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一抹身影逐漸變小,沈岩提醒道:“殿下,去鳳溪宮嗎?”


    再不去可真會誤了時辰。


    昨個傍晚太子進了鳳溪宮,是黑著臉出來的,想來和皇後之間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今早上,太子殿下又被皇後傳召進宮,說昨晚染了風寒急需太子殿下進宮探望,但太子殿下似乎一點也不急。


    到了鳳溪宮,門口的兩顆楓樹紅透了葉子,葉子紛紛落下,皇後心喜這颯颯楓葉,特意囑咐,才有了這滿地紅彤彤的景象。


    過了影壁,走了甬道,看到鳳溪宮三字的金線匾額,聽得屋內傳來女人的嬉笑聲,他停了步子,蹙著一雙劍眉,英俊的臉上是疏漠的表情,蘇岩早就屏退了外圍的幾個丫頭,此時看主子了然於胸的神情,便低聲道:“殿下。”


    低低喚了一聲,就見幾隻麻雀叼著稻草抓著房簷瓦片使勁磕頭。


    屋內,郭皇後的聲音傳了出來:“熙兒。”


    欲轉身的趙明熙腳步一滯,隨即邁步走進了鳳溪宮。


    鳳溪宮的寢殿,小丫頭在收拾早上各宮請安的娘娘們喝剩下的茶水,郭皇後一臉笑顏地朝著他招招手:”熙兒過來。“


    趙明熙拱手給母親請安時,旁邊一抹俏麗的身影便蓮步微移,帶著朝陽般的笑容:“儀兒給太子哥哥請安。”


    趙明熙挑眉,眼皮都未抬一下:“嗯”


    郭鳳儀難免失落,但是,她是何等會偽裝的女子,即刻換上一副關切的表情對著郭皇後道:“姑姑,太子哥哥定是治理水患累著了,回頭我叫我家廚娘送點補湯給太子哥哥。還請姑姑準許。”


    郭皇後含笑點頭,抿了一口茶才說道:“鳳儀細心,竟比我這個母後照顧得還要體貼,熙兒,你有福氣了。”


    隻見趙明溪晃了晃脖子,便聽見哢哢的骨節撞擊聲,表情很輕佻地望了一眼郭鳳儀,郭鳳儀紅了臉,趙明熙這才用極為隨意的聲音道:“母親,蘇岩尚未婚配,我看儀妹妹和蘇岩正好搭對?”


    一個是禮部尚書的千金,一個是太子身邊的護衛,怎麽看怎麽不搭對,蘇岩不在屋中,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一旁的郭鳳儀臉上掛了冰霜一般隱忍著。


    屋內的氣氛有些凝滯,還是郭皇後首先打破僵局。


    “熙兒,知道你因為昨日的事和母後慪氣,可也不至於連著鳳儀也帶進去,鳳儀這孩子和宋嘉怡可是京都響當當的大家閨秀,實話和你說了.....”


    太子趙明熙本已經坐到了皇後下首的椅子上,此時霍然起身道:“母後,兒臣還有要事去太醫院,這就告辭了。”


    皇後氣得嘴唇顫了顫,咬咬牙根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神情怔然的郭鳳儀,忽地開口道:“熙兒,你到了年紀該選正妃了。”


    他邊走邊朝著身後的兩人擺手:“母後,你忘了我跟你說的,正妃由我自己選。”


    說完,那風姿綽約的背影依然邁出了鳳溪宮。


    郭鳳儀跌做在椅子上,淚眼婆娑地瞧著皇後。


    皇後手裏的茶杯被下人接過去,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朝著郭鳳儀招招手道:‘孩子,你過來。”


    郭鳳儀眼裏閃著晶瑩的淚花,朝著皇後走去。


    隻見皇後搖頭笑著:“你知道男女之間為什麽有情嗎?”


