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眼睛上蒙著紗布,手裏拿著一隻小水壺。


    撇開他的身份,感覺他就像是不問世事的閑人。


    每天喝喝茶,養養花,日子過得悠閑。


    身體都弱成這樣了,還不在床上躺著。


    難道強者都喜歡硬撐著?


    她邁步走進去,將玻璃門關上。


    聽見開門關門聲,男人就知道她來了,“你過來看看這些花,開的怎麽樣?我已經幾天沒看了,都不知道它們開的怎麽樣了。”


    秦舒邁步走過來,視線望向麵前架子上的花,個個開的嬌豔,品種也不一樣,她側頭看著他:“開的挺好的,都是你打理的?”


    男人點頭:“嗯,養花挺容易的。”


    男人嗓音有些沙啞,也很低,就像久病纏身後的虛弱。


    秦舒的視線又望向麵前盆栽裏的盛開的花,其中就有夕顏花,它的藤蔓攀附在鐵絲編製的網架上,葉子是綠色的,紫色的花瓣,開滿了整個藤蔓。


    “你怎麽種了夕顏花?”她有些好奇。


    男人:“因為喜歡。”


    他將水壺放在架子上,“今天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秦舒問:“什麽問題?”


    男人:“你想殺我的理由。”


    秦舒沒想到他還裝傻,皺了皺眉:“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男人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我是真不知道。”


    秦舒不想理他,綁架威脅,做那麽多事,還裝無辜?


    男人見她不願意回答,也不在問,待會去問銀釋。


    銀釋推開花房的玻璃門,看見主子和那個女人,他道:“主子,藥已經配好了。”


    男人:“走吧。”


    秦舒跟著男人走出花房,一路來到客廳。


    藥已經熬好了,就放在茶幾上。


    銀釋率先走過去,端起麵前的藥,走到男人麵前,提醒道:“主子,藥有點燙。”


    男人將手伸過去,銀釋將碗放在他手邊上,碰到碗,男人太過白皙的手端著碗,緩緩送到嘴邊,一股濃烈的中草藥味直撲鼻息中。


    隻是聞著味,就知道這藥有多苦。


    失了血色的唇,沾上了藥汁,藥入口,味極苦。


    一碗藥,男人一口氣喝完。


    銀釋立馬遞上一杯溫白開,將男人手上的碗換下來。


    男人喝了溫白開,漱口後,苦味淡了一些。


    銀釋將杯子接過來,放在茶幾上。


    秦舒見男人喝完藥,這才開口:“我可以走了。”


    男人道:“銀釋,把顧衍放出來。”


    “主子,你的毒還沒解……”


    銀釋的話還未說完,男人直接打斷他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


    “知道了,主子。”銀釋微低著頭,知道主子生氣了,也不敢多說一句,轉身去了地下室。


    秦舒則是去了三樓。


    男人聽見腳步聲,也跟著上了三樓。


    三樓房間裏


    秦舒拿起之前的假發以及皮衣走進浴室,站在浴鏡前,將自己的長發盤起來,用發網網住,然後將假發待上去。


    假發是黑粽色的,幹淨,利落。


    將自己那套皮衣也換上。


    隨後她又取出口罩待上,隻露出一雙眼睛。


    隨後又待上了變音器。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顧衍應該認不出來。


    這才轉身走出浴室。


    剛走出去,就看見站在房間裏的男人。


    男人道:“馬上就要走了,來個擁抱怎麽樣?”


    “不怎麽樣。”嗓音有些低,像青少年。


    秦舒邁步走到床邊,視線望向枕頭上,霸總正在那裏睡的很舒坦,一點也不認床。


    她伸手直接將霸總一把撈進懷裏,然後直接把它放進背包裏,因為顧衍認識它,隻能委屈它待在背包裏了,拉上拉鏈。


    男人聽見拉鏈的聲音,問:“下次還來找我嗎?”


    秦舒背起背包,側頭看著男人,一句一頓道:“等我走出這個門,我們再見麵,就敵對的,殺你的時候,也不會有所顧忌,你就祈禱別落在我上。”


    “你可真沒良心。”男人有點委屈。


    一聽男人撒嬌,秦舒覺得自己還是快點走,不然他還不知道說什麽話出來。


    她背著雙肩包,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房間。


    她徑直走到客廳,就看見顧衍站在那裏,還有他身邊的季非,手裏拎著醫藥箱。


    顧衍聽見銀釋說他可以走了,還有些不敢置信。


    他待在地下室已經半個多月,現在突然出來,還有些恍惚。


    秦舒走過來,對顧衍道:“我們走吧。”


    顧衍的視線望向麵前的男人,疑惑的問:“是你救我出來的?”


    “嗯。”秦舒應了一聲,然後背著包徑直走出客廳。


    顧衍邁步跟上去,“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


    季非拎著醫藥箱,跟在後麵。


    站在客廳裏的銀釋看著他們三個的身影離開,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那個女人為什麽要偽裝?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那個女人,他還真看不出來。


    此時三樓


    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直到聽不見,男人轉身走出房間,立在圍欄前。


    他抬起手,解開眼睛上的紗布,純白色的紗布一層層掉下來,從三樓一直掉落在木地板上。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走的沒有一絲留念,笑了一下:“明天走,你就可以看見我的樣子了。”


    秦舒帶著顧衍走出客廳,看見前麵的厚重的大鐵門,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像是怕男人突然間反悔一樣。


    顧衍緊跟在後麵,“你倒是誰啊,為什麽要救我?”


    “順手救的。”秦舒走出大鐵門。


    顧衍帶著疑惑跟上去。


    夜星就站在車邊上侯著,看見秦舒他們來了,她急忙打開車門。


    秦舒背著包徑直上車,坐進副駕駛的位置。


    顧衍看了一眼車邊上站著的男人,也不認識。


    “上車吧。”夜星道。


    顧衍疑惑的坐進後麵。


    季非不發一語的也跟著坐進去。


    夜星這才上車,然後驅車離開。


    銀釋走上來,看見主子站在圍欄前,邁步走到身邊站定。


    “主子,你的毒……”


    男人側頭看向銀釋,冷聲問:“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主子……”銀釋心虛的垂下眸子,不知道主子提的是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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