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起身順著公子去的地方跟了過去。


    殷年借助雪地的光看著身邊的林恩,他沒想到林恩跟著他出來了,這裏並非有任何危險。


    他看著欲言又止的林恩便開口問道:


    “你可是有事?”


    殷年抖了抖身體,這天氣還是有些冷。


    “公子,倒是沒有什麽事,出來就是陪陪公子。”


    林恩可是被她的小妹再三叮囑過,讓他保護好公子,若是公子有個三長兩短,她就不認他這兄長。


    “到底有何事?”


    殷年瞅見林恩有些躲閃的眼神,就知道他有事要問,畢竟他們這幾人他還是有些了解了。


    “不知公子對秀兒感覺怎樣?”


    林恩還是問了出來,他做為兄長不能對小妹的事情視而不見。


    “嗯?”


    殷年聽到林恩這樣問之後他的動作有些微微停頓,對於林恩為何如此問,他怎麽不知道林恩的意思是什麽。


    “秀兒呀,我一直就是把她當成小妹對待!”


    殷年覺得秀兒的確是一個好女孩,可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人,留給其他人的位置很小。


    他也一直知曉秀兒對他的意思,他也對秀兒說過他隻把她當成小妹。


    “其實我早就猜到公子的意思了,現在隻是確認一下,畢竟公子有梁小姐了!”


    林恩用笑容緩解尷尬,看來公子是真的把秀兒當成了小妹了,畢竟自從他們跟著公子後,公子十分照顧秀兒,還教秀兒識字。


    他也知道小妹可能這一輩子都會跟在公子身後,他知曉小妹的性格。


    “走吧,回去!”


    殷年嘴角向上,淺淺一笑,這個話題就到此吧。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林恩也跟著他走回營地。


    兩日後,京城一條偏僻街道上。湯林坐在馬車中,陰冷的笑著,他要報這瘸腿之仇。


    這一次就不同以往,他將此事告知了刑部,刑部便讓捕快著百姓的衣物,行於馬車左右,待賊人殺來時,他們便群起攻之。


    刑部侍郎可不能讓這些賊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陛下麵前的紅人,他讓刑部第一高手為湯員外郎扮成趕馬人,這樣就能在第一時間保護住湯員外郎。


    當然湯玥檢也讓家中的護衛也混在其中,若是湯林出事,他就拿這些護衛開刀。


    在這萬無一失之下,湯林倒還是很輕鬆,當然他不知道除了這兩方人在保護他,他曾經的“恩人伯樂”也不會讓他出事。


    黑狗用餘下的銀錢在臨街的一處茶樓樓上,包下了一個雅間。


    現在就等待那湯員外郎的出現了,一旦他們出現,他們便從二樓一躍而下將那唐員外郎劫走。


    馬車在青磚上的聲音傳來,黑狗便將頭伸從窗口瞥見遠遠的馬車,那馬車正是那湯員外郎的座駕。


    他回頭對眾賊人點頭。


    那二當家見此臉上帶著喜氣,他便將腰間的長刀拔出,那些賊人見此也將腰間的長刀拔出。


    這些賊人來的窗戶邊,做好躍下的準備。


    黑狗退到後麵,他是來報仇的,現在他的目的達到,是該讓這些人上了。


    馬車聲越來越近,那二當家覺得時機到了,便率先縱身躍下,他覺得此事若成,他們今後便衣食無憂,還能建一個很大的山寨,他就做山寨的大當家。


    九個賊人從天而降,駕馬之人沒有半絲慌張,反而將藏在車廂中的長刀抽出,這一次他要建功。


    街道上無關之人四處逃避,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麵,不少人的鞋子都跑掉了。


    那些身著百姓的衣物的捕快,從馬車中抽出長刀,就迎上這些賊人。


    那二當家見形勢不妙,左右掃視一遍,那黑狗沒有下來,他瞬間就知道自己被黑狗捉弄了。


    “兄弟們,捉住那湯狗!”


