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靜的夜色裏,能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


    秦舒靜靜的窩在男人懷裏,太過熟悉的溫度,以及專屬男人才有清雅的氣息,會讓她不由自主的心安。


    耳邊是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接一下的敲擊著她的心房。


    但想到小不點,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翻湧起來,止不住的顫抖。


    男人一直抱著她,另一隻手也一直沒停下來,一遍又一遍的替女孩緩解抽筋帶來的難受感。


    秦舒還想著那對木牌,但又因為男人溫柔體貼的舉動,陷入迷茫中。


    心裏一直想著,他喜歡小不點,也就是淩寶,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好?


    難道就因為長的相似的臉?


    “寶兒,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你是不是經常有抽筋的症狀?”


    聽著如此親密又寵溺的稱呼,她又突然想起淩寶,寶兒?


    從跟著他回晟園,他就是這樣叫著她,自然又嫻熟,仿佛叫過無數遍。


    而她從未對他提起過,自己的乳名,他也從未問過。


    所以,這聲寶兒,其實也是他對淩寶的愛稱?


    這些真相在她心裏百轉千回……


    見女孩沉默,傅廷煜隻當她還是在生氣中,不願意搭理自己。


    “寶兒,是我不好,你在難受的時候,我沒陪在你身邊。”男人嗓音帶著深深的自責。


    秦舒卻恍若未聞,連腿抽筋帶來的難受感,她也毫無所絕。


    過了好一會,抽筋漸漸好轉,也沒那麽難受。


    傅廷煜也感覺女孩的小腿肚的肌肉不在緊繃,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問:“好點了嗎?”


    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小腿上的那隻打手,也移上來,環住她的纖腰,力度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秦舒緊繃著的身體,手緊緊揪著被子,無意識的點點頭。


    現在女孩已經發現他,他也不用躲躲藏藏,可以正大光明的將她擁入懷裏。


    但男人卻依舊小心翼翼抱著她,下顎蹭著她柔軟的發絲,女孩的發絲絲滑柔順,像上好的綢緞。


    鼻尖嗅著發間的清香,仿佛有定神安心的作用。


    原本就寂靜的房間,此時靜的能聽見彼此的起伏不定的心跳,以及不均勻的呼吸。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怕一開口,就會打破這一時的溫馨。


    靜默許久後


    “寶兒,對不起。”男人低沉的的嗓音打破一室的靜謐。


    這句對不起,包涵了很。


    對她的強取豪奪。


    對她的隱瞞。


    也讓她因此吃苦受累。


    秦舒身形一震,神經也跟著緊繃起來,他這句對不起,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是對不起騙了她。


    還是對不起把她當成了替代品?


    一個念頭還沒轉完,麵前突然罩下來一片陰影,鼻尖充滿濃鬱的荷爾蒙味道。


    溫熱的觸感,初時溫柔繾綣,帶著小心翼翼。


    像是思念嵌入心尖,融入骨髓。


    男人有些意猶未盡的親了一下她臉頰,“寶兒,我想你了。”


    緊繃的神經,因為男人的吻,漸漸鬆懈下來。


    隨之又因為男人這句,我想你了,再次緊繃起來。


    “我看見你放書房暗格裏那對木牌,你是不是一直都是……”秦舒抿下唇,“喜歡淩寶?”


    艱難的將這句話問出來,心也跟著提起來。


    其實答案,她心裏已經有了。


    隻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男人先是一怔,隨即好像猜到女孩離家出走的原因。


    “那對木牌是在岐山時,我偷偷帶下山的,淩寶的木牌,是因為繩子被她不小心弄斷了,我撿到的。”


    秦舒表麵上靜靜的聽著,心裏卻如海浪般翻湧的厲害,仿佛下一秒就被會被呼嘯而來的巨浪,給用力拍打在沙灘上,翻不了身。


    “我也,一直都喜歡她,喜歡了很多年。”


    男人嗓音低低的,像山澗潺潺的溪水,極為好聽。


    但這句話聽在秦舒耳裏,似芒刺如鯁在喉,又似心尖被鋒利的刀刃切成碎片,像是被困極寒之地,身體不可抑製的顫抖。


    其實從第一晚,男人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的武力值快達到鉑金中期,聽見細微的響聲,就會發覺。


    更何況身處異國他鄉,她警惕心都很強。


    加上男人的武力值才青銅,無法控製自己的氣息,自己腳步聲。


    在博納拉宮時,她就發現主動送她吃喝的人,都有些刻意。


    當天晚上男人進來時,她就猜到那些百分百是他安排的。


    她以為準備好了,聽見這句話,就可以承受得住。


    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她憤怒的伸出雙手抵著男人的胸口試圖將他推開,卻被他僅僅的圈在懷裏,不允許她推開他。


    這一個多月以來,壓抑在心口的痛楚,委屈也在這時候爆發出來,“傅廷煜,你放開我,你既然一直喜歡的人都是她,為什麽要把我困在身邊?就因為我長得和她很像是嗎?”


    男人緊緊的抱著她,大手覆在她單薄的後脊背上,安撫她:“寶兒,你聽我說,聽我解釋好嗎?”


    “傅廷煜,你混蛋。”秦舒隻感覺心口像是被硬生生的剜掉一塊,疼的她連呼吸都十分困難,哪裏還想著聽他解釋?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說謊。


    她都不知道如何克製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心口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讓她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寶兒,對不起,你聽我解釋。”感覺到女孩的情緒失控,傅廷煜心疼,又十分內疚。


    “傅廷煜,你就是一個混蛋,你喜歡她,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為什麽不離我遠點?我討厭你。”她無力的嘶吼,想把心裏的難過,委屈一並發泄出來,憋著是真的很難受,感覺五髒六腑都擠到一起,即難受又很疼。


    “寶兒,你就是淩寶啊。”男人無奈的開口,又帶著心疼。


    傅廷煜的話音剛落,房間裏再次陷入靜默。


    懷裏的人也停止了掙紮,時間突然靜止,仿佛連心跳也停止了。


    秦舒怔住,也忘記該做何反應,腦海裏重複男人剛才的那句。


    你就是淩寶,你就是淩寶,你就是淩寶,一遍又一遍的崽腦海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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