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海之內,是大地獄,其數百千,各各差別。所謂大者,具有十八。次有五百,苦毒無量。


    就在我將走入花園後的間門進入下一進被打造成操練場地的內院時,有家丁通稟說薛瑞與馮書言已到,並已向原殿帥府家丁宣讀了酆都帝君的聖旨,即日就將更換門頭匾額。


    我點頭認可後說道,“那兩名書吏官就安排他們以後居住在議事廳的東西廂房內,找人給議事廳開鎖,從今日起將議事廳重開,責專人每日打掃。”


    “諾”那來通稟的家丁得了我的示意便去安排相關事宜。我則跨步走進了那操練場,這場地兩旁擺放著各式樣的兵器,區別於普通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我這裏的兵器以刀為主,看來我身體對於刀法的記憶得益於我曾經的日夜練習吧。


    而那操練場正對著一座生鐵打造的,看起來密不透風的鐵屋。我好奇的上前觀瞧,向著身旁的家丁問道“這屋子裏是什麽所在?”。


    那兩名家丁趕忙回稟,“回老爺,這是兵器庫,聽聞裏麵藏著您和夫人多年收藏的許多寶兵器。不過鑰匙在大管家那裏,若是您要進去得通知大管家才行。平日裏除了夫人,這兵器庫和藏書閣就隻能大管家和扶著他的那兩個童兒入內打掃。”


    身為武將對於寶兵器的那份癡迷讓我當下便吩咐他二人去通知常順,來打開兵器庫好讓我大飽眼福。差不多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從那與花園相連的間門才終於看見常順那顫顫巍巍的身影。向我施禮之後在兩個少女的攙扶下,這老頭兒才從內袍的袍袋中取出一串鑰匙,又從眾多鑰匙中撿出一把尾端雕著一隻朝天吼的老舊黃銅鑰匙來。


    老爺子在那厚重的鐵門上摸索了幾下,在他的摸索之下原本看似渾然一體的鐵門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不易察覺的暗格,那暗格之中正有一個小孔能和常順手中的鑰匙契合,在鑰匙左七次右三次的旋轉下,鐵門之內響起了咳啦啦的機關運作之聲。


    隨著機關開始運作,那厚重的鐵門竟然逐漸顯出了才允許一人通過的小縫,在常順的陪同下我們先後進入了這兵器庫之中。這門好似是活的一般,當確認我們幾人進入之後,便再次自動關上。隨著鐵門的關閉,原本暗黑一片的兵器庫中竟從鐵門兩側開始按順序點起了一盞盞的燈光。


    雖然這大宅之外的酆都經曆著日新月異的變化,可我這兵器庫內的燈盞還是最原始的油燈。可僅僅這燈的光亮一起,兵器庫中就開始散發出耀眼的金光。順著那金光看去,兵器庫正中一座青銅台案上,有一套鎏金寶甲被放置其上。


    這套鎧甲渾身散發著聖潔的金色光芒,通體毫無瑕疵,頂盔之上是一隻鳳凰的造型,那由金片組成的鳳尾部分從盔頂一直拖到了背甲之上。甲胄兩肩的部位是兩隻昂首的犀牛,胸甲之上雕畫著羅刹鬼麵造型,鬼麵正中是一隻盤龍樣式的護心鏡,在這套甲胄之上即使裙甲與腿護部分也分別有著奢華的點綴。


    這身被直立放置的盔甲最吸引人的其實是與頭盔鑲嵌相連的一副黃金假麵,那假麵之上有兩副嘴臉,半哭半笑,一善一惡的讓人不自覺產生一種畏懼感。


    看著我盯著那副盔甲入神,常順開言道“老爺,這是前任酆都大帝在您擊敗黑羅刹大軍後賞賜您的鳳尾冠盔盤龍鎏金陰陽甲。這套盔甲有自由穿梭於陰世與陽間的能力,不過也正是這套盔甲害了您啊,夫人把它放在這兵器庫正中就是為了警示自己啊。”


    “這套甲胄害了我?”我不解的望向常順。


    “說實話小人不知道其中的原委,隻是多次聽夫人在擦拭這套寶甲之時提起說‘沒有它,常十也不會到如此境地’”常順接言到。


    聽了常順的回答,我再次轉臉看向這陰陽甲,可讓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假麵之上原本閉合的兩隻金眼竟然張開,而我的神識像是被從體內抽出一樣隻感覺向著那身盔甲飛去。轉眼時間我竟站在那盔甲之前,透過那假麵張開的眼眸,我竟再次看到了慶乙測驗我時那漫天紛飛的黃沙。


    在那漫天黃沙之中的我,那還是透過那假麵的眼眸觀瞧,我分明手握蟠螭,身穿著這身陰陽寶甲迎風挺立。而麵對我的竟是一座城池與排列城前數以萬計的陽間軍隊,就在一個眨眼間,那一眾大軍就在震天撼地的戰鼓聲中高喊著號子,向我發起了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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