    既然已經如此,他隻好拚了。


    他領著眾人拖著長刀朝馬車衝去。


    那些捕快怎麽會讓他得逞,便迎來上去。


    那趕馬的高手舉到跳下馬車,衝向這些賊人,今日他便要殺光這些賊人。


    當這高手與二當家戰在一起時,一隻長箭從那茶樓的窗戶中射了出來,直奔馬車。


    刀兵相接的兩人看到那支箭直接沒入馬車中,都有些驚訝。


    那二當家吃驚的是這黑狗為何會射殺那湯狗。


    那高手沒有想到這些賊人竟然會射殺湯員外郎,這些人應該是不會傷害湯員外郎的。


    但是兩人很快就從吃驚中回神,他們都要解決掉身前的人。


    那二當家怎麽會是刑部的第一高手的對手,很快就落了下風。


    二當家無法擋住那勢大力沉的劈砍,身上出現許多可怖的傷口。


    最後那二當家的腦袋被一刀斬落,他到死都沒有想到被那個黑狗給算計了,他的金銀萬貫,他的左擁右抱,全部變成了永久的黑暗。


    那些賊人怎麽可能是幾十個刑部捕快的對手,那些捕快隻有幾人受了點輕傷,不到半刻鍾的這些賊人都被砍下頭顱。


    另一邊黑狗射中馬車之後,他立馬出下樓,一邊下樓一邊將衣物拉開,做出一副逃離此處的百姓樣子,混入人群中,他不管那湯狗是否死掉,他現在要離開此處。


    當然他是不可能這麽容易就逃離掉的。


    不知不覺中他身後有兩人跟著他。


    那刑部第一高手並沒上前查看馬車中的情況。


    一輛馬車從街角處往這裏駛來,刑部第一高手便收刀迎來上去。


    對著那才停穩當的馬車做了一揖。


    “員外郎,那些賊人都授首了!”


    “本官還聽聞還有一賊人想要射殺本官?”


    湯林的的聲音很平淡,對這些賊人授首毫不驚訝。


    “的確有這個情況,下官正在查!”


    在那些賊人授首之後,他便派人進入了那座茶樓。


    至於湯林為何沒有在這馬車中的原因,這是湯林計劃好的,他就是要引出這些賊人,並且還不讓他自己身處在危險中。


    他們在賊人躍窗而下時為何沒有慌亂,還是那茶樓掌櫃向他們通稟的,畢竟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山野之人進入茶樓選了一間雅間,腰間還挎著長刀,這些不是賊人,還能是什麽。


    很快那些搜索那靠街的雅間中搜出一把長弓,卻沒有發現那個射箭的賊人。


    那高手向湯員外郎稟告之後,湯員外郎就讓他徹查便離開這裏。


    現在這裏便全部交到他的手上。


    另一處黑狗還沒有逃多遠,便被人從身後捉拿。


    黑狗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做得如此隱蔽了,竟還是被捉住。


    被捉住之後他也沒有過多的反抗,他已經報仇,身死也對他無所謂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捉拿他的人並沒有砍下他的頭顱,還沒有往刑部等官府所在的東市而去,倒是往西市去了。


    殷年回到軍機營之後,便往京城趕,這一次他們回來之後,李莫浪就宣布給軍機營三日的休憩日,讓那些少年回家一趟。


    讓這些少年帶著他們的錢財回家,已讓這些少年好好與家人團聚一下,畢竟以後能與家人團聚的機會會越來越少,更有甚者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再見了。


    殷年這次回京城倒是有不少人同行,這樣也安全不少。


    殷年他們還未進入京城,就聽到今日午間京城中發生的戰鬥。


    詳細聽完過程後,殷年哈哈一笑,看來這湯大少倒是聰明不少,並且還在京城中的出了名。


    殷年現在倒是覺得這湯員外郎值得他出手,可以說他們現在已經勢均力敵。


    殷年回到府上,肖伯、林秀兒他們看到公子他們回府都很驚奇。


    殷年沒有在府上待多久,在酉時初就直奔皇城而去,作為軍機營的主將,他肯定第一時間到陛下麵前述職。


    殷年現在倒像皇城的常客,進入皇宮有了些輕車熟路。


    “殷校尉,陛下這段時間常常念叨起你!”


    成少監輕聲對身旁的殷年說著,陛下的確經常說起殷校尉,好像說殷校尉看的長遠。


    “少監,您這話說的,實在是抬舉小子了!”


    殷年可不敢在成少監麵前直言陛下,但是少監此話實在不太好回。


    “不知殷校尉這些日子在康州剿匪怎樣?”


    成少監捂住無須的嘴巴,輕輕一笑,這殷校尉一直都如此謙遜。


    “多謝少監的掛懷,小的在康州剿滅山匪時倒沒遇到什麽事!”


