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男人提醒,秦舒才想起身上的匕首,他也一直沒收走。


    她用匕首低著他的脖子兩次,這兩次她都有機會殺了他。


    他卻依舊沒有把匕首收走,讓她留著。


    看著麵前的男人,眼睛上蒙著紗布,純白色的,與他蒼白的麵色相貼近。


    因為紗布將他鼻子以上的部位全遮起來,讓人看不見他五官。


    隻能看見他鼻子,很挺。


    還有唇型,也很好看。


    男人朝秦舒身邊又邁了兩步,想靠近她一點。


    看著試圖靠近的男人,剛洗完澡的他,身上帶著沐浴露的清香,秦舒往後退了一步:“別想太多,睡在一張床上是不可能的。”


    “我不碰你,也不行嗎?”男人嗓音低低的,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秦舒依舊拒絕的很幹脆:“不行。”


    “你在怕什麽?”男人問。


    “我隻是不想和陌生男人同床,就算各睡一邊,也不行。”秦舒道。


    聽出她的堅決,男人抿著唇,靜默了好一會,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轉身緩步走向沙發。


    秦舒男人挺直的背影,有那麽一點點落寞,委屈。


    怎麽感覺,好像她欺負他似得?


    就算她占著他的床,也是他非要她睡這間房間。


    “那就同住一間房間裏。”男人說完這句,已經走到沙發前坐下來,然後緩緩躺下來。


    秦舒就站在床邊,看著男人已經躺下來,聽他話裏的意思,就知道是最後的讓步。


    “喵”


    霸總縮在枕頭上,抬著頭看著秦舒,眼裏閃著光。


    秦舒垂眸看了一眼霸總,無奈的在床上躺下來,側著身體,視線望向麵前的霸總,伸手捏了捏它的耳朵,然後又捏了捏它抓子。


    “喵”霸總,它想睡覺??


    和陌生男人同住一個房間,她真的不能安心睡覺。


    所以,這一夜,秦舒幾乎沒怎麽睡。


    白天,男人又帶她去曬太陽,她躺在躺椅上,又睡了三個小時。


    因為太困了,太陽曬著又暖又舒服,所以躺下來後,雙眼打架,忍不住要往一起合。


    男人就躺在旁邊的躺椅上,聽著女孩輕淺的呼吸聲,他陪著她睡了三個小時。


    太陽曬在身上的確容易讓人犯困。


    玻璃牆外麵,距離五米的地方。


    三個人站在一起,視線望向同一個地方,他們主子在陪一個女人曬太陽,睡覺?


    昨晚他們幾個特意留意了一下,他們主子和那個女人也是睡同一個房間。


    男人和女人睡在同一個房間,隨便想想也能猜到那個女人和主子的關係。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你們誰知道?”銀邪嘴裏叼著煙問。


    “我不知道,主子對她好像很好。”冥炎從昨天觀察到今天得出的結論。


    “主子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銀釋忍不住問。


    “主子喜歡誰?”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聲,讓三個男人同時回頭,就看見銀月走過來。


    銀月也是護衛,專門保護男人的,她一身便捷的黑色皮衣,容貌冷豔。


    “你剛回來的?”銀邪問。


    “嗯。”銀月走過來,“你們剛才說主子喜歡誰?”


    “我們猜的,別墅裏突然冒出一個女人,主子對她特好。”銀釋指著玻璃牆裏,正在睡覺的人道。


    銀月走過來,視線順著銀釋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看見玻璃牆內的躺椅上,躺著兩個人,一個是主子,另一個是能看出來是女人。


    “她是誰?”銀月看著躺椅上的那個女人問。


    銀邪吸了一口煙,“不知道,主子說是客人。”


    “客人?”銀月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我們先別管她,現在最重要的是主子的毒,昨天顧衍診脈說了,如果不解毒,主子他就……”


    銀釋說這裏,就說不下去了。


    “主子就怎樣?”銀月追問,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倒是說啊,就會怎樣?”銀邪因為心急,不由得提高音量。


    銀釋看著麵前幾個人,艱難的吐出五個字:“活不過一年。”


    銀釋話音一落,三個人都是一驚,像是不敢置信,他們的主子隻能活一年?


    銀邪道:“一年?真是那個姓顧的說的?”


    “我親耳聽見的。”他也希望顧衍是故意騙他的。


    銀釋說完,幾個人再次沉默,因為不想相信這是真的,他們的主子隻能活一年。


    -


    -


    等了晚上


    秦舒洗完澡出來,等男人在沙發上躺下來後,她才上床。


    她剛躺下來,就聽見男人說:“你晚上不睡,是怕我對你做什麽嗎?”


    “你怎麽知道我晚上沒睡?”


    她雙手撐著床坐起來,視線望向沙發的方向,昨晚他睡的不是挺熟的?


    還知道她晚上沒睡?


    “你呼吸乎重乎輕,早黑眼圈明顯,上午曬太陽,一趟下來就睡著了,明顯缺乏睡眠。”男人緩緩道。


    “那你昨晚,也沒睡?”


    不然怎麽知道她呼吸乎重乎輕?


    男人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道:“我要是真的想對你做什麽,不會隻趁著晚上,也不會因為白天就會有所顧及。”


    因為白天她睡的很香,他都不忍叫醒她。


    最後,男人又補了一句:“這裏是我地盤,你的武力值在我之下,所以,想把你吃幹抹淨是輕而易舉的事。”


    因為對方說的太過直白,讓秦舒一時怔住。


    男人又道:“安心睡吧。”


    男人話音一落,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


    秦舒眨了一下眼睛,他說的是沒錯,所以,她也沒在想其它的,安心睡覺。


    一覺睡醒,就已經過去兩天時間了,隻剩下一天,也會過的很快。


    這麽想著,她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沙發上,男人聽著女孩輕淺,均勻的呼吸聲,微彎著嘴角,像是在笑。


    翌日,天剛亮。


    男人很早就起來了,洗漱完後,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走到床邊站定。


    過了一會,他抬起雙手伸到腦後,解開紗布的結,結一解開,純白色的紗布一層一層,緩緩掉下來,落在身前。


    男人閉著眼睛,睫毛很長,因為敷了三天的藥,睫毛有點濕。


    他緩緩睜開眼睛,長長的眉睫也跟著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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