    郭鳳儀不說話,皇後娘娘拉過她的手道:“情就是要多多接觸培養,兩個人怎麽能生情不取決於男人,而取決於女人。”


    說完,那張柔美的臉笑出花:“我給你介紹個好人,你去和她接觸接觸。”


    這樣想著,皇後神往一般地說道:“那確實是個有趣的人物呢?”


    ******


    陸長夏走進繡坊,就感到了一陣詭異的氣氛,先是幾個姑娘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見陸長夏從門外邁進來,便都噤了聲,或執帚掃地,或拎壺灑水,大大的一方院落雖不是纖塵不染,但也算是幹淨利落。


    早就有個小丫頭行禮通知了屋內的婆子,與此同時,屋內走出兩個嬤嬤,一個矮胖,提著腮骨上的兩塊肌肉,一個瘦高,眯著眼,嘴巴差點咧到頭頂,雖都是笑著,但是真誠度大打折扣。


    陸長夏特別注意到那個被叫做嚴嬤嬤的矮胖嬤嬤,手微微地抖著,臉色潮紅,雖笑著卻受驚一般。


    瘦高個子的姓錢,原來和柳如雲最是要好。


    她當先開口道:“陸姑娘,您來的正巧。”


    長夏挑眉,在嚴嬤嬤和錢嬤嬤彎腰伸手請的姿勢中走進了屋裏。


    一麵牆壁上用金線繡著梅花,一旁是通頂的沒門的格子櫃,櫃上防著些衣物,扣子,繡線和時下流行的衣料,其中一個格子卻是有門的緊緊地鎖著,想來是最金匱的蜀錦。


    皇帝的龍袍自然放在更為隱秘的內室,此時,屋內還未正式開工,小丫頭們也都忙著幹著些雜活。


    錢嬤嬤伸出袖子擦了擦檀香木椅,布滿褶皺的臉笑作一團,忽地又悲從中來。


    待陸長夏坐上,又吩咐人弄茶水點心,這才說道:“咱們繡坊出了一樁命案。”


    長夏本坐著,聽到此處抬頭對上錢嬤嬤那張審視的臉,笑道:“哦,命案嗎?怎麽不報官?”


    錢嬤嬤瞪了一眼在旁不發一聲的嚴嬤嬤道:“今早上老婆子我正要小解,就聽這婆子大聲嚷嚷著說有人跳井了。皇上看中我,自然將這繡坊當做自己家,我當時穿好了外衣趕緊隨著嚴嬤嬤跑了出去。當時,就聽井裏傳來幾聲撲騰的聲音,借著月光一瞧,井裏麵漸漸浮出一張慘白的臉,我認得,那是小花。”


    這空,有丫鬟端來了熱茶,長夏伸出左手用白瓷蓋子刮了刮茶葉沫子,小抿了一口這才問道:‘誰是小花?’


    一旁不說話的嚴嬤嬤終於發了聲:“是咱們繡坊的姑娘,也是故去太醫方成誌的相好。已經懷了孕,估計是知道自己的醜事不能外揚,所以跳井自殺。”


    長夏挑起一隻眉道:“錢嬤嬤和嚴嬤嬤為何要將此事告知於我?”


    錢嬤嬤從兜裏拿出帕子,擦了擦臉道:“陸姑娘,說起來這小花似乎知道姑娘的一樁隱事?”


    說完,這錢嬤嬤朝著嚴嬤嬤使眼色,嚴嬤嬤便點頭將門窗關了。


    長夏神情微滯,放下茶碗,清清嗓子,正襟危坐,用富有女性聲線的嗓音說道:“哦,那要說來聽聽呢。”


    打陸長夏邁進繡坊門口,就覺得這兩個蹦出來的婆子有鬼,此時才知曉,合著自己有什麽把柄握在婆子手裏?


    她倒是要看看,這繡坊到底有什麽坑?


    ------題外話------


    連著病了兩天,比生孩子還疼的是扭了脖子,當時就不能動了,連上廁所都需要人攙著!還好,我沒耽誤更新的事,我是不是特別敬業,親愛的門,伸出可愛小爪爪收藏哦,筆芯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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