    兩人就這樣一路略顯尷尬的聊著,很快就到了禦書房中。


    殷年還沒走進禦書房就聞到石炭那有些許嗆人的氣味。


    看來這石炭已經成為了封國必不可少的礦產。


    殷年進入禦書房中,裏麵很暖和,褪去這一路的陰冷。


    “拜見陛下!”


    殷年單膝跪在地上,左手置於胸前行軍禮。


    “起來吧,康州匪患可除?”


    趙勉抬起頭,看著這個從瘦弱少年變成現在有些壯實的昭武校尉,嘴角翹起笑了。


    “陛下,康州匪患倒是除了,但是不次於山匪之患起來了!”


    殷年倒是笑不出來,如實向陛下稟報。


    “什麽?你倒是給朕講清楚些!”


    趙勉覺得殷年這樣說了,此事並非小事,一臉沉重。


    “陛下,康州官府見匪患除了,便對經過康州的商隊加重稅收,讓商隊苦不堪言!”


    殷年有幸的經曆過一次,就是他離開康州時,那稅率高的離譜。若是這樣封涼的貿易還沒有起來,又被打入寒冬。


    “竟然還有此事!”


    趙勉大怒,這些地方官他平時無法考察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不就是在啃壞封國的根基嗎?


    這樣他就不再客氣,這些年他對封國各地方官僚很是容忍,他沒想到這些官員竟然在他的頭上動土,這讓他不可忍。


    此時他還是不會去動這些官僚,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瓜分越國。


    “此事,待戰事結束之後,朕才來收拾這些人!”


    殷年聽到戰事後微微皺起眉頭,他回京之後好沒有聽說封國與誰開戰了,這也吊起了他的好奇心。


    趙勉見到殷年微皺起眉頭,就想起他才回京並不知道這一茬。


    “大封此次對南越老皇帝發動戰爭,並且並非隻有大封,還有西夏!”


    趙勉向殷年解釋。


    殷年聽到這些還是一愣一愣的,但是他相信陛下不會打毫無準備的仗。


    “陛下,臣不知大封與西夏可是聯盟?”


    殷年發動了不懂就要問的優良傳統。


    “此次並非結盟,西夏對南越老皇帝不宣而戰,現在已經進入南越的湄洲!”


    “朕覺得這樣的好事,大封就不應該看著西夏一個人撈取!”


    殷年覺得陛下的決定很正確,若是讓西夏獨吞南越的話,那對大封最大的威脅便從離國轉移到西夏。


    第一,西夏若是拿下南越後,糧草充沛;


    第二,西夏與封國接壤的國土就會更多,發動戰爭會讓大封難以招架;


    第三,西夏就會有了海岸,有了海岸就會組建水軍;


    第四,就是西夏拿下這麽一片疆域之後,人口數量增多。


    若是要改變就是要出兵,打破西夏的美夢,還能再其中建立起緩衝帶。


    “朕到想聽聽你的有何建議?”


    殷年正在想其他時,陛下竟然讓他提些建議,殷年有些受寵若驚,殷年思考片刻之後便開口:


    “陛下,大封邊關離南越京都最近的相距也要十五日,並且大封的守城軍隊不足,所以出兵很不合適!”


    趙勉聽到殷年講到此處就皺起眉頭,他不相信這是從殷年口中說出來的話。


    “但是,西夏軍隊進入了南越,那麽西夏的邊關必然薄弱,陛下有第兩個選擇。”


    “第一,讓邊軍進入西夏,但是這個選擇不可行,因為兩國還有盟約!”


    “第二,就是讓邊軍到封越邊境,找準兩國大戰之後,伺機進入南越,坐收漁翁之利!”


    “當然,其他邊關也可以攻入南越,畢竟南越的兵力經過兩年的折損,也沒多少能戰之士了!”


    “巨岩關守軍南下可取瀾州,瀾州多平原可長驅直入,進逼南越黔州。白沙城守軍能取蒙州!而後就能威脅南越京城!”


    殷年在巨岩關待了四年,他還是挺了解南越各地,有些雖然不能從書上得知,卻能從那些行商的口中得知。


    趙勉聽完之後,殷年的想法竟然與他不謀而合,但是他沒有想到殷年竟然想到從巨岩關出兵。


    “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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