身影做了最後一個收劍的動作,立在一旁的隨侍見狀,就連忙上前為他家主子擦拭額頭上冒出的細汗。


    他將木劍遞給侍從,接過幹帕子,便朝著紅衣男子的方向走去,恭敬地行了個禮,“師父,不知我方才練得如何?”


    紅衣男子將最後一瓣橘子丟入嘴中,說道:“如今徒兒年紀尚小,能練到如此委實不易,可見以後必成大器。隻不過這練功猶如水滴石穿,切不可急於一時。”


    聞言,他看著席位上的紅衣男子一臉的嚴肅,小小的臉上絲毫不見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和稚嫩。


    便是這一點,令紅衣男子是極不滿意的,可徒兒小小年紀就失了童心,冷著一張小臉,仿佛自己對著的是塊兒冰……


    而麵前的小小的孩童,正是四王爺和四王妃的嫡長子。


    他姓趙,叫做趙文策,不過聽說他這淡漠的性子是後天造成的,兩年前他不過四歲,也是個天真愛笑的孩子,不過在四歲生辰日那天,因為四王妃不知因何事被四王爺禁足,他為自己的母親求情,整整在書房跪了一日最後因為體力不支便昏倒了,再次醒來便養成了這淡漠的性子。


    趙文策神色淡然:“不,師父,我想盡早學會這些……”


    “哎,不是我說啊徒兒,為師當初肯收你為徒,便曾說過,我這人向來無欲無求,你年紀小,可你的戾氣重,若是你自己都無法走出來,那這日後便會成為你最致命的要害。”說著,紅衣男子搖了搖頭。


    畢竟是自己的徒弟,即便最後他們可能會成為敵人,他但還是要提醒他一句。這個孩子倒是可憐,隻可惜他的父母是趙偃和沈如煙,一開始他們就注定是敵對。


    才六歲的趙文策眼中滿是冷靜和沉穩:“弟子省的,隻是師父向來來無影去無蹤,許久都尋不到師父,弟子便想著早些都將師父的本事學會了,便能早日獨當一麵。”


    趙文策的心裏也是有著權衡的,他這個師父武功深不可測,如今的他還小,但他現在的年紀越早做準備就越好。


    紅衣男子先是眉頭一挑,隨即說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為師也不阻攔你,今日就到這兒吧!”


    “是,弟子告退!”趙文策行了禮,便帶著隨侍離開。


    紅衣男子雖然不滿意這個孩子的態度,但又不好計較,斟酌了片刻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該出來陪我喝一杯了吧!”


    此處是京城裏對外開放的大型騎射場地,給得起一兩銀子的入場費的人,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富家子弟都可以進來玩,酒水瓜果等物就要另外算了。


    除了騎射之外,這裏還有馬球、狩獵場、擂台等好多有趣的項目。


    這裏是交由戶部經營的,收入都是要入國庫的。


    一道黑影驀然出現在紅衣男子的麵前,端起桌上的酒杯就仰頭飲了起來,一杯盡她才笑道:“你可莫要忘了,你雖然是他的師父,但也是接著這個身份得到情報的,你居然敢提醒他這些。你就不怕到時候他知道了,會親手殺了你?”


    紅衣男子捏起酒杯,說道:“有錯的是他的父母,孩子何其無辜?”


    柳柳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但她是絕對不會覺得同情那孩子的:“無辜的人又何止是他?若是每個人都像白長老這般同情心泛濫,哪天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白驍然笑了笑,邪魅的臉上滿是慵懶之意,意味不明的問道:“左使這是在關心我?”


    柳柳聞言,賞了他一個大白眼:“你要點臉不?你問這話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


    “那你說,你這今日來尋我,還關心我的生死,難道不是你心悅我?”白驍然調侃道。


    “我是奉了主子的令,來尋你的。”柳柳放下酒杯,抬眸看著白驍然道:“主子說了,如今的四王爺正在暗中蓄養勢力,主子便命你立即動身前往濮縣,去暗中他們藏身在何處,到時應長老會接應你。”


    這下,白驍然才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嘴臉,正色道:“也好,省的在再麵對這個冷冰冰的小子。”


    他確實不太喜歡這個孩子的態度,但他也不能去計較什麽,哎,他太難了。


    “還有……”柳柳又是小聲的說道:“這騎射場的管事是怡妃的人,宮裏這個女人似乎有點野心,也不知她私下裏到底培養了多少勢力?隻怕這個女人日後成了咱們計劃的絆腳石。”


    白驍然點了點,“此事我知曉,待我回來後再議此事。”


    如今也隻能先這樣,柳柳點頭:“好。”


    ……


    溪水村。


    “咚咚……”此時曲景之家的門被敲響。


    “是誰啊?”楚桐正在疑惑,這個時間段,誰回來曲家啊?


    她放下周氏剛喝完藥的空碗,去打開了門,見門後的人是曲春山。


    “師父……”


    曲春山見是楚桐,連忙喊道。


    “呃……”她差點忘了,她答應曲春山的事情。


    “是誰來了?”曲景之方才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便從他娘的屋裏走了出來。


    看見站在院門外的曲春山,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們家和曲春山貌似沒什麽交情,他來作甚?


    “景之啊,我是來你家學武功的。”曲春山連忙說明了來意。


    “武功?”


    曲景之聞言,更是不明白了,上他家學什麽武功?


    “是啊。”曲春山微微一愣,眼瞅著曲景之那張疑惑的臉,瞬間看了看楚桐,“師父,難道你沒同景之說嗎?”


    師父?


    曲景之瞪大了眼眸看向楚桐,他發現這個女人瞞著他的事兒還真多,又是武功,又是師父的……


    楚桐輕咳了兩聲,忙道:“這位大兄弟啊,我與你說過的,我隻能教你一些防身的本事,所以我便算不得是你師父。”


    他‘哦’了一聲,“不妨事的,你願意教我武藝那便是我的師父。”


    曲景之繃緊著臉,方才她不是還說帶著一群大老爺們兒不好進山狩獵,現在怎麽平白無故的還教人家武功?


    楚桐想了想,就說:“以後還是不要叫我師父了,這個稱呼顯老,你還是叫我楚桐得了。”她權衡過了,讓人這麽叫自個兒,她也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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