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遲疑了幾秒,還是按了接聽鍵,放置耳邊時,就聽見秦舒略帶著急的嗓音。


    “剛才在晟園,你話還沒說完對吧,我想知道詳細的。”


    顧衍頭疼的撚著眉心,有些為難。


    秦舒見他沉默,又道:“是他不讓你說的,對吧。”


    顧衍歎息一聲:“毒素擴散了,他受的內傷也很嚴重,不建議動武。”


    聽到毒素擴散,秦舒心跟著一緊,像是被一隻大手用力揪住,連呼吸都有點困難,越害怕什麽偏偏就來什麽,毒素擴散的後果,顧衍不說,她也知道。


    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他動武會引起毒素擴散?”


    顧衍點頭:“嗯。”


    親耳聽見顧衍的答案,秦舒還是不由得一怔,傅廷煜的武力值已經超出等級,如果不能用,時刻讓別人保護,對於強者的他來說,不止是痛苦。


    “在沒有配出解藥的情況下,那毒素擴散到一定程度,會有什麽後果?”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後果顧衍比誰都清楚,就是因為太過清楚,他才會這樣生氣。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顧衍說的十分堅定。


    聽見顧衍的話,秦舒的呼吸仿佛停滯了幾秒,像置身於冰窖之中,渾身冰冷。


    她沒敢再繼續問下去,怕聽見已經不想聽到的。


    掛了電話,她坐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秦舒驀地握緊手中的手機,顧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她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秦舒站起身去小書房時,發現沙發上的霸總將身體縮成團,腦袋耷拉在前肢上,像是心情不好,蔫蔫的。


    在西津時,霸總就是無精打采得樣子,該不會是水土不服?


    她邁步走到沙發前,在霸總麵前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怎麽了霸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霸總掀了掀眼皮,墨綠色的眸子盯著秦舒,懶懶的“喵”了一聲。


    “我讓檸檬請獸醫過來給你看看。”


    秦舒說完站起身,走出臥室。


    就看見正走上來的檸檬:“檸檬,去把獸醫叫過來給霸總看看。”


    “好的,少夫人。”檸檬邁著輕快的步子下樓。


    半個小時後


    秦舒坐在客廳的沙袋上,懷裏抱著霸,麵前的茶幾上,是園子裏的廚師做的魚,光聞著味,就知道鮮美無比。


    霸總盯著鮮美的魚,卻沒有撲上去吃它的想法,而是趴在秦舒的腿上,懶得動彈。


    檸檬帶著一名獸醫從玄關處走進來。


    獸醫是一名女性,年紀三十歲不到,身上穿著白大褂,肩上背著醫藥箱,可能是第一次進這樣大氣的古典式宅院,有種土包子進城的感覺。


    當她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女生時,眼裏閃過驚豔之色。


    “少夫人,獸醫找來了。”


    秦舒抬起頭,就看見檸檬身後,身邊白大褂的女人:“它這兩天精神不怎麽好,你給它看看。”


    “好的。”


    獸醫邁著小心翼翼的步子走到秦舒麵前,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打開醫藥箱,取出聽診器。


    霸總原本半合的眸子,看見陌生人,突然站起身,從秦舒身上跳下來,一溜煙跑出去,沒一會,就消失在玄關處。


    獸醫愣了一下。


    秦舒也愣了一下,看著霸總跑的比兔子還快,和剛才蔫蔫的樣子反太大,就算不喜歡被陌生人碰,也不至於跑啊。


    獸醫看見那隻黑貓,看那眼神比任何一隻貓都要有精神。


    “我看它精神挺好的,不像生病了,可能是心情不怎麽好。”獸醫看過無數的寵物和種類,所以也大致能猜出來一點。


    心情不好?


    難道是因為夜落不在家?


    秦舒見霸總跑的兔子還快,也沒強行把霸總給找回來讓獸醫給它看。


    檸檬領著獸醫離開,該給的診費一分也沒少。


    秦舒邁步走出客廳,來到後院的銀杏樹,霸總出來乘涼,一般都會在秋千下麵。


    等她走到銀杏樹前時,就看見霸總窩在秋千下麵,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的確像是心情不好,不高興才會有的。


    秦舒看了一會,邁步走到霸總麵前蹲下來,伸手將它抱起來,揉了揉它的頭。


    “我們回臥室,夜落後天就回來了,到時讓他陪你玩。”


    霸總:“…………”


    回到臥室後,秦舒將霸總放回它的小窩裏,看了一眼窩裏的那張銀色名片,是君黎的。


    沒想到霸總還沒扔了它,任由它待在自己的小窩裏。


    霸總回到窩裏後,就更懶得動彈,伸展四肢後,又繼續縮成一團。


    “在窩裏睡一會吧,我去看書。”


    秦舒揉了揉它的頭,然後站起身走進小書房。


    藥材的藥理是最難的。


    對於什麽都不懂得秦舒來說更難,不僅要看,還要把它記下來。


    和缺失的那味相近的藥材,她都會歸類到一起。


    常見的藥材就沒必要去看了,因為像顧衍這樣精通中醫的天才,那些他肯定都嚐試過也排除過。


    本草綱目上所提到的藥材,有不少藥材市場上已經沒有了。


    秦舒把那些都記下來,還有大致樣子也記下來。


    _


    _


    傅氏集團


    頂樓辦公室


    顧衍推開辦公室的門徑直走進去,就看見深咖色辦公桌前的傅廷煜,他邁步走到辦公桌前。


    傅廷煜聽見開門聲,抬眸望向門口的方向,就看見迎麵走過來的顧衍,沒有露出半分驚訝,像是預料之中的。


    “上次不是說過,不能動武嗎?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這樣下去,連兩年都撐不到。”


    顧衍站在辦公桌前,看著傅廷煜,也失了一向溫文儒雅的氣質,氣呼呼的瞪著他。


    少一點時間,就會少一次機會。


    傅廷煜抬眸握緊手裏的鋼筆,抬眸望向麵前的顧衍,低笑一聲:“那我總不能像廢物一樣,躲在人群後麵?”


    顧衍是太了解麵前這位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愛逞強,能用力武力解決的事,他絕不廢話。


    “那也不是你逞強的理由,沒什麽比命還重要的,出門把夜家兄弟都帶著,能不動手最好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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