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感受到對麵看過來的目光,抬起頭,嘴角噙著淺笑:“不吃飯看著我做什麽?”


    “誰看你了?我隻是好奇你眼睛怎麽了?”


    秦舒收回視線,垂眸看了一眼麵前的早餐,樣式品種很多,基本上都是她愛吃的。


    沒想到,他口味和自己口味都差不多。


    她拿起右手邊的筷子,夾起距離自己最近碟子裏的水晶餃,遞到嘴裏咀嚼起來,味道還不錯。


    男人握著筷子子,說的雲淡風輕:“因為小時候受過傷,每個月都需要敷藥。”


    秦舒咀嚼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


    男人繼續道:“想問我蒙上眼睛,為什麽能行走自如?”


    被猜中,秦舒皺了皺眉,又有些好奇,“嗯”了一聲。


    男人道:“隻是習慣了而已。”


    秦舒莫名覺得這句話的語氣,有一點點憂傷?


    銀邪走到餐桌前坐下來,瞥了一眼一旁的女人,“主子,她誰啊?”


    “客人。”男人回答的言簡意賅。


    ”客人?”銀邪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他怎麽沒聽說別墅裏來了客人?


    秦舒直接無視銀邪的打量,低頭繼續吃早餐。


    銀邪側頭看向男人,繼續問:“主子,她什麽時候進來的?我怎麽沒聽說?”


    “昨晚,隻是你沒看見而已。”男人說完,繼續吃麵前的早餐,舉止優雅矜貴。


    昨晚?


    銀邪眼裏滿是疑惑,別墅來客人了,他怎麽可能會看不見?


    秦舒咀嚼著嘴裏的美食,總感覺麵前的男人有點怪。


    銀邪側頭,又打量了幾眼這個女人,長得挺漂亮的,但是他能感覺到她看向自己時帶著敵意,這是殺手敏銳的直覺。


    也說明,這女人靠近主子肯定是有目的的。


    秦舒吃著水晶餃,瞥了一眼銀邪,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她收進眼底,繼續若無其事的繼續早餐。


    男人停下吃飯的動作,吩咐道:“銀邪,去把花房外麵的枯掉的草拔掉。”


    銀邪回道:“昨天不是有傭人拔過了嗎?”


    男人挑眉:“我知道,就是讓你再去拔一遍。”


    男人嗓音和之前一樣,隻是聽在銀邪耳裏,知道主子是生氣了。


    “我現在就去。”


    他站起身,瞥了一眼餐桌上的女人,他居然被主子嫌棄了。


    銀邪心不甘情不願得去後花園的花房邊拔草。


    秦舒淡淡掃了一眼銀邪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


    此時的她已經吃飽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紙巾,慢悠悠的擦拭著嘴角,順便打量著四周。


    男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一旁的紙巾擦拭嘴角:“吃飽了嗎?”


    秦舒收回視線,點了一下頭:“嗯。”


    男人放下手中的紙巾,“陪我出去曬曬太陽。”


    “嗯。”秦舒應了一聲,站起身,等著男人站起來,她跟著男人的腳步,走出客廳。


    男人步伐均勻,每走一步都很穩,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蒙著眼睛的。


    等走出客廳,外麵陽光明媚。


    後院有一道玻璃將外麵的寒風隔起來,上麵的是遮陽棚,下麵放著兩張雕花實木躺椅,中間擺放著茶具。


    男人走到躺椅前坐下來,後脊背往後靠在椅背上,太陽正好曬到下半身。


    秦舒邁步走到隔壁那張躺椅前坐下來,然後靠在椅背上,風被玻璃隔起來,太陽曬著下半身,感覺暖洋洋的。


    心裏卻在想,男人到底想做什麽?


    難道真的隻是簡單的陪他吃飯,曬太陽?


    她側頭看了一眼男人,想到昨晚,她忽略掉了一件事情,她帶著假發和變音器。


    最後打開衣櫥讓她自己選衣服時,男人其實從一早就知道她是女的。


    她因為男人的舉動太奇怪,而忽略掉了。


    昨晚睡覺的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忽略這麽一件重要的事。


    “昨晚,你怎麽知道我是女人?我明明就戴了變音器了。”


    “女人的手和男人的手不一樣。”男人嗓音低低的。


    她昨晚隻是給他綁了一次手而已,這也能看出來?


    男人又道:“還有很多細節。”


    秦舒問:“什麽細節?”


    “你身上的氣息很特別。”


    “…………”


    秦舒又看了一眼男人,赤沙組織的頭,就是這樣的?


    吃飯,曬太陽,睡覺?


    為什麽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男人突然問:“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連她心裏想什麽都知道?


    她也沒否認:“是有點不一樣。”


    “那在你眼裏,我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男人幽幽的問。


    “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卑鄙無恥!”


    秦舒說的都是真實想法,之前她就是這麽想的。


    “原來是這樣。”男人卻輕笑出聲:“那現在呢?”


    秦舒道:“反正不是好人。”


    男人笑了一下,沒在繼續開口。


    過了許久,也沉默了許久。


    秦舒瞥了一眼男人,因為紗布蒙上了眼睛,看不見,但感覺像是在睡覺。


    她昨晚一夜沒睡,此時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沒過多久困意很快襲來。


    心裏想著不能睡,卻依舊抵不過困意。


    也有可能是因為男人給她感覺,不會做出什麽事,有點心安。


    所以明知道不能在這裏熟睡,卻依舊抵不過困意。


    睡著的秦舒,呼吸輕淺,麵容很恬靜,加上沒有任何修飾,麵容嬌好。


    因為溫度有點高,兩頰染上一抹紅暈。


    男人動了動,側頭,像是在看她,聽見輕淺的呼吸聲,就知道她已經睡熟了,昨晚一夜沒睡,不困才怪。


    這時,銀釋走過來,正要開口。


    男人抬手製止了。


    銀釋會意後不再言語,瞥了一眼另一個躺椅,發現躺了一個女人,此時正在睡覺,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別墅裏什麽時候多出一個女人?


    怪不得主子不讓他說話,原來是不想吵醒她。


    男人緩緩站起身,邁步走進客廳。


    銀釋收回疑惑的視線,緊跟著主子走進去。


    等走進客廳,銀釋道:“主子,我讓顧衍給你在把脈看看。”


    男人邁步上了三樓,沒吭聲,像是默許了。


    銀釋轉身走向地下室,來到門前,他將手按在掃屏上,指紋解鎖後,門自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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