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握緊手裏的畫像,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猶豫。


    秦海以為秦舒這麽著急知道,肯定會放他離開,結果她就這麽走了?


    他急忙開口:“我說,我先說。”


    秦舒腳步一頓,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意,她轉身看向秦海,等著他回答。


    秦海道:“這畫像是你媽媽的,我認識她的時候她身上就有這副畫像,你媽去世後,我就一直放在三樓的房裏。至於眼睛為什麽是墨綠色的,我也不知道。”


    秦舒聽完後,並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心裏有些失落。


    她抬眸望向秦海:“就這些?和不說有區別嗎?“


    秦海有點委屈:“可我就知道這些,你媽當初身份不明,什麽都不和我說,我怎麽知道?”


    聽著秦海說的理直氣壯,秦舒有些氣結,“連這些都不知道,你還是合格的丈夫嗎?”


    秦海在冷笑一聲,你媽也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婆。


    隻是他不敢說出來,他還想指望秦舒放他出來。


    “你還是老實的待在這裏吧。”


    秦舒收好畫像,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秦海哪裏肯放她要走,她一走,他就要一輩子待在這裏。


    “小舒,我還有話要說。”


    已經走到門口的秦舒,聞言又停下腳步,側頭看向秦海:“你還想說什麽?”


    秦海道:“關於你媽媽的死因。”


    秦舒急忙問:”我不是因為出車禍死的嗎?”


    “沒那麽簡單。”


    “那我媽媽的死因是什麽?”


    秦海看見秦舒露出著急之色,心裏又有了幾分把握:“你先放我出去,我再說。”


    秦舒一直以為媽媽是死於意外,如果真的另有原因,那麽是不是就說明,媽媽是被人謀殺的?


    她又抬眸看向秦海:“放你出去可以。”


    秦海一聽可以出去,灰暗的眸子瞬間亮起來。


    既然答應放他出去,那麽就放他出去。


    秦舒率先走出去。


    夜落抱著霸總跟在後麵。


    秦海也跟在後麵,他走的很慢,看著麵前的鐵絲網,他被困了幾個月,一次都沒有踏出去過。


    等走出那道門,他才知道,終於出來了。


    沐嵐看見秦舒帶著秦海走出來,雙手拍打鐵絲網,扯著喉嚨喊:“小舒,你都放秦海,也把我們放了吧,你現在住豪宅,吃香的喝辣的,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求你了。”


    秦海側頭看了一眼沐嵐,相處差不多二十年,花他的錢,還給他戴綠帽子?


    在最後關頭,她居然攜款潛逃。


    讓他差點死在醫院裏。


    回想這二十來年,身邊養了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他就覺得不值。


    等走出精神病院外麵,冬天寒風凜冽,陽光卻正好。


    秦海身上換了一套衣服,還算保暖。


    他不由得有些感歎,終於出來了。


    秦舒立在風頭上,身上穿著一件長款羽絨服,到小腿那裏的,很保暖。


    主要是因為,她自從懷孕後,好像又怕冷了一點。


    她暼了一眼秦海:“現在可以說了?”


    秦海得到自由後,心裏是非常激動的,所以也不隱瞞。


    “你媽的死因和傅廷煜有關,當時他們同住在一個酒店。你媽回來之前,隻有傅廷煜見過她。車子是被做過手腳的。而且,你媽死後沒多久,傅廷煜就找上門,還和我談條件。”


    秦舒身形一僵,因為這番話,在半年前,沐嵐也說過,隻不過她沒當回事,因為她不相信沐嵐的話。


    現在秦海又再次提起來,是什麽意思?


    “你的意思,媽媽的死因,和傅廷煜有關?”


    “很多證據都指向他,這也很容易說通,傅廷煜找了我好幾次,目的就是想要你,因為你還未成年,監護權在我手上,他就想要監護權。”


    秦海想了想道:“他這麽想得到你,什麽事做不出來?江城誰不知道四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你媽死在他手上,可能性很大。”


    秦舒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不可能的,你肯定是在騙我的,他不可能會對媽媽下手的。他殺你,我相信,說他想殺媽媽,我是不會信的。”


    “什麽叫他殺我你就信?殺你媽就不信?”秦海冷笑一聲:“你太不了解男人,更不了解心狠手辣的四爺,他想要完全得到你,監護權肯定肯定是要的,你媽可是女強人,她怎麽可能會把監護權給一個外人?”


    “所以傅廷煜謀殺你媽媽是有動機的,因為你就是他的動機。”


    秦海說的言辭鑿鑿,就像真的一樣,想讓人不信都不行。


    秦舒依舊搖頭:“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在她心裏,男人不會做出這些事來傷害她的。


    那麽一個深情款款,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她受傷的男人,不可能會做出,明知會傷害她的事。


    秦海依舊冷笑:“不然,他為什麽不再你媽出意外之前來找你?偏偏在你媽出世後三番兩次來的找我想要監護權?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你以為他的手有多幹淨?”


    男人的手的確沾不少鮮血,但很多時候,他都是不想讓她的手沾上鮮血。


    因為他說,血是紅色的,也很髒。


    你是我心裏唯一的淨土。


    當時聽著,就感覺毛骨悚然。


    現在想來,是要有多深的情,才會即便自己置身黑暗,也要給她一束陽光?!


    “他再怎麽樣,都比你強。”


    秦舒深吸一口氣,手指著另一個方向,“趁著現在,給我滾。”


    “你別以為我說的都是假話,不信你去問問傅廷煜,看他怎麽說。”


    秦海對秦舒還是有些懼怕的,說完後,就快速跑開,關了幾個月,腿腳有點不利索,還是使出吃奶的勁。


    等秦海走遠後,秦舒才感覺耳朵清淨了,她立在那裏,思緒有些亂。


    為什麽他們說的言辭鑿鑿?


    難道男人在見過她之前,真的見過她媽媽?


    可是,他從來就沒有提過這件事?


    這時,突然被人抱住,同時,將側麵吹過來冷風給擋住。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的穿進耳裏,“怎麽站在這裏吹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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